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196、第 196 章

　　霍谨言和周彪趁着夜色又去了花月阁，这次他们还是想找相熟的小翠，只是来得晚了些，小翠正在接待别的恩客。周彪觉得真是婊子无情，昨天晚上才跟他滚在一起，今天立马就去接别的客人了。
　　霍谨言还坐在老位子上，看到那奇怪地四人组又来了，还是在角落里吃菜。又观察了一下大厅，看看没什么别的奇怪之处，就对周彪说：“我要去一趟后院，探探虚实，你在这里等着，有情况立马通知我。”
　　周彪知道霍谨言机灵，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去。
　　霍谨言今天难得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溶进夜色里，无声无息地。
　　后院有两幢小楼，里面住的都是花娘。他其实不知道红衣住在哪间屋子，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时间一长，难免闹得动静有些大，立马就被往来的下人发现了。
　　一个丫环叫住霍谨言，大声问道：“公子在这里做什么？这里都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公子要找花娘，得去前面大厅找。”
　　霍谨言有些尴尬地说：“我大哥与你们楼里的小翠姑娘相好，今天来找她，听说她在接客，心里有些不痛快，就让我来寻她。”
　　那丫环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又说道：“既然小翠姑娘现下在接客，想必是不方便见你们的，不如我再给你们找个别的姑娘吧！”
　　霍谨言一副悻悻然地样子，又问了一句茅房在哪里，说解个手就回去了。
　　那丫环也不疑有他，给他指了个方向，见他往茅房去了，就转身走了。
　　等那丫环一走，霍谨言立刻向另一幢小楼走去。还没靠近小楼三丈远，就从暗处窜出两个黑衣侍卫，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腰间还别着剑，一见霍谨言靠近，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霍谨言手上只有扇子，没有趁手的兵器，才过了几招就落了下风，赶紧转身就要走。两个侍卫怕是声东击西，就没追上去，又躲回了原来的位置。
　　霍谨言有些狼狈的逃离了花月阁，确认没有追兵后，让人给周彪带了口信，先回了据点。周彪得了口信，与霍谨言前后脚回来的。
　　霍谨言将刚才的事与他说了一次，周彪突然说：“你说那个五皇子不会住在花月阁里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笑他异想天开。一个皇子怎么会偷偷住在敌国的青楼里，现在可是两军交战期，这得有多大的狗胆，才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霍谨言想了想，觉得周彪这个猜测也不是没道理的，毕竟花月阁门口一直有人在巡逻，他们也找不到五皇子的藏匿点。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青楼，竟然卧虎藏龙。
　　“不管五皇子是不是住在花月阁，这个地方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的。明日又是那个花魁登台的日子，那个巴扎也许还会去，我们再去会会他。明天也是交换情报的日子，让曹世子那边着重调查五皇子的长相，要找人，总要给个画像吧！”
　　次日傍晚，去交换情报的兄弟带来了曹书彦的消息，那个巴扎很可能是北狄的将军赛巴扎鲁，这个将军是北狄老王的亲信，手里握着北狄的王军，不亲近任何一位皇子，只效忠于北狄老王。
　　霍谨言接到这个消息，大胆推测了一下，如果五皇子住在花月阁，那巴扎会来花月阁包下花魁，却又不要花魁陪宿，实际上是与五皇子在这里秘密接头，这样似乎也说的过去了。
　　都说五皇子是宫女之子，在宫中朝中都没有根基，如果能争取到巴扎的支持，问鼎王位就是十拿九稳了。
　　霍谨言把自己的推测跟其他人说了一次，其他人都觉得他的想法很有道理。
　　周彪说道：“那我们怎么办？这两人总要抓一个吧，不管是哪个，抓一个，就能搅得北狄皇室大乱，到时候他们也没心思再攻打丰城了。”
　　霍谨言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初步掌握了他们要的情报，接下来的部署就简单的多了。
　　这天晚上，霍谨言和周彪又去了花月阁，连着去了四天，小翠姑娘深信他们二人是迷上了她的美貌，对他们也亲近了很多。
　　霍谨言趁机套她的话，问起后院小楼的事。小翠一听到他问这个，脸上的笑容都收起来了，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霍谨言呵呵笑着说：“那日你不在，我喝多了，就想去后院解手，可我不认得路啊，就走到了一个小楼前。按理说，那是你们楼里姑娘的闺房吧，结果从边上窜出两个黑衣人拦住了我，吓得我酒都醒了。”
　　小翠看了看周围，小心地凑到霍谨言身边，说道：“那里住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闲杂人等不让靠近的。”
　　周彪笑着说：“哎哟，我们兄弟俩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什么大人物没见过。”
　　小翠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道：“据说是北狄来的。”
　　霍谨言与周彪对视了一眼，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与他碰了一杯，若无其事地说起哪个姑娘好看，仿佛刚才只是小翠一个人的呓语。
　　两人坐了一会儿，果然等来了巴扎，这次还是一人两仆，还是坐在楼上的包间里。等花魁红衣跳完舞，又丢下五百两银子包下了红衣。
　　霍谨言有心想知道，巴扎来花月阁到底是不是来见五皇子的，就又塞了一张银票给周彪，让他晚上搂着小翠过夜去了。
　　他则出了花月阁，在外面的巷子里等到了后半夜，客人大多睡觉的睡觉，回家的回家了，等楼里安静下来后，才从墙外翻进了后院。
　　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好，这次他靠近小楼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侍卫，他一直走到了小楼的二楼。连着几间房都是黑的，只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他悄悄凑了过去，隐约听到房内有争执的声音。
　　一个女子冷冷地说：“你不用留在这里，我不会跟你走的。”
　　另一个男子说着一口蹩脚的华国话，霍谨言猜他可能是北狄人。正当他想再听下去，就被外面的侍卫发现了。两个黑衣侍卫开始围攻他，没多久又多了两个。
　　霍谨言的武功只能用来对付一般的敌人，这四个侍卫武功高强，又招招致命，他才过了十几招就受了伤，有心想逃走，又被四人合围冲不出去。
　　打斗间，惊动了屋里的人，大门被从内打开，一个身穿北狄服饰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霍谨言匆忙间瞥了两眼，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不如一般北狄男子黝黑壮实，而是白皙纤弱。
　　那男子看着瘦弱，目光却很锐利，用北狄语对侍卫说了几句话，就要关上门。房中有个女子的身影闪过，要夺门而出。那青年拦了她一下，没拦住，让那女子冲了出来。
　　霍谨言很惊讶地发现，那女子竟然是花魁红衣。霍谨言当时脑中只想到，抓住这个红衣，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虚晃了一招，退开几步，向红衣抓去。
　　那个红衣猝不及防的被霍谨言一把抓住，一声尖叫把整个花月阁的人都惊醒了。
　　霍谨言将手里的剑架在红衣的脖子上，北狄青年立刻用北狄语喝住了侍卫，用华国话跟霍谨言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霍谨言脑子转了一下，冷哼道：“五殿下动的那些心思，谁不知道？”
　　那北狄青年正是五皇子桑齐，听到霍谨言的话，脸色一变，又说道：“放开她，我保你平安离开。”
　　霍谨言侧头看了红衣一眼，见她不像刚开始那么惊慌，反而安静下来，就挟持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此时，巴扎就在花月阁内，他本来已经睡下了，又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听侍卫说是五皇子那里出事了，忙赶到后院，就看到霍谨言挟持了红衣。
　　“大胆贼人，还不快放开你手里的姑娘！”巴扎大喝一声。
　　霍谨言轻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红衣：“姑娘好手段，引得两位大人物对姑娘如此重视。”
　　红衣也笑了一下，说道：“你今日若想平安离开这个地方，就好好挟持我，等出了这个花月阁，你就带我一起走。”
　　霍谨言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套路？挟持她只是权益之计，这是要赖上他了不成？霍谨言也没心思与她多言，又朝巴扎喊道：“这么好看的小脸，要是毁了倒是可惜了，不想她有事的话，你们都让开。”
　　巴扎用北狄语叽里咕噜骂了几句，身边的侍卫就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赶开了，给霍谨言清出了一条路。霍谨言在人群里看到了蠢蠢欲动地周彪，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缓缓退出花月阁。
　　谁知道花月阁外面的大街上已经有不少北狄士兵等着他了。霍谨言挟持着红衣，在重重士兵包围中有些进退两难。
　　五皇子桑齐和巴扎跟着出了花月阁，站在门口，看着被人重重围困的霍谨言，冲霍谨言说：“今日你是逃不出这里的，放开你手里的姑娘，我保你全尸。”
　　霍谨言嗤笑道：“给我弄一匹快马来，不然把守城的士兵招来，谁逃不出去还真不好说呢！”
　　巴扎闻言，凑近桑齐说了几句，桑齐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让手下牵了一匹黑马过来。本以为霍谨言会丢下红衣，骑马逃跑。然后他们就可以射杀他。没想到霍谨言翻身上马的时候，还把红衣也带上了，就将她安置在他的身后，挡住了背后会中箭的位置。
　　霍谨言一夹马肚子，黑马长嘶一声，往前冲去。桑齐立刻让人跟了上去，叮嘱护卫，无论如何要将红衣带回来。
　　霍谨言带着红衣，一路狂奔，此时天已破晓，城门刚开。霍谨言骑马一路冲出了城门，在城外又狂奔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身后的追兵了，才渐渐勒住了马缰绳。
　　“姑娘可以走了！”
　　红衣立刻从马上下来，在马下抬头看着霍谨言。霍谨言脸上的蒙面和易容早就在打斗中掉落了，此时，在晨光熹微中，露出一张清俊帅气的脸。
　　“你不是北狄人！”红衣肯定地说。
　　霍谨言也翻身下马，笑着说：“自然不是。”
　　红衣又问：“你为何要去行刺五皇子？”
　　“谁说我是去行刺五皇子的？”
　　红衣一愣，难道她猜错了：“你是霍家军派来的？”
　　霍谨言并没回答，反而上下打量红衣：“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不知五皇子和北狄的大将军为何要如此护着姑娘？”
　　红衣从容地回答：“五皇子看上了我，想带我回北狄，我不肯跟他走，他就天天来缠着我，还住到花月阁来。那个桑齐是跟五皇子一伙的。”
　　霍谨言点点头，他之前猜测的也是这样。想了想，他又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给红衣。“既然如此，姑娘就走吧，离开这里。丰城连年征战，兵荒马乱，实在不适合姑娘这等美人栖身。今日姑娘也算救了我一命，这些钱你留着，去南方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红衣接过银票看了一眼，竟然有一百两，心里也是一惊。“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改日有机会……可以报答你。”
　　霍谨言被红衣的话逗笑了，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红衣还想再说什么，霍谨言已经翻身上了马，朝她挥了挥手：“姑娘保重！”
　　然后迎着太阳，向远方飞驰而去。
　　这一幕，一直刻在红衣的心里，终生未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