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恶劣》韭拾

56、第 56 章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林一深点的外卖也刚好到了。

　　进了房间的明宇点了点外卖的东西，转头说：“林一深，这些外卖怕是200不到吧？”

　　林一深嘿嘿一笑：“够吃啦。那么多听啤酒，你确定还有胃吃东西？”

　　明宇摇头感叹：“林一深，你这也真的太黑了吧，白赚人家申寻200块了。”

　　“什么就白赚了，”林一深不服，“那满满一冰箱菜也是要花钱的好不啦。”

　　事实上那一冰箱的菜是他和明宇AA的，平均下来也就50出头。

　　申寻帮忙把东西从塑料袋里拿出来，说：“好啦。这么晚了也确实别吃太多东西。现在我们可不是大学生了，胖了就真成油腻大叔了。”

　　明宇一听有些道理，也没再数落林一深，盘腿在茶几旁坐下帮着申寻拆外卖。

　　申寻顺手拉开一听啤酒递给祁钰，又说：“少喝一点儿，待会儿我俩还得回去呢。”

　　抿了一口啤酒的明宇连忙解释：“哥们儿，不是我今晚不留你在我家过夜。只是明天嘉嘉的父母要到我家来吃饭，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祁钰也有些吃惊：“你和嘉嘉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害，”明宇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带着几分自豪的意味，“我和嘉嘉高中就在一起了，现在我们大学毕业算起来都快四五年了，快什么快啊。”

　　祁钰呷了一口酒，点点头道：“这么说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今天的明宇本来该早点儿睡觉的，只是忽然听到申寻要来接祁钰，他这才跟着一起来的。对于这一点，祁钰自然也清楚，明宇和林一深这两人是真的也对他好的。

　　说到这儿，林一森也掺和了进来：“所以啊，今天他连酒都不能多喝。你说万一喝多了，明天人家女方家长上门出了洋相，我们这倒霉儿子就砸手里了。”

　　祁钰点了点桌上的啤酒罐，说：“那你还点这么多？我们能喝得完吗？”

　　“明宇不能喝，你和申寻就多喝点儿嘛。你们一起回家有照应的，也不怕出事。”林一深把面前烤茄子的锡箔纸撕开，“最主要我不点这么多啤酒它没折扣啊。”

　　申寻笑了：“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你才点这么多。”

　　申寻又看向祁钰：“你喝还是我喝？”

　　他们两个总得就一个清醒的人领着回家。

　　明宇说：“当然得祁钰喝了。他这酒量太差了，还是得锻炼。”

　　听他这么一说，祁钰仰头灌了一口酒，可是眉头还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起来。显然，酒的味道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申寻笑了，他一只手按在祁钰拿着酒罐子的手上：“算啦，喝不下别勉强。他们也就是开玩笑的，多的酒放明宇冰箱不正好？明天他未来岳父岳母上门都不用去买了。”

　　明宇此刻已经喝了一罐酒，脸有些微红了。看着两人这样，明宇好笑：“申寻，你这也太惯着祁钰了。还没让他喝呢，就开始挡酒了。”

　　申寻说：“我是担心他喝醉了背不动他。”

　　说笑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桌上的吃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本来说着少喝一点的，可等三人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有点微醺的样子。

　　喝酒最少的明宇扶着三人到了小区门口，林一深叫的车最先到，在明宇跟司机嘱咐了几声后，司机一踩油门便离开了。

　　明宇一转身，便看见祁钰已经有些身形晃悠，大半个身子靠着申寻才勉强能站直。

　　明宇看了看申寻：“你俩回家没问题吧？我看你好像也喝了不少的样子，实在不行就干脆在我家歇一晚？”

　　虽说此刻祁钰已经有些晃晃悠悠了，但实际上申寻喝得比他还要多一点。

　　申寻：“放心吧。我人还是清醒的，还不至于找不到家。”

　　明宇这才放下心，帮着申寻搀扶着祁钰进了车里。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的样子，申寻扶着祁钰回到了他的房间。本来就有些微醺的祁钰又坐了快半个小时的车，此刻脑袋更是昏沉得厉害。

　　而一路扶着祁钰的申寻此刻也终于是酒劲上来，在把祁钰扶到床上之后他没了力气，整个人软得像根面条似的顺势往祁钰身旁一躺。

　　申寻懒懒地侧过身子，他看见祁钰在酒精的作用下烦热得厉害，他的手不耐地拉扯着衣领，似乎这样能带来一些凉意。

　　缓过了些力气的申寻半撑起了身子：“祁钰，难受得厉害么？要不要喝一点水？”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的祁钰睁开眼，便看见面色也微醺的申寻悬在自己上方。半睁的眸子此刻幽深无底，不知怎样的情绪在其下翻涌。

　　但此刻的申寻仿若并未察觉到祁钰情绪的变化，他甚至往祁钰方向靠了靠，又接着温声道：“要喝水吗？”
　　祁钰闭上眼别开脸，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睡觉了。”

　　申寻其实也是强忍着酒劲在说话。他口齿含糊地说：“嗯，那好吧。我也去洗个澡睡觉了。”

　　说罢，申寻拖着虚浮的步伐起身朝门口走去。

　　等申寻走出去之后，祁钰解开了束缚得自己难以呼吸的白衬衫，新鲜的空气刚传入胸腔让他轻松了几分，祁钰便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闷响。

　　这声音，特别像是人倒地的声音。

　　祁钰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醉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消散了几分。

　　他走出房门，便听见盥洗室传来了轻微的痛呼声。祁钰转进盥洗室，便看见申寻倒在地上，顶上的花洒还在喷着水。

　　水流进眼睛刺得申寻生疼，也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因为醉酒和视线不佳，他头重脚轻半天都站不起来。

　　祁钰见状连忙上前关掉了水龙头。水停之后，申寻依旧是一片茫然，他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水，眼睛里仍是一片茫然。祁钰看他上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整个人还是湿哒哒地呆坐在地上，只好俯下身子帮他把上衣脱了下来。

　　“祁钰？”显然有些摔懵了的申寻在被脱掉衣服后，才终于磕磕巴巴地开了口，“你……你不是在睡觉吗？”
　　听着他大舌头的话，祁钰也知道他此刻怕是酒劲上来了。他将申寻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两个意识都不怎么清醒的人可以说是互相搀扶着着回了房间。

　　祁钰把申寻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间，这里是主卧所以装修地格外用心些，地板上都铺着价格不低的地毯。看着申寻还在滴水的裤子，虽说祁钰意识还不算清明却也没把申寻直接扶到他床上去。

　　看着此刻躺在地毯上宛若一滩烂泥的申寻，祁钰也强撑着醉意弯腰打算帮申寻把裤子也脱掉。他一边解开申寻裤腰上的纽扣一边低声说：“你说我可以多喝一点，你能扶着我回家。现在倒变成我照顾你了。”

　　刚把申寻的裤子从脚踝处褪下，祁钰便感觉到自己面前好像多了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发现申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做了起来。

　　申寻头微偏着，微挑的双眼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祁钰，似乎在努力分辨眼前的人是谁。

　　“怎么了？”祁钰看出了申寻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他看着申寻瓷白的皮肤，也忍不住心跳快了几拍。

　　那些血液里的酒精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烧得祁钰难受。

　　当祁钰还在调整自己思绪的时候，只见申寻那张清俊的脸在自己面前陡然放大。随之而来的便是唇上柔软的触感。

　　温热的气息，黏腻的厮磨都让祁钰脑海中在天人交战。可终究，酒精还是弱化了他对自己理智的禁锢。
　　在听见申寻摔倒后强撑意识的清醒此刻是一片溃败之势。他的思想、他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付给了原始的本能。

　　申寻整个人扑向祁钰，坐在祁钰腰腹上的他似乎也沉迷于相合的唇瓣上，甚至主动伸出舌尖挑动着祁钰最后一丝的理智。

　　祁钰最后一丝清明彻底崩断。

　　去他的克制。

　　祁钰翻身将申寻压倒在地毯上，近乎狂乱地吻向申寻。

　　这一夜很长。在这漫漫的长夜中祁钰和申寻就在床角的地毯上激烈地撕扯开对方的衣服，然后紧紧相拥，又深深索要着对方。

　　指甲划破了祁钰的背脊，汗水在交融着。祁钰粗重的呼吸和申寻类似低泣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好久好久才逐渐平息下去。

　　祁钰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可是梦见了什么他好像忘记了，只觉得自己睡了好沉的一觉。

　　眼前似乎有光在闪过。早晨的阳光照在经历了一夜黑暗的双眸上产生轻微的刺痛感，祁钰的眼睫轻颤，半晌后终于在明亮的晨光中张开，茶褐色的瞳孔露了出来。

　　看着房间不太熟悉的装潢，祁钰愣了片刻，而后昨夜那些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残存的睡意闪电般褪去，祁钰几乎是立刻撑起身子朝自己的身侧看去。

　　申寻原本还在熟睡，然而身旁的动静也让他眉头皱了起来。申寻揉了揉眉心，也缓缓睁开了眼。

　　祁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将申寻裸露在棉被外的手臂和脖颈看得更清，那些地方的肌肤上都零落地缀着红印。祁钰低头一看自己，却见自己的胸膛上有着指甲划出的血痕。

　　在他愣神间，申寻也看见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祁钰。他似乎也愣了片刻，不过显然申寻的接受能力要比祁钰强一些。

　　申寻翻身仰躺，他手背压在前额上，昨夜的那些记忆也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