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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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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其温看着温暖路灯下的安载熙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怕他要买东西没有现金付款，转身想过去却被眼前两个人喊住了。
“不好意思，可以耽误您几分钟吗？”
一看，是一个中年女性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手工制品。有小玩具、纸花，还有看起来像是自己做的小饼干。
“哥哥你好，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女孩抬头看着言其温，乌黑的双眸清澈无暇，纯净甜美的笑容灿烂绽放。
言其温微微一笑道：“嗯，可以。小美女这是在？”
女孩的妈妈微笑道：“募捐，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我的老师生病了，我们想为他做一点事，所以自己做了一些东西拿出来卖。”女孩说着指了指妈妈提着的篮子，“哥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如果有可以买走它吗？”
言其温盯着篮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拿起一朵红玫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摩挲起来，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后转头看着女孩，问道：“我要买这朵玫瑰花，多少钱？”
女孩：“这个十块。”
言其温拿出手机付了钱之后把这朵玫瑰花递给小女孩，温柔道：“哥哥送给你，奖励你的善良。”
女孩接过花，笑道：“我还以为哥哥是要送给女朋友的，哥哥这么好看没有女朋友吗？”
言其温看了看安载熙那边，双眸含情，随后点头道：“嗯，没有女朋友。”
女孩抬头盯着言其温几秒后语出惊人道：“那我长大了嫁给哥哥好吗，哥哥很好看，而且也很善良。”
妈妈在一边有点无奈自家女儿是个花痴。
“哈哈哈……”言其温笑了起来，随后收了笑，神情认真道，“对不起，我已经有一个喜欢了九年的人，我在等他再次喜欢我，所以不能等你。”
“九年，那不是跟我一样，我九岁了。”女孩说完指了指安载熙方向，得意道，“哥哥说的人是那边那个哥哥吧，我看你刚刚一直看那边看得不眨眼……”女孩还没说完，妈妈就赶紧轻拍她的背打断她，温声道：“彤彤，别胡说。”然后看着言其温抱歉道，“不好意思，孩子胡说的，您别介意。”
“没关系。”言其温说完和女孩点了点头就往安载熙那边过去。
身后是妈妈在轻声训斥女孩的声音。
“彤彤，你怎么可以胡说，你这样哥哥会很尴尬的……”
“可是哥哥真的一直看那边那个哥哥，而且看了好久，肯定是喜欢他。”
“……”
言其温走到安载熙身旁时安载熙已经把苹果都装在袋子里了，看来是又打算全部买了。言其温掏出钱包准备付钱时安载熙已经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钱。
这是他中午吃饭时找饭店换的，安允熙还奇怪于他为什么要换零钱，明明都没用钱包。
“我才刚来没十分钟你就把它们都买了啊，上次的橘子都吃完了吗？”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掏出零钱，并好心提醒道，“如果没吃完不要买这么多。”
“吃完了，很甜。”安载熙说话间接过零钱，温柔道，“奶奶回去吧，爷爷会找不到人的。”
……
到家门口后安载熙让言其温拿一些苹果，言其温看着他，莞尔一笑道：“晚点再拿，我洗完澡再过来和你看电视。”
安载熙冷漠道：“别过来了，你自己家没有电视吗。”
“有是有，如果你不让我过来，那~”言其温靠近安载熙，眼神有些暧昧，“那你过来我家，我随时欢迎你。”
安载熙往后退了一步，错开言其温的视线，冷声道：“麻烦不要穿浴袍过来。”
“那待会儿见了。”
“最好不见！”安载熙说完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贴在门后呼了一口气。
黑乎乎的房间只有早上客厅拉开的窗帘一角偷了外面的一把光，洒在沙发一侧，印出一条狭长的光缝。平日里“嘀嗒嘀嗒”响的闹钟今天没了声响，屋子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怎么没听到嘀嗒声，没有电池了吗？”
安载熙站了一会儿才开灯走到客厅，一看，时间定格在八点十五分。
本想坐着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想到言其温待会儿就要过来，立马起身往浴室走去，还自言自语道：“待会儿干脆装睡不开门算了……”
一小时后响起了敲门声，安载熙装没听到故意不起身，想看言其温会不会回去。
停了一分钟后，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听不到听不到，我睡了我睡了。”安载熙捂着耳朵自欺欺人道，“很晚了，我睡了我睡了。”
敲门声停了，他正要庆幸言其温放弃了，谁知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的。
安载熙无力垂下头，认命般起身乖乖去开了门。一开门看到言其温穿着一身运动服倚在墙壁上不禁气势汹汹道：“别敲了，明天我要是被物业投诉扰民你就死定了。”
“你隔壁屋是我，放心，你就算半夜开party我都不会投诉你，只要记得叫我参加就行。”
安载熙白了眼言其温，没好气道：“赶紧滚进来，再废话就站门口。”他说完一手握着门把作势要把门关上，言其温立马伸出脚挡在门口，嬉笑道：“你一直站在门口我怎么进去？总不能把主人一把推开顾自进去吧。”
安载熙睨了言其温一眼，讽刺道：“我以为你脸皮已经厚得比西安的老城墙还厚了。”
“你又在夸我是吗？”言其温说话间越过安载熙往屋里钻了进去，“最近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你总夸我。”
安载熙关上门看着言其温走向客厅的背影，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内心怀疑人生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合着在公司的形象都是装的……
“你在看综艺啊，这个有意思吗？”言其温已经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客气地指挥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刚洗完澡有点渴，我要温的。”
几分钟后安载熙拿着一杯水出来，不情愿怼到言其温面前的桌上，挖苦道：“你这客人还真是不客气。”
言其温自顾自点头道：“那是，我们这么熟了为什么还要客气。”
“谁跟你很熟了，我们认识不过半个月。”安载熙踢了踢言其温的脚，不耐烦道，“坐过去一点，别一个人把沙发都占了。”
“有点冷，坐近一点比较暖和。”言其温说完又往安载熙身旁靠了靠，“虽然是认识半个月，不过我不是说了嘛，看到你就会想起他，所以就当我们认识九年好了。”
安载熙：“……”
“冷滚回去多穿件衣服，还有，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他，这种事也能‘当’吗。退一万步说可以‘当’你是不是也该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同不同意。”安载熙说话间往沙发侧挪了挪屁股，表情有些厌恶，“你离我远点，当心我把你赶出去。”
“好好好……看电视……”
看着看着安载熙感觉言其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挪到他身边，余光瞥了瞥言其温，眉头动了动。
怎么回事，怎么又靠过来了，这家伙是毛毛虫吗，怎么不知不觉就蠕动过来了。脸皮这么厚，跟那时候那个腼腆的小家伙一点都不一样。
那个小家伙，当时比我矮半个头，弱小的身板，腼腆的模样，每次跟我说话就脸红，人很木讷，不会说什么情话，可是，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心情不好嚼泡泡糖都没用的时候，一看到他，看到他在那里等我，看到他因为见到我而弯起的嘴角，我就什么不高兴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听着他喊我“哥”，那一刻，我就想跑过去抱住他……
想着想着安载熙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知道言其温这八年里有没有给那个人打过电话，只是这么想着，嘴巴忽的不受控制，缓缓开口道：“喂，你晚上说你把他拉进黑名单，那你这八年来有给他打过电话吗？”等问完他才反应过来问了不该问的，起了不该起的好奇心，便把手放在鼻子下方尴尬改口，“那个怎么回事，刚刚走神没看到。”
“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以后不要再骚扰我’。”言其温转头看着安载熙，苦涩一笑，“那时候我感觉我的世界在崩塌，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片一片往下落，直砸心脏，一片血淋淋。”
明明只是在讲自己的过去，可言其温就好像特意说给安载熙听的，语气带着苦涩，眼神满是悲凉。
安载熙现在有点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像是在揭别人已经结痂的一块疤。不经意被你这么轻轻一拨，那块结了痂的伤口突然撕裂一道口子，藏在里面的凄凉回忆蓦地涌上血口，作势要喷涌而出。
虽然言其温有意无意会自揭伤疤，但主人对于伤疤的疼痛程度都能掌握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而外人因为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力度总是掌握不好，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引发一场血灾。
不知沉默多久，安载熙别扭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
言其温直勾勾盯着安载熙看了一会儿，以玩笑的口吻漫不经心道：“如果觉得抱歉的话可以抱抱我吗？就当安慰安慰我。”
没有开灯的幽暗客厅，耳边是低沉有些魅惑人心的嗓音，安载熙的理智在一点一点流失。他从沙发背慢慢起身侧向言其温，一只手缓缓往言其温面前探去。就在要触碰到言其温肩膀的那一刻电视传来一阵惊呼声，他身体抖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做的举动立马生硬地把手握成拳，然后装作自然而然地往下移了几公分，一拳嚯在言其温胸口，恼声道：“你怕不是还没上床就开始做梦，还抱你，我看你是想让我赶你出去。”
“哈哈哈……”言其温大笑了起来，“开玩笑开玩笑，你别总对我这么严格，汉伟不是也会开你玩笑。”顿了几秒后，他淡淡问道，“有没有口香糖，突然想吃。”
安载熙眼睛盯着电视，想都不想就粗声道：“没有。”
“那有烟吗？”
“你事怎么这么多？嘴巴不动心里难受是吗？等着。”安载熙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
言其温在安载熙进卧室后整个人往沙发背靠了靠，回想着刚刚安载熙的举动，突然自嘲笑了一声。
还以为他真的要抱抱我，莫名有些期待，那个温度会和那时候一样吗，听得到心跳声的温暖、温柔怀抱……
安载熙进入卧室后颓然坐在床上捋了捋头发，表情烦躁中带着哀伤，轻轻捶了床面一下，哑着声喃喃道：“差点就犯错了……”
几分钟后安载熙才拿着一瓶益达出来，言其温看他出来了，揶揄道：“安载熙先生是不是跑去北京给我买的益达，这都过了五分钟了。”
安载熙直接把益达对着言其温怼过去，没好气道：“对，因为有些人脸皮太厚了，就算跑到北京也得满足他。”
“别砸到我啊，不然我真的要倒在这里让你照顾了。”言其温双手往上举了举，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能不能正常点。”安载熙走过去嫌弃地推了推言其温，“没看到我被挤到边上了吗？给我坐过去点，那么大的位空出来要给鬼坐吗？”
“你家有鬼吗？会不会缠人？”言其温说话间已经倒了两粒放进嘴里，清新微苦的薄荷味瞬间充斥在舌腔。
“我看你比鬼缠人，起码鬼还知道要脸。”安载熙说完一把拿过言其温手里的益达吃了两粒。
言其温只是看着安载熙笑，顷刻后好奇问道：“哎，你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呀？”
额……你不是知道吗，方锡灿不是给你查得一清二楚，你还问个锤子。
“租的。”
言其温扬扬眉，一脸坏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双赢的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安载熙可能猜测到言其温想说什么，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听。”
言其温不死心道：“真的是个好主意，对你有好处的。”
“不听，再废话就给我滚回去，影响我看电视了。”
安载熙竖起一面铜墙铁壁，把言其温想说的话挡在那层铁甲之外。
“不听真的是你的损失，你就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