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249、第 249 章

　　白若雅才走了几步，就瞥见了不远处的白若薇，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她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妃，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怎么能让人看到她的失态？
　　于是，白若雅又戴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具，看人时，似乎都是居高临下的。
　　“四妹妹，听说今日是你的‘纳征’礼，真是恭喜了，可惜你的未婚夫君还在西北，连‘过大礼’这种大日子都赶不回来呢！”
　　白若薇牵起嘴角，向前走了几步，先给白若雅行了礼，然后说道：“姐姐说的是，霍家公子也是有心了，都等不及回京，就催着家中来下聘了。虽说下聘时新郎不在，有失体统，但是今日我也不在府上，幸亏国公夫人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不然这门亲事怕是要黄了。”
　　白若雅咬了咬牙，这个白若薇惯是伶牙俐齿的，当真是一句亏都不肯吃。
　　“妹妹真是失礼了，这种日子，竟然也不在府中。若不是国公夫人看重你，这些聘礼怕是要原样抬回去了。”
　　“姐姐如何知道聘礼要送回去了？父亲刚才还将我骂了一顿，说是国公府给的聘礼太多了些，府里拿不出那么多的嫁妆陪嫁，怕外面人说我们侯府小气，只进不出，想着退一半的聘礼回去呢！”说着，白若薇还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姐姐可有什么好主意？”
　　白若雅攥紧了手里的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昂起了头，说道：“这等嫁娶大事，当然是家中长辈做主的，姐姐只等你出嫁那日，给你添妆就是了。时辰不早了，宫门要下钥了，我们改日再聊。”
　　然后也不等白若薇回应，就朝大门口走去。
　　白若薇看着她这时候还不忘莲步款款，走的仪态万千，真想问问她，时时刻刻都要端着？你累不累？
　　回到木香院的时候，门房给她送来一封信，她看了一眼信封，是霍谨言写来的。她嘴里说着，这才走了一个多月，怎么就写信过来了，心里却乐开了花。
　　信是霍谨言出发后第八天的时候写的。信里都是一些肉麻的情话，还提到了王文昭竟然偷偷跟着他们去了西北，说要去西北从军，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京。
　　白若薇可以想象杨蓉知道这个消息，该是有多暴跳如雷。细细一想，霍谨言一行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差不多都能到西北了，杨蓉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对欢喜冤家也是好事多磨，但愿定国公可以看在王文昭如此上进的份上，早日点头同意这门亲事，不然他们的路还长着呢！
　　白若薇这头甜甜蜜蜜的，似乎岁月静好，但白若雅这头就水深火热，仿若炼狱了。
　　白若雅紧赶慢赶的，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到了明德宫，这是二皇子在宫中的居所。明德宫一直由皇后挑选的内官和女官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她虽是二皇子的正妃，也插手不了殿中事务，权利是完全架空的。她一日不在宫里，殿内也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反而是给了裴双双亲近二皇子的机会。
　　她才一回宫，宫女就回报，二皇子已在裴侧妃房里歇下了。
　　白若雅心里生气，却还得更衣梳洗，她离宫一天，回来的又那么晚，肯定要去给皇后请罪。
　　皇后倒是还没歇下，见她回来了，自然是一顿训诫，听说二皇子今晚宿在裴侧妃房里，又告诫她要大度，她是正妃，要有容人之量。
　　白若雅掐断了指甲，死死地忍下了，在皇后面前只能表现的顺从乖顺。
　　离开皇后的坤极宫后，白若雅身边的青竹小声地说：“那个裴侧妃日日缠着宁王殿下，皇后娘娘又明显地偏袒裴侧妃，若是让她先您一步，生下皇孙，您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我如何不知道？那裴双双也不知哪里学来的狐媚手段，偏偏二皇子就吃她这一套，自己争宠还不够，还把自己的陪嫁丫环也推出来，真是不要脸。”白若雅咬牙切齿地说。
　　青竹想了想，说道：“王妃，您可要早做打算，既然裴侧妃可以找人分您的宠，那我们也可以找个人来分她的宠啊。”
　　白若雅顿住了脚步，上下打量着青竹，阴阳怪气地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份心思？”
　　青竹忙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奴婢不敢，奴婢怎敢有这种龌蹉的心思。”
　　白若雅又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量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青竹又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白若雅耳边说道：“宁王殿下喜欢美人，我们送他一个便是了。”
　　白若雅又侧头看了青竹一眼：“谁？”
　　“白若薇！”
　　“什么？”白若雅几乎失声尖叫出来。
　　青竹看了看周围，见四下无人，小声地说：“殿下喜欢四小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要是我们能把四小姐送给殿下，不但能讨得殿下欢心，还能分了裴侧妃的宠，万一她俩斗起来，您还能坐收渔翁之力呢！”
　　“你疯了？白若薇是什么人？她都已经定亲了，如何肯给二皇子做小？”
　　“王妃不要着急，四小姐就是进了王府，最多也不过是个侧妃，您是正妃，日后名正言顺的正宫皇后，始终压她一头。她若不肯嫁给殿下，那就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还怕她不嫁吗？”
　　白若雅想了想，咬了一下嘴唇，好！你不是很得意吗？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霍谨言一行人历经一个半月，终于到达了西北的丰城。这是北狄与大华交界处的小城，本来应该将北狄的使臣送回国都才算完成任务的，但霍谨言惦记着要回京城参加白若薇的及笄礼，就跟桑齐说，他当时是从丰城把桑齐抓走的，送他回去的时候，当然也就送到丰城，这叫有始有终。
　　桑齐和霍谨言相处了一路，也有些了解他的为人，再加上他本来就有别的打算，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两方人马就在丰城分开了。
　　霍家兄弟带着人马回了霍家军的驻地，向霍青转达了此次和谈的内容，以及皇帝的嘉奖。
　　霍青知道霍谨言升了都尉，也很高兴，嘴里骂着“臭小子”，心里也免不了为他骄傲，这是他的儿子，他有两个儿子，都是少年英雄。霍家有子，何愁天下不平？
　　霍家兄弟在西北停留了五日，霍青知道他们还要回京成亲，就答应放他们回去。临行前，正好遇上北狄来交接国书上承诺的牛羊马匹。
　　因为数量较多，两方约定了交接的地方，在离凉州城五百里外的一个草场。
　　本来该由霍青亲自前去交接的，但他近日旧伤复发，腿脚不太方便。霍慎行就提出由他带人去交接，让霍谨言先回京城。
　　霍谨言想了想，不过是交接一些牛羊，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刚和北狄定下了盟约，西北也没什么战事，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欣然同意了。
　　霍谨言带着阿禄，一路归心似箭，行到第十天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五了。
　　两人在路边的一个茶寮休息。
　　等着上茶的时候，霍谨言拿出一支白色的发簪，仔细地摩挲着。
　　阿禄探头看了一下，知道那是霍谨言给白若薇准备的及笄礼，是一支用鹿角雕的发簪，样子很简单，没有任何装饰，只在簪头刻出一朵蔷薇花型。
　　“公子，人家送礼物都是金啊，玉的，您老送些木头，骨头的，看着多瘆人？也不怕白小姐嫌弃。”
　　霍谨言抬手打了阿禄一下：“我家薇薇才不会像你这么肤浅呢！只要是我送的，她都喜欢。金玉多俗气，要送就得送些有心意的。”
　　阿禄摸了摸自己的头，嘴里嘟囔了两句。
　　霍谨言还想教训他，看茶寮里进来一老一少，穿着有些破旧，看上去满面风尘，像是赶了几天的路了。他们跟老板要了两碗水，老板见他们可怜，也没跟他们要钱，反而跟他们闲聊了两句。
　　那老人是从雷州来的，说是要打仗了，所以带着小孙子出来逃难了。
　　霍谨言一听是雷州来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雷州是北戎和大华交接的州郡，自从四年前，淑敏郡主远嫁北戎，北戎与大华缔结了盟约后，这几年虽偶有小摩擦，但都没有什么大的战役，老百姓不至于要举家出逃。
　　“老人家，雷州又起战事了吗？”霍谨言问。
　　“听说北戎又要与我们开战了，我们祖孙俩十五天前从雷州逃了出来，想去凉州躲一躲，凉州有霍家军在，霍将军会保护我们的。”那老人已经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但一提到霍家军，眼里却充满了希望。
　　霍谨言被他的目光触动了，他想了想，拿出那支发簪，递给阿禄。
　　“你带着这个发簪先回京城。”
　　阿禄接过发簪，还有些茫然：“那公子不回去了吗？”
　　霍谨言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又算了一下回京城的路程，咬了咬牙，说道：“我先回一趟凉州，我怕北戎有异动，要提醒爹，让他有所防范，然后我就回京城。你告诉若薇，我一定会赶在她及笄礼之前回去的。”
　　阿禄还想说什么，霍谨言已经一个翻身上了马，拨转了马头，一夹马肚子，往凉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