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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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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灯的幽暗空间，一阵风从阳台吹拂而来，轻轻带起客厅的窗帘。飘来的空气带着一点水味，微微的凉意席卷而来。
下雨了，春雨细如牛毛。
“下雨了。”
安载熙怕眼眶里的水汽会掉落，借机起身走到阳台将窗户关上，随后站在窗户前盯着玻璃里的倒影发呆。不知多久，言其温走到他身后，把头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伴着温柔。
“怎么啦？我帮你吹头发，下雨了，会头疼。”
安载熙转过身才发现言其温手里拿着电吹风，原本满脑子的失落情绪忽的消散。他嘴角抽了抽，讽刺道：“你还真是不客气，把我家当你家的厨房呢，进出自由。”
言其温振振有词道：“反正最后不是你搬去我那里就是我住过来，当提前熟悉家里的方位。”
安载熙：“……”
本来伤感的情绪被言其温这不要脸的言论震惊到颠覆三观。
“你真是浪费了这一张脸。”安载熙说完从言其温身旁越过，还故意以撞了言其温胸口一下，然后径直往沙发过去，语气嫌弃，“不是要吹头发，还不滚过来。”
言其温坐在沙发上，安载熙坐在地上，电吹风“嗡嗡嗡”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轻轻抚过发梢，有意无意的，指尖触碰着头皮。明明言其温没说话，可安载熙觉得耳尖开始烧了起来。
那个小小少年曾经许下的承诺……
那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傻乎乎看着我蓬松的深棕色头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刘海，憨笑道：“以后我给你吹头发好吗，我爸每次都会给我妈吹头发，以后我也给你吹头发……”
“你的头发颜色很漂亮。”言其温说话间把电吹风放在沙发上，低头靠近安载熙的头顶，嗅了嗅，笑着低声道，“很香，很柔软。”
他说完还低头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发丝。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要脸。”
安载熙已经没有力气怼言其温了，或是因为想起那个少年而不想和言其温动怒，只是脑袋任由言其温摩挲。
掌心的温柔……
“好了，坐上来，地上凉。”
言其温说话间双手已经从安载熙腋下穿过打算把他抱到沙发上。
“你干嘛！”
安载熙一时受到惊吓猛起身侧头用力推了推言其温，结果自己却磕到桌子整个人要往后仰。
言其温立马双手抓住安载熙往自己面前带，两个人往沙发倒下。“嘭”的一声，安载熙结实地倒在他身上，而且脸刚好正对他的脸，而他背上正好磕在那个电吹风上。
虽然安载熙并不算重，但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一个点上，背后传来一阵酸痛。可言其温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担心安载熙刚刚是不是磕到桌子角了。
“刚刚是不是磕到桌角了？”
他说着顺势双手环在安载熙腰上，看这架势是不打算立马放安载熙起来。透过电视透过来的光，他清楚看到安载熙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
“没……没事。”安载熙表情惊恐，眼神漂移不定，声音里满是紧张，想拿出盛气凌人的气势一时却张扬不出来，“你……你放开我，我先起来。”
看安载熙这副小奶猫的模样言其温扑哧笑了一声，不要脸道：“就不能让我抱一下吗，当我给你吹头发的奖励。”
“你这是越界了，我们……我们还没开始交往。”
安载熙伸手想撑起身体却发现言其温的力量对于他来说是压制性的，他根本抵不过对方往下按的力。
“别说这么无情的话，亲都亲了，抱一下怎么能说越界呢。”
言其温知道自己有多想要眼前的人，之前没有拥抱过，还能克制自己。那天感受到安载熙的温度，感受到安载熙怕他受伤的担心与害怕，他知道，他更不可能放手，哪怕用他现有的去换安载熙，他也丝毫不会犹豫。
“喂，无赖啊。撒手！”
安载熙努力想直起身体，让自己的脸和言其温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这个距离不止暧昧，还充满危险。他能真切感受到言其温呼出来的气息打在他的鼻尖，而且紧贴着的胸膛清晰感受到言其温热烈的心跳。
言其温不动声色又紧了紧环在安载熙身上的手，自以为有理道：“反正都被你叫无赖了，那就多抱一会儿，不然我多亏啊。”
言其温挑的电影还挺应景，这会儿响起一阵抒情的音乐，男女主角正在热情拥吻，没有对白，只有轻微的喘息声和口水交换的声音。
暧昧濒临爆发边缘。
四目相对，柔情泛滥。
本想叫言其温的名字，但话语却融化在舌尖。言其温坚定的视线透露着非常强烈的爱意，让安载熙抓不到头绪，望而却步。与言其温对视时，他那赤裸裸的感情总是写在眼里，刻在脸上。
安载熙不敢跨出去，仿佛只要他先起了头便会陷进难以承受的巨浪翻滚的深海漩涡里。
视线渐渐迷离，身体逐渐失力，安载熙瘫软般整个人贴在言其温身上，脑袋越来越重，理性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言其温看到安载熙缓缓闭上双眼，脑袋在慢慢往下探，不由得也跟着紧闭双眼，双手从安载熙的腰部上游到后背上。隔着衣服面料，他能感受到安载熙此时骤然升高的温度，指尖的温柔变得热烈而躁动。
就在两张唇瓣即将贴合在一起那一刻，一阵《爱的礼赞》响起。
安载熙瞬间惊醒，睁开双眼后理智也逐渐复位。看清现在这个姿势内心慌乱无比，而且，他明显感觉到隔着衣料，小腹那里的触感有些不一样。
“别用你的脏衣服弄脏我的睡衣。”憋了半天安载熙才慌里慌张冒出这么一句，而言其温说过不会强迫他，借势下坡松开他，故作镇定，痞痞道：“洁癖又犯了吗。”
说话间安载熙已经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是自己的响了。
安载熙：“汉伟，怎么啦？”
言其温起身坐好收了收腿往沙发背一靠，背后磕到电吹风的那个点一阵疼痛。眉头一皱，他双手覆在脸上，烦躁地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真是“成也曹汉伟，败也曹汉伟”，言其温在心里埋怨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呦呵，人家曹汉伟眼睛又没长你们俩身上，哪里知道你们俩现在气氛正好，这锅他背得有点冤。
曹汉伟怕安载熙身体还没好，打算过来看看他，这会儿正在范晟彬车上。
“我和晟哥快到你家了，你身体好点没？方便让我们上去吗？”
安载熙：“我没事，休息一天好了。”
“那出来吗，我请你和晟哥吃夜宵。今天我爸妈不在家也没提前说，我还没吃饭，饿死我了。”
安载熙瞥了眼言其温，思考片刻，应道：“你和晟彬先去，地址发过来给我，我换身衣服就去。”
其实他本不想出门，这个点出去还要弄发型，而且他不怎么饿。可是他更不想这时候和言其温待在一起，他很清楚言其温一定不会回家，那只会更尴尬。而且这个人脸皮厚到什么话都敢问，万一等下什么事都敢做，那……
“不用去接你吗？快到你家小区口了。”
“不用，你们先去，我还有点事。就这样，先挂了啊。”安载熙怕曹汉伟继续问下去，只能先掐断话。挂完电话他瞥了瞥言其温的□□，只是一眼便转头看着电视，有些尴尬道，“你……你回去，我要出门了。”
言其温这会儿才把手从脸上拿开，盯着安载熙的侧脸，委屈道：“你的意思是打算丢下我自己去是吗？”
安载熙：“……”
这个人在说什么？什么丢下他？搞得好像我们就是情侣似的。而且他不尴尬吗，刚刚那个气氛，他不是应该滚回家好好检讨去吗。
“注意言辞，我们还不适用‘丢下’这个词。”安载熙说完顿了下，眼神飘忽，语气含糊不清，“而且……你觉得你现在能出门？”
他在心里狂吼道：你有脸出门吗？就这样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都想当做不认识你。
言其温知道安载熙话里的意思，坐直身体看了看自己的□□，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无辜道：“正常生理反应，因为某个人勾引我。”他说完抬头看着安载熙，严肃道，“不许丢下我，我送你去，等我洗个冷水澡，马上过来。”
“不就是和同事吃个饭，我自己打车去。”
安载熙觉得又不是真的在交往，言其温没必要送他去，而且他有预感，一旦让言其温送了，最后他一定会厚着脸皮要留下来。
“没得商量，如果你不让我送我自己问汉伟。”
言其温说着真的掏出手机，看这架势真是要打电话问曹汉伟。
安载熙投降道：“行行行，我怕了你了。”
等言其温洗完澡安载熙也把刘海整得和平时一样，一进电梯安载熙就觉得整个电梯充斥着言其温身上的淡淡香味。
“速度挺快，是不是怕我自己走了。”安载熙只是单纯在揶揄言其温怕被丢下，谁知这个不要脸的无赖低头附在他耳边，耳语道：“因为还没有完全起来，我不觉得我的战斗力只有二十分钟。”
安载熙听完一咬牙手肘往后一捅，直接呼在言其温胸口，咆哮道：“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小声点小声点，你会被投诉的。还有，电梯有监控，淡定淡定……”
安载熙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等言其温，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出门，言其温要问曹汉伟就让他问去，自己为什么非得等他受这个罪。
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难道美国就真的这么开放？是美国没错吧，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安载熙脑海里已经对国外的开放程度咂舌了。
曹汉伟选了一家只做晚上的深夜食堂。这会儿人不少，人声嘈杂，酒杯相撞的声音，碗筷敲击的声音。男人们的划拳声，女人们的谈笑声，交织成一曲吃货的安魂曲。
菜一上桌曹汉伟就往嘴里塞着东西，嘴巴鼓鼓的，看得出很饿，狼吞虎咽的。
范晟彬则在一边嫌弃道：“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都没等载熙来再点菜，一上菜你还跟饿死鬼似的先吃了。”
“我……我晚上还没吃，饿死我了，哪能再等载熙来。”曹汉伟说话间囫囵吞把嘴里没怎么咀嚼的东西咽下去，“载熙来了要吃什么再点，我得先吃点东西，不然我饿晕过去就只能让你买单了。”
安载熙他们进来时曹汉伟正好背对他们，范晟彬则是看到他们俩人一起出现有点吃惊，随后对他们俩点头笑了笑。
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安载熙轻笑了下，言其温则悄悄走到曹汉伟身后，闷声不响道：“汉伟胃口不错啊。”
曹汉伟吓了一跳，差点没被噎死。转头一看言其温也来，小声嘀咕道：“经理还真是不容易，为了追载熙他姐这个点特意送载熙出来吗。”
“说什么呢？”安载熙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好奇曹汉伟刚刚小声嘀咕着什么。
“没什么，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我先开动了。大家这么熟，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曹汉伟说完又继续夹菜，一口一筷子，闷声干饭。
有干饭人的魂。
言其温正好坐安载熙对面，看着安载熙红了一路的脸这会儿总算正常了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心里笑话道：不是主动着呢……
“经理和载熙……”范晟彬问到这里故意止了话，等着言其温给他解惑。
想问一个人问题最好只问一半，不要把心里想的答案问出来，那样对方只会顺着你的话尾敷衍你。
这就是职场混久了学到的知识。
安载熙：“刚刚路上遇到。”
言其温：“我刚好在他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安载熙：“……”
丫的，不该老实的时候还装起温雅君子，这个无赖，流氓。
曹汉伟：“……”
经理真不容易，一下班就去探病吗？载熙也真是的，不感激人家还怕我们知道经理想追他姐讨好他吗。
范晟彬：“……”
这俩人果然偷偷在一起了，只是怎么这么没默契，要一起过来也没事先套好台词。
曹汉伟好奇道：“是吗，经理去探病是吗。”
安载熙赶紧点头道：“对，我出来他刚好要回去所以遇到。”
言其温：“……”
两个声音再次同时响起。
哈？曹汉伟听完心里真心佩服起言其温，直呼其心可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