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128、第 128 章

　　茶香带着白若薇和府中侍卫一路缠斗，那些侍卫也并没有想置二人于死地，最后，二人是颇为狼狈的离开了刺史府。
　　跑出了两条街，白若薇和茶香找了一家茶楼，坐下来想办法。
　　“小姐，奴婢看着瓯州城似乎挺安乐的，不如我们暂时留在这里，等福州那边战事平息了，我们再回福州去。”
　　白若薇摇了摇头：“不行，我答应了长公主，要找到援军回去的，我们已经离开明州城两天了，也不知道明州城还能撑多久，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借到兵！”
　　茶香无奈地说：“怎么借啊？私自调兵等同谋反，谁敢冒着杀头大罪借兵给你，除非是你家亲戚！”
　　白若薇沉默了一下，拿出那张地图，看了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再往北走是杭州，我们去杭州城借兵！”
　　“杭州？离这里快马至少还得两天呢！就是借到兵，再回来驰援，恐怕也赶不及了……何况，我们带来的信物都给了瓯州刺史，连个凭据都没有，杭州刺史怎么会信我们？”
　　白若薇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会有转机！”
　　茶香看着白若薇，真是头都大了。就没见过这样的世家小姐，上赶着吃力不讨好，上赶着送死。
　　最后，主仆二人还是去了杭州。这一路太太平平，两人星夜兼程地沿着官道走，竟然没有迷路，一路顺利的到了杭州城。
　　而此时，霍谨言和卫家兄弟带来的三千精兵也赶到了明州城。
　　明州城中的守军人数已不到五千，但城外倭贼，至少还有两万。所有将士已有多日不曾合眼，见到有援兵来了，都以为看到了希望。
　　唐司马见到卫家兄弟，还一脸欣喜，得知只是卫炎私下调兵，谢骏还未曾下令，心又凉了半截。
　　“唐大人不要灰心，我爹能想到明州有难，谢将军一定也能想到的，援兵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卫翔龙忍不住安慰道。
　　唐司马叹了口气：“你看看如今这城中的情况，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援兵来。长公主也迟迟不肯出城避难，三皇子还受了重伤，我怕是要愧对将军的嘱托了……”
　　卫家兄弟对视一眼，还好他们先来了，要是等谢将军那里出兵，明州城危矣。
　　“有没有向就近的州郡求援？”霍谨言突然问。
　　几人看了他一眼，唐司马不太认得霍谨言，看他品级不高，但是跟着卫家兄弟，也知道是心腹，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四日前，长公主派了人去瓯州求援，按时间算，就算不成功也该回来了，但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怕是在路上出事了……”
　　“那再派人去啊，瓯州离明州只要两日的路程，来去不过四日，有我们在，再撑四日，应该不是难事吧！”卫翔龙说。
　　唐司马摇了摇头：“瓯州刺史这个人我知道，最胆小怕事，盛世下还能将瓯州治理的太太平平的，遇上乱世，他不第一个逃走都算好的了。若没有谢将军的调令，怕是不肯出兵的……”
　　话还未说完，又一阵战鼓响起，新一波的攻城又开始了。几人迅速赶往城头，各归各位。
　　霍谨言自打离开福州后就没有了白若薇的消息，心里记挂着她，就在城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阿禄留下的记号，与他接上了头。
　　阿禄一见霍谨言，就哭丧着脸说：“公子，奴才没追上白小姐，把她弄丢了……”
　　霍谨言闻言，脸黑了一半，“你来了明州城那么多天，都没找到她吗？”
　　阿禄听到这话，更想哭了：“公子……白小姐出城去了……”
　　“出城？这个时候城外到处都是流寇，她出城干什么去了？”
　　“奴才去长公主府打听了一下，遇上了表小姐，表小姐说……”
　　霍谨言一把攥住阿禄的衣襟，着急地问：“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表……表小姐说……白小姐去瓯州了……她自己要求……去借兵了……”阿禄第一次看到霍谨言这么可怕的表情，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去了多久？”霍谨言的心咯噔了一下。
　　“三……三四天了……”
　　“四日前，长公主派了人去瓯州求援，照时间算，就算不成功也该回来了，但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怕是在路上出事了……”
　　唐司马的话还犹在耳边，霍谨言的心脏突然被重槌了一下，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被他生生的忍住了。
　　霍谨言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拉住身边的白马，翻身而上，直冲城门而去。等冲出了城门，他才反应过来，他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是瓯州吗？已经四天了，就算没借到兵，也该回来了。她去了哪里？
　　耳边是冲天的厮杀声，他攥住缰绳的手暴起了青筋，他应该去找白若薇的，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他也要找她回来的，但是他的身后站着数万明州百姓，这是白若薇豁出性命也想保下的城池，他应该要替她实现这个心愿。
　　霍谨言深吸了一口气，拨转了马头，又回到了城内。
　　城墙上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的多，城中的军械储备不多，开战十几日，已经差不多耗尽了，但城下的敌军还在源源不绝的攻城。好几处城墙老旧，都出现了破裂，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唐大人，这……最多还能撑四天，如果援军还不能赶到，明州城必定要陷落了……”明州刺史也有很多天未合眼了，虽是个文官，却坚持在城墙上指挥。眼看着战况向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好不容易盼来的援军只有寥寥几千人，简直是杯水车薪。
　　霍谨言刚登上墙头，就听到这个噩耗，四天！谢将军的援军可能赶不及了……
　　“不能撑也要撑！死守也要守！我们的背后是几万的明州百姓，我们不能退，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要守住这条最后的防线。”唐司马像是在暗示自己，也像是给众人打气。
　　城墙上的士兵闻言，都大喊着：“英魂不灭，浩气长存！”
　　霍谨言听到这如擂鼓般的喊声，突然心中一阵激荡，他的父兄在西北，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生死难关？他们是怎么面对种种逆境，是什么支持着他们不畏生死？

　　白若薇到杭州的时候，杭州还是如同一年前她来时那样，歌舞升平，一点也没有受到战事的影响。
　　白若薇直奔杭州刺史府，不出意外的，连大门都没进，就被拦在了门外。
　　“我们是明州城派来的特使，想求见刺史大人，劳烦大哥进去通报一声。”白若薇风尘仆仆地赶来，衣服都有些脏污凌乱。守门的侍卫上下打量了几遍，怀疑地问：“你说你是特使，可有什么信物？”
　　白若薇摸了摸身上，不好意思地说：“可能路上太匆忙，给弄丢了。”
　　守卫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走走走，别在这里找事，半大的丫头片子也敢冒充特使，连个信物都没有，开什么玩笑？若不是我们大人为人和善，早把你们抓起来打板子了，快走！”
　　白若薇还想再解释两句，茶香拉了拉她的衣服，将她拉远了些。
　　“小姐，我们进不去的，要不在门口等等，说不定刺史大人会出来呢？”
　　白若薇又看了一眼大门口，不行！她已经出来四天了，如果再借不到兵，明州城撑不住的！
　　白若薇一把拉住茶香，拖着她就要走。
　　茶香还以为白若薇开窍了，指了指城门的方向：“小姐，城门在这边，我们回福州还是明州？”
　　白若薇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哪儿也不去，今天必须要借到兵！”
　　白若薇拉着茶香来到岚湖边，租了一艘船，让船工送她去“清风筑。”
　　船工听说她们要去“清风筑”，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就有些好奇地问：“二位姑娘去‘清风筑’是要找人？”
　　茶香突然想到白若薇要做什么了，陆佑清不就是杭州刺史的儿子吗？只要陆佑清肯带她们去刺史府，说不定还有希望。
　　“船家，我们来杭州是想找陆公子的，听说陆公子住在这个岚湖边上，为何这陆公子不住在刺史府上呢？他不是刺史大人的公子吗？”
　　船工嘿嘿笑了笑，有些八卦地说：“这事儿啊，你问我算问对人了，我有个叔叔的外甥的堂姐夫是刺史府上的下人，这位陆公子啊是我们杭州城的第一公子，从小就文武双全。几年前参加科举，也进了前三甲。本来是前途无量的，不知为什么，殿试之后，他拒绝入朝为官，又回了杭州城，还与刺史大人吵翻了，一气之下从刺史府搬了出来，一直住在这个‘清风筑’。”
　　“吵翻了？为什么？”白若薇也忍不住有些八卦。
　　“听说是陆公子喜欢了一个姑娘，大概是出身不好吧，反正刺史大人没同意。”
　　喜欢一个姑娘有什么好不同意的，怕是被当成姑娘喜欢了吧！白若薇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说这‘清风筑’是全杭州城最雅致的地方，陆公子花了不少心思吧！”茶香又问。
　　“可不是嘛！就是陆公子跟家里吵翻后，才有了这个‘清风筑’，据说主人家喜欢清静，所以平时不太有访客登门。听说里面的园林设计极其精致，就是御花园都比不上呢！”
　　哟~还是金屋藏娇呢！白若薇不厚道地笑了笑。
　　船工将两人送到了岸边，还好心地问：“二位姑娘，这里平时没有船来的，要不要老夫等你们一会儿？”
　　白若薇摆摆手，说了声谢谢，就让他回去了。
　　茶香上前去叫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门房小厮来开门，见是两个陌生的姑娘，还有些奇怪：“二位找谁？”
　　“陆佑清陆公子在吗？”
　　小厮打量了两人几遍，谨慎地说：“我们公子每月的这几日都在书院讲课，你们不知道吗？”
　　白若薇和茶香对视了一眼，她们怎么会知道。
　　“小哥可知是哪个书院，怎么走？”
　　“不确定呢！有时是南山书院，有时是西山书院，总归就是杭州城里的几个大书院。”
　　白若薇：“……”
　　也不等白若薇再问，小厮就关上了门。茶香又拍了几下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算了。我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