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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 1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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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点半两个人就醒了，昨晚言其温控制住自己没有折腾很久，可褚君念因为前两天的疼痛还没愈合昨晚又被言其温“宠爱”，今天身体依旧虚弱。
“早安！”言其温看起来满脸容光焕发，一看褚君念满脸疲惫，语气心疼，“要不明天再请假过去，今天在家休息，看你好像很辛苦。”
褚君念睁开一只眼瞥了瞥言其温，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我辛苦了，昨晚我要回家你还非把我抱过来。这么把持不住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是怎么忍住去客房的。”
“说实话那天晚上确实想要了你，只是，你喝醉了，神智都不清了，我说过不会强迫你，所以忍着浑身□□在客房孤枕难眠。”言其温说到这里握着褚君念的手放在胸口上，神情哀凉，“你不在的那两个星期，我根本睡不着。以前没有抱着你睡过还能单纯没有想法，碰到了欲望就被放大。哥，我们一起住吧，我想每天醒来眼前是你，睡前身旁是你。”
“同……同居吗……”褚君念往言其温胸口靠了靠，有些难为情，犹豫几秒后推辞道，“我家的房租十月三号才到期，所以……”
“那就空着，偶尔我们过去挤小床，平时就住在一起，好吗？”
褚君念故意道：“无赖，听不出我在委婉拒绝吗。”
“听出来了，所以我当没听懂，帮你拿主意好了。”
褚君念：“流氓……”
“所以？你会答应的是吧？如果你没答应我会每天问一次的。”
“嗯……”褚君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答。
言其温听到了，但还是故意道：“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起床，晚了怕奶奶不在那里……”
……
到达华西已经十点半，褚君念给言其温指路，从热闹的市区进入城郊。这条公路是去邻市的必经之路，环岛中间有一颗可能上百年的榕树。巨大的树干依旧挺拔屹立，健硕的根须往下垂，缠绕在围着它周围所种植的绿植，好像百岁老人膝下子孙围绕，一派欣欣向荣的光景。
东边是汽车站，十几层楼高，整面墙是玻璃设计，现在迎着阳光闪着光。
还没过环岛褚君念就已经坐立不安，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不断探身看着前面，看得出内心很紧张。
“右转，到汽车站前面降下车速。”
褚君念说完转头看着左边车窗外，都不带眨眼，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别紧张，会找到奶奶的。”
车站正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不少摆摊的商贩，都是老人家。可能家就在车站过去的城乡处，没有劳动力靠做一点小本买卖养活自己。有卖着自家种的菜，有卖水果的，也有卖自家制作的盐卤豆腐。
车子刚开到汽车站门口褚君念的瞳孔便放大了一瞬，他颤抖地伸出左手，重重抓着言其温的手臂，激动道：“其温，快，到前面的红绿灯掉头。其温，我看到奶奶了。”
等45秒的红绿灯对褚君念来说如坐针毡，他时不时地转头从后面看着对面马路。
人群中那张慈祥的脸庞还是一样带着温柔的笑。
红绿灯过后言其温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还没停好褚君念就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一个小三轮车的摊位前，刚刚还一个劲儿催促言其温的心此时突然情怯，顿在那里不敢出声。
眼前是一个六、七十岁头发半白的老太太，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现在正在给一位中年女性称着水果。
“九块三，给九块就可以。”
“那怎么好意思，每次都是少掉尾数。”女人拿出一张十块纸币递给老太太，“婆婆你给我一根香蕉，这样刚好十块，不用找了。”
“那怎么行，一根香蕉哪里要一块。”
“七毛，要的。”女人说着自己掰了一根香根放进袋子走了。
女人走后老太太整理着框里的苹果，看到前面有个身影，抬头笑着招呼道：“要买点什么呢？”看清前面这个人的脸忽的止了笑，手里的苹果因为颤抖而掉落，滚到褚君念脚边，“阿……阿念，是阿念吗……”那双饱受风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秒后眼眶微红，眼泪溢出眼眶，“阿念，是阿念，我的阿念……”
“奶奶……我回来了，阿念回来了……”
褚君念声音哽咽，缓缓走到吴奶奶面前，在吴奶奶抱着他的那一刻眼泪滚落了下来。
此时言其温刚好快步过来，他一停好车就小跑过来，怕褚君念太激动。
身旁那几个一起摆摊的老人家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得替吴奶奶高兴。
旁边骑着自行车卖自家制作的小豆腐的老大爷戴着一顶斗笠，呵呵笑道：“老太太的孙子回来了，天天听你念叨，总算回来了。”
“是啊，每天听你念叨，听你夸孙子有多漂亮，真的很漂亮。”一旁卖菜的大娘也笑了起来了，“有没有对象，我家女儿今年25，我们可以做亲家……”
言其温听到这里赶紧上前从背后拍着褚君念，温柔道：“君念……”
“呦，吴大妈，后面这个也是吗？两个都很漂亮。”
“不是，我只有阿念一个孙子，阿念最好看。”
吴奶奶说话间老泪纵横，那双手因为这八年困苦的生活而失去光泽，变得皱巴巴的，皮肤也晒得黝黑，本来白白胖胖的身姿已经变得消瘦黑实。
“奶奶，我们回家。”
褚君念抱着吴奶奶骨瘦嶙峋的身体满是心疼，以前抱起来肉肉的身体已经变得硌手。
“阿念饿了吗？等会儿，奶奶等一个人来再回去。”吴奶奶说着拿东西给褚君念吃，“阿念先吃个桃子，等奶奶一会儿。”
褚君念以为吴奶奶是想再多卖点东西才回去，转头看着言其温，哽咽道：“其温你去车上等我？”
言其温摇摇头，心疼道：“我陪你。”
差不多十一点，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吴奶奶这边，下来的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上班族。
“我们老板说昨天的桃子很脆。”男人说话间拿着袋子开始装水果。
“是吗，今天的应该也很脆，刚刚我孙子才吃，他说很甜。”
“那我可要多买一些，公司人多。”
“……”
男人买了好多东西，吴奶奶要帮忙拿到车上言其温立马帮忙。
“明天再来。”男人说完上车离开。
“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好像每天这个点都会过来买很多水果。”买豆腐的大爷这会儿解下斗笠扇着风，“看来是大公司，福利不错。”
虽然在树荫下，但太阳的热气还是从暴晒的公路上蔓延过来。
“好像是陇西公司，之前和他闲聊过……不说了，我要和孙子回家了。”
听到这个名字褚君念明白是李修仁，不由得笑了起来。言其温则皱眉，感觉不爽，自己什么都没帮上。
“阿念，回家。奶奶现在住在村里。还自己种了菜……”
“其温你开车过去，我和奶奶走路回去。”
言其温执意要和褚君念一起走。
到家时吴奶奶掏出钥匙开了门，是一间毛坯房，没有装修。农村的房子用来出租大多数没有装修。
褚君念进屋看了看，不禁红了眼眶。
屋子里很简陋，窗户是打开的，光线还可以。里面是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一些普通的厨房用具，再无其他。虽然是毛坯房，但地板还是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
“阿念，想吃什么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
褚君念：“奶奶，您太累了，休息下出去吃。阿念请奶奶吃饭，您以前不是总念叨等我长大了赚钱就带您到外面吃饭吗。”
“小伙子坐。”吴奶奶拿了一把凳子给言其温，然后拉着褚君念坐在床上，拍着他的手背，满足道，“阿念还记得啊，奶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吴奶奶说着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声音哽咽，“还活着真的太好了，阿念能长这么大真的太好了。奶奶没用，后来去找你那个女人说你出国了，可是，很多人都说你被她害死了……”吴奶奶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褚君念，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了起来，“还好阿念这么健康，看起来过得很好。之前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找我买水果，我叫他阿念，他说我认错了。还好是认错了，那个小伙很瘦弱，脸色也不好，还好不是我的阿念，我的阿念健健康康的，也希望那个小伙子没事……”
褚君念忍着泪，笑道：“我很好，您看我都长高了……”
以前每年褚君念要去看褚振华安允熙都会抽空陪他去，那一年因为公司有事财务部加班，褚君念自己搭车到车站才遇到吴奶奶。
摇摇晃晃走到吴奶奶面前双眼模糊看着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吴奶奶看到眼前的人直接脱口道：“阿念……”
褚君念强颜欢笑道：“奶奶您认错了，我不叫阿念，我叫安载熙……”
“是吗……”吴奶奶看着褚君念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太想我的孙子，他和你一般大……你怎么看起来很难过，出什么事了吗。”
褚君念：“没事，看到您想起奶奶。”
“是吗，是回来找奶奶的吗……”
“对，所以想买些水果，奶奶我要这个……”
褚君念那时候不敢告诉吴奶奶那个人是他，怕会连累吴奶奶。现在，他更不想告诉吴奶奶那个戴眼镜的人是他，不想吴奶奶心疼他。
两个人顾着说话都忽视了言其温，言其温听着他们的话想起那时候褚君念在公园里买下那个老奶奶的东西，不由得嘴角弯了起来，随后是一阵心疼。
他该有多难过，明明在眼前却不能呼唤，那些年，该有多心痛……
吴奶奶：“阿念现在住在哪里？对不起，没能把家守住。”
“家还在，下午我们回去看看好吗。”
吴奶奶高兴道：“真的吗，下午可以去看看吗？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看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
“嗯，那里是我们的家。”褚君念说到这里转头看着言其温，变得不好意思，“奶奶，您还记得我高中时候说的那个小不点儿吗？”
“记得啊，那时候阿念说起那个人总是很高兴，还叫我要煮他喜欢吃的菜。”吴奶奶想起那时候总是笑得开心的褚君念笑了起来，“真希望阿念能一直开心。”
“奶奶，他就是那个小不点儿，我很喜欢他，只是他跟我一样是男孩子，可以吗？”
吴奶奶这才仔细打量着言其温，随后慈爱道：“男孩子啊，比我们阿念高，也比阿念结实，这样最好，阿念喜欢就好，这样才能保护阿念。”她说完看着言其温，郑重道，“阿念喜欢你，希望你也能很喜欢他，要好好保护他，疼爱他，阿念很乖。”
言其温郑重承诺道：“奶奶，您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君念的……”
奶奶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快十二点褚君念和言其温把剩下的水果搬进屋子里，三个人出去吃饭。等吃完饭已经一点半，走到车站对面才发现车子被贴罚单了。
褚君念扶着吴奶奶上车后转头看着言其温，抱怨道：“看你不听我的话，分都被扣光最好，让你天天和我搭车去公司。”
“没事，锡灿会处理的。”
褚君念替方锡灿打抱不平道：“方助理真倒霉摊上你这么一个会惹事而且不要脸的弟弟。”
言其温靠近褚君念耳边，暧昧道：“哥是指在床上对你不要脸吗。”
褚君念推开言其温，咬牙道：“说什么呢，小心奶奶听到了。”
“奶奶才不会听到……”
……
车子朝褚家别墅驶去，一路上变化并没有多大，吴奶奶看着车窗外的路和褚君念说着他小时候的糗事。
“小时候阿念和奶奶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吵着要吃冰淇淋，可是那时候感冒才刚好，奶奶不给你买，你就在那里，”吴奶奶指着外面的电线杆，笑了起来，“阿念就在这里抱着电线杆不走，还一直哭。最后没办法，答应你中午让你爸带回来你才两眼泪汪汪跟我回家。”
褚君念完全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么无理取闹，脸都红了，言其温却在一旁轻声笑了出来。
果然从小可爱到大。好可惜，错过他的童年他的少年，明明住得那么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呢……
如果早点遇到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青梅竹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