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259、第 259 章

　　管轶将军出发三天后，到达了兖州，此时，兖州已经被北狄军队围城七日了，两军在兖州城外经历了一次大战，双方均死伤过半。
　　管轶让亲信带人先潜入兖州城，搜寻霍青的踪迹，成功地在城中找到了霍青，但跟随霍青前来找人的百来人几乎全军覆没了。
　　霍青了解了一下城外的战况，知道管轶带兵来了，就与兖州郡守商量，开城门放霍家军进来。
　　兖州城只是北狄与华国交接的一个小城，驻军不多，守将萧寿是个三十出头的西北汉子，听说援军来了，忙开了城门。
　　管轶带来的人还剩下一万多，但城中并没有太多粮草，没法长时间守城。
　　“少将军呢？可有少将军的消息？”管轶一来，就先问霍慎行的消息。
　　霍青的脸色不太好，抿着唇不说话。萧寿叹了一口气，说道：“霍小将军怕是被北狄人抓了。”
　　管轶闻言，当下脸色大变，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霍慎行当时受命来兖州城外的一个草场接收北狄的牛羊马匹，因为数量有点多，原来是说好了，先送到兖州城里，由萧寿派人代管，然后分批送回凉州的，没想到霍慎行与北狄使者办完了交接手续，在返程的时候，被一群不知名的人袭击了，同行的人也都失踪了，事发地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连个尸体都没留下。
　　霍青和萧寿分析了很久，觉得霍慎行多半是被北狄捉了。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才刚与我们签订了盟约，立刻就要毁约？”管轶捶了一下桌子，将桌子捶的晃了晃。
　　霍青想了想，兖州城小，百姓不过几千人，连年征战，已经逃亡的差不多了，城里没人没粮，就算北狄攻占了兖州也用处不大，反而劳师动众的，得不偿失。除非……
　　“不好，他们要的恐怕不是兖州，是凉州！”
　　“凉州？”管轶和萧寿异口同声道。
　　凉州是西北第一重镇，扼住了北狄和北戎通向华国的咽喉，要是凉州城破，华国的腹地就再无屏障了……
　　而此时，白若薇才刚刚收到霍谨言给她的及笄礼。
　　“阿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家主子呢？”
　　阿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公子临时有军务，又半路折回去了……不过他说了，小姐及笄的时候，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白若薇摩挲着手里的鹿角发簪，有些失望地问：“有什么重要的军务吗？”
　　阿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也许再过两天，公子就能回来了。”
　　白若薇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一封请柬：“对了，这个请柬麻烦你转交给卫夫人，我想邀请夫人参加我的及笄礼。”
　　因为白若薇救了太后，太后心里欢喜，听说白若薇马上要及笄了，就提出在宫中的常庆宫为白若薇举行及笄礼。
　　常庆宫是皇宫里的家庙，是历代皇女及笄时，行及笄礼的地方，庄严而尊贵。从来没有皇族以外的女子在常庆宫举行过及笄礼，白若薇享有了独一无二的尊荣。
　　及笄礼的主人一般都是笄者的父母，她没有生母，长公主是不可能来做主人的，她就想到了卫夫人，想让她来参加及笄礼，做及笄礼的主人。
　　阿禄记下了白若薇的话，拿着请柬回去了。
　　次日，卫夫人给了回话，她会如期参加白若薇的及笄礼。
　　白若薇也刚收到淑慧郡主的信，淑慧郡主和兰馨长公主知道她要及笄了，特意从福州赶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杨蓉掰着手指头数着，先前大公主已经说了，由她来做及笄礼的赞者。曹燕菲去了抚州，大约再过几天就能回来了，应该能赶上白若薇的及笄礼，再加上淑慧郡主和她，有司也齐了。及笄礼上，赞者有了，有司也有了，还差个正宾呢！
　　“正宾你想好了吗？找谁来为你行笄礼？”
　　白若薇想了想，说道：“毕竟是在宫里行礼，我想找兰馨长公主，她待我如同子侄，我又救过她一命，她一定愿意的。”
　　杨蓉点了点头，点着点着，又问：“霍谨言什么时候回来啊？眼看还有不到十天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他还回不回来了？”
　　白若薇笑了笑，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说道：“会的，他答应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六月中，北狄大举进攻凉州城。
　　霍家军主帅霍青被困兖州城，等不及增援，城破殉国。
　　霍家军死守凉州城十日，终于等来了援军，暂时保下了凉州。
　　战报还未传回京城，卫夫人已经收到了消息，她于六月初赶回了西北。
　　此时，白若薇还不知道卫夫人为何缺席了她的及笄礼。
　　及笄礼当日，常庆宫张灯结彩，所有规制比照公主及笄。
　　白若薇在京中没有多少好友，本来只是邀请了几个相熟的勋贵世家来观礼的。但是消息散出去后，京城勋贵圈大地震，各世家女眷纷纷要求能进宫来观礼。
　　一时间，到荣安侯府老夫人跟前请安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对于白若薇，蓝老夫人也是极其满意的。她一手养大的孙女，如今深得太后的宠爱，日后就是嫁进了镇国公府，也不会被人看轻。能在常庆宫举行及笄礼，那是多大的荣耀？
　　整个京城勋贵圈都在讨论这个消息。白若薇成了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贵女，大家都以能结交她为荣。
　　及笄礼前一日，白若薇还是没等到霍谨言回来。
　　身边的丫环都安慰她，也许明天就能来了，也许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白若薇也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这天晚上，她并没有睡好，半夜被噩梦惊醒，梦里的内容她记不清了，只记得画面非常的血腥，似乎有很多人头和鲜血。
　　她觉得非常的不安，手里握着霍谨言送她的鹿角笄，手心里都是汗。她想起来喝点水，无意间瞥见窗外的月亮，竟然红的像血一样……
　　及笄礼当日，白若薇一早就进宫了，她的脸色非常的差，用胭脂盖了好几层才堪堪遮盖住。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
　　虽说是在宫中举行及笄礼，一应用度都由礼部筹备，但及笄礼要用的衣裳首饰，白若薇还是选择自己准备。
　　及笄用的采衣是白若绯让人大老远从西北送过来的，是墨香和她亲手为她做的。襦裙，深衣，礼服，都是陆佑清为她准备的，都是杭州最顶级的绣娘，用最好的布料，提前了大半年开始准备的。精致华美的程度，堪比宫内司的手艺。
　　及笄用的钗冠是白若薇自己选的，梳发的梳子用的是张赟送她的砗磲梳。发笄用的是霍谨言送的鹿角笄，发簪用的是柳随风送的百蝶穿花如意簪，钗冠用的是太后赏赐的一顶赤金的丹凤朝阳珍珠冠。
　　仪式开始前，白若薇得知卫夫人有事不能前来，还觉得有些遗憾。白承礼作为白若薇的父亲，理当是及笄礼的主人。虽然觉得她能在常庆宫举行及笄礼是极大的荣耀，但是又觉得她未免太要强了，只是一个侯府小姐，先被太后封为县主，如今又在宫中及笄，这是在与白若雅攀比吗？所以，这次的及笄礼，他虽然来了，但并不怎么开心。
　　因为是太后发话，让白若薇在常庆宫举行及笄礼，所以后宫里的大小主子也都来凑热闹了，关系好的，亲自来了，关系不好的，也都送了礼来。
　　白若雅作为白若薇名义上的姐姐，她要讨好太后，又要彰显自己的大气，所以不得不亲自来参加白若薇的及笄礼。
　　但是她来了之后更觉得心中不平，明明只是个侯府不受宠的女儿，为什么可以在宫里办及笄礼？还有那么多的内外命妇来参加？她就一定要压她一头吗？
　　礼官刚要宣布吉时到，仪式开始。
　　这时，有内侍在外喊道：“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都齐齐跪下行礼，山呼万岁。
　　皇帝搀扶着太后，款款行至殿内，见各人都已就位，笑着说：“朕是不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仪式还没开始。”白承礼诚惶诚恐地说。
　　“那就继续吧，别耽误了吉时。”太后也笑眯眯地说。
　　但是太后和皇帝都来了，谁还敢坐主位？白承礼立刻将上座的位置让给了皇帝和太后。这场及笄礼，主人竟然换成了皇帝！
　　兰馨长公主本是这次及笄礼的正宾，但看到太后来了，突然说道：“母后来的正好，今日是昭义的大日子，她本想请我做正宾的，但正宾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这普天之下，有哪位德高望重的女性能与当朝太后相比？我觉得母后更适合做今日的正宾，儿臣愿意做赞者，协助母后为昭义加笄，母后能否赏昭义这个恩典？”
　　太后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又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姑娘，像花一样的年纪，却比花更娇艳明丽。白若薇救过她的女儿和外孙女，也救过她的孙子，还救过她，算得上是她的大恩人了。她应该要多照拂她一些的。
　　“好！好！好！”
　　皇帝也有些意外，太后竟然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他如今有三个成年的公主，及笄礼时，太后都没有做为正宾。连太后从小养大的，最疼爱的淑敏公主及笄时，都是请南平郡王府的老太妃做的正宾。一个毫无关系的侯府女儿及笄，太后竟然想做她及笄礼的正宾？
　　其他来宾也都哗然了，白承礼和白若雅的脸色更是如同调色盘一般。
　　白若薇听到兰馨长公主的要求时，还有些讶然，没想到太后竟然同意了，忙受宠若惊地给太后谢恩。
　　于是，这场及笄礼，皇帝是主人，太后是正宾，长公主是赞者，大公主，淑慧郡主，和燕宁县主是有司。
　　然后礼官宣布，本朝最高规格的一场及笄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