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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渝都城,县令大人府邸后院。
      “小姐,你怎么又爬树上去了,要是让夫人知道了,非得罚你抄《女诫》不可。”丫鬟小莲站在院子里那颗桃树下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到,世人皆知自家小姐作为县令大人的掌上明珠,不仅天生丽质、冰雪聪明,而且心地善良、待人谦和,却没人知晓自家小姐上能爬树,下能摸鱼……这其中的许多技能怕是这世间的许多男子也无法与之匹敌。
      “哎呀,你怕什么,本小姐又不是第一次了,颇有些经验,你呀就负责在院门处好好望风就行了,不然呐,要是被母亲发现了,看我怎么罚你。”在渝都城,要问谁家女子能做到如此放荡不羁,那非得县令大人家的千金陈婉莫属了。陈婉出生时,其父陈县令就对其寄予厚望,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长成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故取名为陈婉。而此刻的陈婉,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院子里那颗含苞待放的桃树上晒太阳。
      “小姐,你自是不怕的,”小莲满脸委屈,“每次抄书的都是奴婢”。
      “好啦,改明儿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就算是补偿你啦。”陈婉一个翻身跳下树来,拍拍手上的树屑,笑着说到。小莲是在陈婉五岁时,陈婉的母亲从街上捡回来的孤儿,自那以后小莲便作为陈婉的贴身丫鬟,时时陪伴在陈婉左右,所以陈婉无论走到哪都会带着小莲,偷溜出府也不会例外。
      “小姐,你难道忘了上次偷跑出去,被夫人罚抄《女诫》十遍了么?”小莲心中很是苦闷,十遍《女诫》写下来,她的手都快废了。
      “母亲过两日会和阿嫂去缙云寺上香,我们就趁那时扮成小厮的模样偷溜出去,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如果这次再被发现,就让小桃代你抄《女诫》。”
      看着自家小姐玩心大发又信心十足的样子,小莲只能蔫蔫的应声到,“那好吧”。
      两日后,陈婉的母亲陈夫人便带着自己的儿媳去了去缙云寺上香去了。
      陈夫人前脚刚走,陈婉便和婢女小莲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府内小厮的衣服,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偷偷摸摸的朝后门附近的狗洞走去。“小莲,快,推我一下”“小莲,快用杂草堵上,别被人发现了”,主仆两人出了府,就径直去了渝都城最热闹的乐化坊。
      三月的渝都城,街上游人如织,各种商贩的叫卖声充斥于耳,“卖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走过路过的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啊”……
      “小郎君真是好眼光,这发簪是时下最新的样式了,想必小郎君是想买来送与家中的娘子吧。”货摊前的大娘热情的介绍到。
      “是啊,可小生今日出门所带银钱不多,买完家中娘子交代要买之物已是囊中羞涩,大娘可否再便宜些。”陈婉清了清嗓子,说到。
      “瞧着小郎君很是面善,小郎君若是诚心想买,那就十文钱吧,这已是最低价了。”大娘假装有些为难的说到。
      陈婉瞧了瞧手上的发簪,交给了小莲,“这支发簪你带回去给小桃吧”,又想了想,“你要是有瞧上的,直接告诉我,一并买下来带回去就行”。
      “小姐,你每次出门都给我们买好些东西,更何况小姐还会每月额外给我们月钱,小姐其实不必如此破费的……”小莲正说着,眼见自家小姐已经移步到了另一个摊位前。
      陈婉看着面前俯身落笔的男子,身着一身白衣,一头青丝也只是用一条浅蓝色的发带束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任何饰物,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落在纸上的一笔一划却遒劲有力。
      陈婉在摊位前站了许久,一旁的丫鬟小莲见自家小姐出神太久,便小声提醒,“小姐,小姐”,陈婉这才回过神来。
      “兄台竟写得如此一手好字,方才看得入了神,失礼之处还望兄台不要见怪”,陈婉仍是装着一副男音,拱手说到。
      “能遇知音,已是杜某之幸,何来失礼一说,兄台无需介怀。”杜子衡轻放下手中的笔,慢步走到摊前对着陈婉微笑着拱手到。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陈婉看着面前的男子,身材修长,肤色白皙,眼眸若璀璨的星辰,她此前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而又温暖的男子,就算是家兄也不及眼前的男子这般清新俊逸、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
      “小生姓杜,名子衡……”杜子衡面带微笑,徐徐答道。许多年之后,陈婉再回忆起今时今日的场景,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浮生若梦之感。
      主仆两人逛了许久,买了许多寻常人家女子喜爱的小玩意,便也准备回府了。“小姐,让小莲帮你拿吧。”小莲正准备伸手接过小姐手里的字画,却不料陈婉说到,“嗯,今日买的东西太多了,小莲你手里都快拿不下了,这个字画就本小姐自己拿着吧。”听小姐如此说,小莲便懂了,小姐是宝贝着那字画呢。
      陈婉怀着喜悦的心情一路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回家的方向走着,边走边想,书中所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也莫不过如此了吧。正想着,背后传来一阵呵斥声,“快让开,快让开”,陈婉正转过身,来不及反应,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已至跟前,吓得陈婉一哆嗦,手里的字画掉落在地。小莲连忙将陈婉拉到一旁,颤声问到“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陈婉这才反应过来,“我没事”,却眼见那马蹄就要硬生生的踏在那掉落在地的字画之上,正遇欲上前去捡,只听马上的其中一人厉声到“大胆,景王殿下的路也敢拦,还不快退下”。“小姐,走吧”,陈婉只好不情不愿的被小莲拉着退到路边的人群里,本还想着等那群黑衣人走后再去把那字画捡回来,却又听马上最前方的那人冷声到“查”,字画便被那人身后的一个男子翻身下马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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