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202、第 202 章

　　霍谨言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是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头上包了一些纱布。
　　“哟，这是醒了？”霍慎行笑着说。
　　“大哥？”霍谨言一开口才发现，他似乎是回到了军营了，那他是不是穿帮了？
　　“还认得人，看来是没撞傻。”霍慎行似笑非笑的看着霍谨言。
　　霍慎行身边的阿福看了一眼霍慎行，笑着说：“小的去请任大夫过来，还有将军和夫人。”
　　霍谨言看着阿福出去的背影，自嘲地说：“你说我怎么就样样不如你，连身边的小厮都不如你身边的机灵。”
　　霍慎行抱着手臂看着他，说道：“有啊，你胆子比我大啊，敢偷偷混到军营里，都从新兵混到副尉了，这次又立了功，至少是个校尉了吧！”
　　霍谨言在撞车时磕到了头，虽然醒过来了，还是有点头晕，脑子也不太灵活，还没反应过来，霍慎行话中的意思。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除了肚子上被桑齐的匕首捅伤的地方有还些疼，身上其他的伤已不太疼了，再就是头上裹了一些纱布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霍慎行上次见到弟弟的时候，他就是受了伤躺在床上的，这次又是被曹书彦半死不活的抬回来的，所以看到霍谨言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还有些接受不了。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被卫夫人娇惯的厉害，别说是肚子上穿了一个洞了，就是磕破点皮，都能疼的嗷嗷叫。但是这次，从他醒过来到现在，他竟然没喊过一声疼。
　　霍慎行没回答霍谨言的问话，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怎么看，都是跟他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啊。据说南疆有种邪术叫“夺舍”，死去的人，灵魂可以附在别人的身上，然后把原身的魂魄吞噬后取而代之，他的弟弟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二公子醒了吗？”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提着药箱，匆匆走进了帐篷。
　　霍慎行回过神，看了一眼来人，说道：“任大夫来了，快来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任大夫是军中的军医，跟着霍青很多年了，霍家两兄弟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见霍谨言醒了，就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些身体状况，替他的伤口换过药，然后在一边写药方。
　　“你才被脏东西附身了，怎么说话的。”霍谨言刚醒过来，说话还有气无力的，但就是忍不住要吐槽兄长。
　　霍慎行抱着手臂又端详了霍谨言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回头问任大夫：“任大夫，这小子的伤如何了？”
　　任大夫正好写完方子，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下笔，说道：“身上的外伤还是其次，最紧要的是头部受了撞击，还需要静养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之后还有头晕或者视线模糊的情况，就要继续静养，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霍慎行点了点头，又朝床上的人说了句：“听见没？老实在床上躺着，等会儿爹来了，我帮你求个情，免得他再把你打残了。”
　　“凭什么……”霍谨言闻言，气得要从床上跳起来，但是刚一抬头，就觉得满眼金星，只好又不甘心地躺下了。
　　“就凭我是你老子！”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紧接着，霍青和卫夫人掀起帐帘走了进来。
　　卫夫人担心儿子的伤势，先问过任大夫，才走到霍谨言的床边查看。
　　霍青隔着几步路，并没靠近床，远远看了霍谨言一眼，就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你小子现在可是长本事了，偷偷摸摸的混进我军营里。连你都混的进来，那我军中还不知有多少细作呢！不行，典军罚的还不够重，至少再加二十军棍。”
　　“什么叫‘连我都混的进来’，我可是凭本事进来的！”霍谨言有些不服气的说。
　　“哟哟哟，在福州军营里打了个滚，就以为自己能上天了？”霍青不屑地说。
　　“好了好了，言儿才醒，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卫夫人瞪了霍青一眼，有些心疼地说。
　　霍青索性转身出了营帐，不想再看那个糟心的臭小子。一天天的就会给他惹事，别人从军，他也从军，怎么到他这儿，就搞得跟敌国细作似的，偷偷摸摸的混进来，像是谁不让他当兵似的。
　　最让他窝火的，还是这小崽子竟然混着混着，从新兵混到了校尉都没人发现。这次还立了大功，生擒了北狄的五皇子。
　　“这次也真是凶险，幸好曹世子先在树林附近发现了你们，要是让北狄兵先找到了你们，你这条小命肯定就交代了。”霍慎行说道。
　　原来当日，霍谨言和五皇子因为撞车，都昏过去后，正好被曹书彦的人发现了。曹书彦本就是接到了霍谨言的口信，要去丰城支援他们，里应外合，抓住五皇子的。结果阴差阳错的，在北狄军营外的树林捡到了两人。
　　曹书彦是认识霍谨言的，一看地上的人跟霍慎行长得一模一样，哪还能猜不出来，又见身边还有一个北狄人，看相貌与五皇子桑齐有七八分相像，当下就把两人送回了西北军营。
　　霍青得了消息，过来一看，没想到躺在地上的是霍谨言，问了斥候营的统领，这才知道，霍谨言这一年来都是化名叫“金言”，混在斥候营里做事，因为脸上一直涂着东西，不仔细看，也辨不出容貌，每次临阵又悍勇，挣了不少军功，竟然也混到了副尉的位置。
　　“我躺了多久？我的那些兄弟呢？”霍谨言从霍慎行的话里，大致也拼凑出了一些他昏迷后的事。
　　“你躺了都快半个月了，斥候营的人都被曹世子带回来了，多少都受了些伤，不过都没有性命危险。可惜的是曹世子去的晚，还是让塞巴扎鲁跑了。”
　　半个月啊？怪不得身上的伤都不太疼了。好在抓住了五皇子，他的伤也不算白挨。
　　“那桑齐呢？他醒了吗？”霍谨言又问。
　　“他比你可好多了，没过两天就醒了，现在好吃好喝的关着呢！”
　　“好吃好喝？我们军营过的是什么日子，将士们都吃不饱，还要养着他不成？”霍谨言可是在底层兵士中混过的，西北军本来就缺衣少食的，从将军到士兵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哪还有多余的食物去招待一个敌国俘虏。
　　“北狄前几天已经停战撤兵了，我们手上有他们的五皇子，他们一时也不敢动。爹打算将五皇子送去京城，与北狄谈谈条件。如果没人来赎他，就暂时将他扣在京城，反正京城富裕，养一个半个的皇子，应该也养的起。”
　　霍谨言想了想，也是，留在西北，还要供他吃喝，不如送回京城去。
　　“行了，你才刚醒，想那么多做什么，这边的战事暂时停了，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由我和你大哥一起带五皇子回京，倩倩的年纪也不小了，她与你大哥的婚期也该定下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卫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霍谨言打断了。
　　“我怎么也要回去？”
　　“你不是看上了荣安侯府的四小姐了吗？听说她现在可是太后娘娘的义孙女了，你要不怕媳妇跑了，就继续赖在这里好了。”卫夫人没好气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哭着喊着让她去提亲的是他，要去提亲总不能连个新郎的面也见不到吧！
　　霍谨言闻言，突然觉得头也不晕了，伤也不疼了，就是让他现在就起来回京城，他也是撑得住的。
　　卫夫人见他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你舅舅说你在福州的表现还不错，尤其是之前倭贼攻打福州时，你在明州城还救下了三皇子和兰馨长公主，立下了大功。你在福州已经是校尉了，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到了西北，又从新兵开始混起？”
　　霍谨言沉默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觉得他的父母兄弟都在凉州，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的吧！“西北常有战事，比较容易挣军功，我答应了薇薇，早点混出个名堂，可以回去娶她。”
　　霍慎行在旁噗嗤一声笑了。卫夫人看了大儿子一眼，又看了一脸认真地小儿子，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儿子……大概真是被白家那个小姐给管的死死的了。

　　中秋节一过，就是秋分了，华国罪大恶极的犯人，都是在这一天问斩的。
　　陈闽杰除了绑架白若薇，身上还背了好些人命官司，被判了秋后问斩，也是在这一天行刑的。陈家人为了救陈闽杰，一直在朝中上窜下跳的，张夫人为了这个儿子，差不多散尽了家财，到处去疏通关系。还听了陈闽杰的话，跟陈薇去荣安侯府闹事，最后还是没能保下他一条命。
　　行刑那天，白若薇没去观刑，只是让文香和书香去凑了热闹。书香胆子大，看到那血腥的场面也不怕，回来还跟她绘声绘色的转述，吓得朱颜和珠玉都捂着耳朵不敢听。
　　白若薇只觉得，陈闽杰这种东西，活在世上真是祸害，平日里在街市上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竟然敢将手伸到她身上。若不是那日三皇子来的快，就连墨香都要被他糟蹋了。这种垃圾，不碎尸万段，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对于陈家老小在刑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事，她也只当是一个笑话，听过就算了。
　　马上就到白若雪出嫁的日子了。白若薇与二房已经有了隔阂，所以对于白若雪出嫁的事，也没了很大的热情，只是客套地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最后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送添妆的时候，她翻了翻自己的首饰盒，随手挑了一套赤金镶祖母绿的头面，看着非常的贵重，金光闪闪的，也不知道是宫里哪个娘娘赏的，她觉得有些老气，就一直没戴过。
　　白若雪收到那套首饰，眼睛都亮了，开心地看了好久，看得身边的白若琳眼睛都红了，酸酸地说：“四姐姐与二姐姐的感情果然不一般，先前五姐姐出嫁的时候，你也才送了一套银镶红宝石的头面。”
　　杨柳儿瞥了她一眼，心底嗤笑道，到底是没见识的，白若绯的那套头面可不是银的，那是秘银的。虽然看着都是银色的，但价格比金子都要贵，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发黑。上面镶的红宝石也都是鸽血红的，最顶级的红宝石。最最重要的是，这套头面是“娴意堂”出品的。也不知道她这个小姑子是找了什么门路，别人万金难求一套“娴意堂”的首饰，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送人了。
　　白若雅看了一眼那套首饰，并没说什么，让丫环拿了一套珍珠头面送给白若雪。虽然是珍珠的头面，那珍珠却各个圆润饱满，在阳光下还散发着莹莹的珠光，这样一套首饰，也算是价值连城了。
　　白若雪却好似不怎么识货，只是接过来看了看，笑着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