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219、第 219 章

　　白若薇要进宫，当然是去找五公主和六皇子的。
　　白沐晨出事的消息，已经传进了皇宫。白若薇才一进宫门，就被淑妃宫里的女官雪芽偷偷叫走了。
　　雪芽将白若薇叫到宫墙的角落处，小心地问：“县主，淑雅县主如今在贵太妃娘娘的宫里呢，这时候您还是别进宫了，听说贵太妃娘娘大发雷霆，气势汹汹地说要将白三公子凌迟呢！”
　　贵太妃是兰嘉长公主和皇帝的生母，平日最疼兰嘉长公主，连带着白若雅和白沐晨也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白沐晨横死，又有白若雅在跟前兴风作浪，她少不得要发作一番的。
　　白若薇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她要见一次五公主和六皇子，问清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多谢淑妃娘娘了，但是事关我弟弟的生死，我今日一定要见一下五公主和六皇子。”白若薇知道雪芽会在宫门口等她，一定是淑妃授意的，心里也对她多了三分感激。
　　雪芽犹豫了一下，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带着她去了淑妃的寝宫。
　　此时，大公主正在淑妃宫里，怀里抱着六皇子哄着。五公主在一旁愣愣地坐着，她的生母丽美人也在，就坐在她身边默默擦着眼泪。
　　白若薇进门先给首位的淑妃行了礼，然后也顾不得给其他人行礼，拉过五公主就问：“公主，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公主转过头看着她，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空洞。
　　“公主，您倒是说话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沐晨为什么会掉下去的？”白若薇又摇了摇五公主，想将她的神志摇回来。
　　“若薇，你来之前福安已经问过一次了，新安和小六都受了惊吓，两人如今都是痴痴呆呆的，问他们什么，都语无伦次的。你且再等两天，等他们心绪平复点再问。”淑妃看不过去了，出声道。
　　“娘娘，我弟弟还被关在牢里呢！长公主那里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得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帮他啊！”白若薇说着说着，自己都快哭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跟木头人一样，什么都不肯说。时间不等人，多拖一时，白沐轩就多一分危险。
　　“我弟弟如今什么都不肯说，只说人是他推下楼的，如果我找不到证据替他翻案，大理寺就要定罪了……”
　　白若薇感觉到五公主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又没有了反应。
　　“不是的……”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大公主怀里传出来。
　　六皇子抬起满脸是泪的小脸，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不是的！”
　　“不是什么？”大公主问道。
　　“白沐晨不是白沐轩推下楼的……”
　　白若薇松开了五公主，又跑向六皇子，殷切地看着他：“六殿下，当时你也在场的，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六皇子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五公主，然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摇头？白若薇真想一把抓住六皇子猛摇他，你倒是说啊，说话说一半，摇头是几个意思？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小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人命关天，你知道什么都要说出来。”大公主板着脸说道。
　　六皇子见到大公主的样子，有些瑟缩，不禁将目光投向淑妃。
　　淑妃看了他一眼，朝他鼓励地点了点头。
　　六皇子又看了一眼五公主，最终又低下了头，不肯说话了。
　　白若薇见六皇子屡次三番的看五公主，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就说道：“六殿下为何老是看新安公主，莫非这件事跟公主有关？”
　　六皇子眼神躲闪了一下，不敢看白若薇，头低的更低了。
　　大公主也发现了异样，拧了一下六皇子的耳朵：“小六，皇姐平时怎么教你的，男子汉要顶天立地，敢作敢当，有什么事是你敢做不敢认的？你要是隐瞒真相，甚至说谎，你就是凶手的同党，你知道吗？”
　　“我不是同党……我……是同党……”六皇子否认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后又想起大公主的话，又怯弱地承认了。
　　“小六，你想清楚了再说，你是谁的同党？”淑妃有些着急地问。
　　临到关键处，六皇子又咬住了嘴唇，不肯开口说话了。
　　“是我！”一直神游在外的五公主突然出声了。
　　简单的两个字，把殿内的几人都惊了一跳。丽美人甚至失手打碎了手边的茶碗。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若薇追问。
　　五公主又沉默了，正当大家以为她又要闭口不言的时候，五公主颤抖着声音说出了真相。
　　当日，他们三人趁午休去书楼找一本古籍，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见了白沐晨。白沐晨不但在言语上轻薄她，见白沐轩与她一起，还挑衅白沐轩。白沐轩本来不想理他，三人是打算避开他走的，谁知白沐晨伸手来拉扯她，白沐轩一时没忍住，就跟他扭打了起来。
　　当时动静闹得有些大，吸引了书楼里的其他学生。五公主和六皇子怕事情闹大，会暴露了五公主女扮男装的身份，就上前去拉架。
　　白沐晨长得壮实，白沐轩个子高，两人根本就拉不开。边上有几个年长一点的学生看不过去，也来帮忙拉架。
　　混乱间，五公主的脚好像不小心绊了一下谁的脚，然后白沐晨就重心不稳，翻出了栏杆，从二楼跌了下去。
　　六皇子也是看到了五公主绊了一下，紧接着白沐晨就摔下去了，以为是五公主害的，才不敢说出真相，怕害了自己的姐姐。
　　“是你绊到了白沐晨，他才掉下去的？”白若薇又确认了一次。
　　五公主点了点头，又说：“当时人多，拉扯间，我绊了一下，白沐晨就掉下去了……我不知道白沐轩为什么要替我顶罪，他……也许以为是自己失手将白沐晨推下去的吧……”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清楚啊？现在兰嘉姑姑那里咬着白沐轩不放，我听说贵太妃都发话了，要父皇下旨，把凶手凌迟处死啊！”大公主恨铁不成钢地说。
　　五公主闻言，又瑟缩了一下。
　　丽美人见女儿这么害怕，赶忙将她抱在了怀里，含着眼泪看向淑妃：“娘娘，新安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出了这样的事，您让她怎么承认？兰嘉长公主素来骄横跋扈，如今死的可是她的命根子，如果让她知道是新安害白沐晨摔下楼的，她怎么会放过新安？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淑妃也露出了一脸的为难。贵太妃是皇帝的生母，皇帝虽然是当今太后养大的，对自己的生母到底也是存着几分母子情的，贵太妃要是开口了，就算不至于赐死了新安给白沐晨陪葬，怎么也不会让新安好过的……
　　殿内一下子落针可闻。白若薇有些坐不住了。白沐轩一直不开口，大理寺也只能把他当作凶手交出去了。如今她知道了真相，总要跟大理寺通个气的。
　　“两位娘娘，若薇今日失礼了，实在是救弟弟心切，我还要赶去大理寺，就不再多留了。等事情了结后，再进宫给两位娘娘赔罪。”
　　丽美人起先是提心吊胆的，要是让白若薇走了，告诉了大理寺实情，那大家都知道凶手是五公主了，到时候死的那个，肯定就是她的女儿了。
　　白若薇看到她的脸色不好，就说道：“娘娘放心，若薇会去一趟太后那里，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太后，求太后在关键时候，一定要保下五公主。”
　　大公主想了想，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皇祖母平日最疼我，我说的话，她总能听几分的。”
　　得了两人的承诺，丽美人才放下了心。
　　两人到了太后的宫里，太后已经听说了白沐晨之死了，也猜到了白若薇的来意。本想不管这件事的，毕竟说起来，这也算是他们侯府的家事。但大公主把当日的真相说了一遍后，太后就皱起了眉，怎么还与五公主牵扯上了？
　　“皇祖母，那个白沐晨实在有些不堪，据说胸无点墨，是兰嘉姑姑托了很多关系才将他送进了国子监。按理说，进了国子监就该用心读书，没想到他到处惹事，前不久还把一位先生打了。
　　新安在国子监的时候，就时常被他骚扰，他还大言不惭地说新安是他未来的媳妇，这次也是他先出言不逊，又与新安拉拉扯扯，白沐轩才会动手的。”
　　大公主的立场一开始就是偏的，所说的都是白沐晨如何如何不好，不学无术，还横行霸道，大家都碍于兰嘉长公主的面子，在国子监里一再忍让他。
　　“新安何时跟他定亲的？怎么就成了他未来的媳妇了？”太后皱了皱眉。
　　身边的一个嬷嬷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太后脸色又冷了几分，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大公主见太后脸色不好，又添了一把火：“皇祖母，您知道吗？那个白沐轩是我们大华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举人。他是陈太傅的外孙，才十岁，已经考上了举人，若不是他为人谦逊，觉得年少成名太过招摇，今年春闱，他一定也能榜上有名的。这么优秀的学子，未来一定是我国之栋梁，要是真折在这里，那就是我们大华的损失啊！日后传扬出去，必定会寒了天下学子的心的！”
　　白若薇忍不住要为大公主鼓掌了，这口才，不去干传销真是可惜了。
　　“太后娘娘，轩哥儿是个勤奋好学，谦逊和善的孩子。虽然年纪尚小，但在国子监学习期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人缘也极好，各位师长都是有口皆碑的。
　　五公主是君，他是臣，能替五公主顶罪，他想必也是愿意的，只求娘娘开恩，赏他个体面，不要让他受太多苦……”白若薇决定以退为进，走到太后面前跪下，凄然地哭诉。
　　太后皱了皱眉，不明白白若薇的意思。便是杀人犯，也不过是判个砍头，手起刀落，算不得受很大的苦吧。
　　大公主像是看出了太后的疑惑，叹了口气，说道：“若薇，这件事怕是有些难办，白沐晨可是贵太妃娘娘心尖上的人，她如今正在气头上，非要把凶手凌迟处死才能平息怒火呢！”
　　太后闻言，气得扫落了手边的茶碗。“我大华皇帝历来性子宽和，非谋逆叛国大罪，从不动用凌迟之刑。如今不过是死了一个侯府嫡子，就要将凶手凌迟，难道长公主的儿子就特别金贵吗？贵太妃又如何？哀家还在这里，她还想翻了天了？”
　　太后与贵太妃的仇怨可是在先帝时期就结下的，她俩斗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熬到了新帝登基，贵太妃也变得收敛了很多，窝在自己的宫里，凡事都不出头。皇帝虽是太后亲手养大的，但太后知道贵太妃在皇帝心里的份量，母子连心，贵太妃真要闹起来，皇帝也要让她几分的。
　　白若薇与大公主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暗笑了两声。他们撼动不了的妖魔鬼怪，自然有能镇的住他们的大佛。
　　大公主又捧着太后说了几句好听话，总算让太后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哀家会放在心上，新安是有不对，说到底，那也是白沐晨先动的手。陛下那里，哀家会尽力保下新安。”
　　白若薇知道，太后这是答应了让她说出真相了。只要交出了新安公主，白沐轩也就没事了，最多就是打几十棍，交点罚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