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117、第 117 章

　　转眼就是七夕了，福州城的七夕节其实很热闹。霍谨言因为轮值，没有时间陪她，她就提前约了淑慧县主一起去逛街。
　　淑慧县主年前就说了，今年要在福州多住一段时间再回明州，结果一住就住到了七月。海神娘娘祭祀庆典当日遇险的事，最后并没有查到幕后指使，被抓的几个老百姓都说是福州城里一个地痞指使的，但这个地痞在事发之前就离开了福州，至今不知去向，也不知死活。
　　霍谨言的岗位是内院廊下的侍卫，和他一起站岗的是个叫李瑞的本地少年，比霍谨言大几岁，因为父亲在卫将军麾下多年，所以给他谋了这么个不太辛苦的职务。
　　李瑞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叫阿欢，闲时总喜欢跟霍谨言说起她。霍谨言没见过，只是听说是个勤快能干的渔家女。
　　七夕节在华国等同于情人节，在这一天，福州城里没有对象的单身男女都会戴着面具，向自己心仪的人告白。如果对方接受了，就会取下脸上的面具，两人手牵手一起逛街。如果对方不接受，可以转身就走，因为告白者戴着面具，也不会太过尴尬。而街上那些没戴面具的男女，都是有了心上人的，一般也不会有人来骚扰。
　　霍谨言听着李瑞介绍着七夕的风俗，心里还在想，他今日当值，依白若薇那么爱热闹的性子，今天十有八九会跟别人出去逛街。她之前并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啊，万一被人表白了怎么办？
　　“咳咳！”白若薇老远就看到了霍谨言，故意假咳了两声，想引起霍谨言的注意。
　　谁知霍谨言想的有些出神，并没有发现白若薇已经到了他跟前。
　　“想哪家姑娘呢？”白若薇揶揄道。
　　霍谨言像吓了一跳，满脸惊喜地上前几步：“薇薇，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七夕节啊，我约了县主出去逛街！”白若薇笑的眉眼弯弯。
　　霍谨言立刻如临大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街有什么好逛的，我经常带你出去逛，好吃的，好玩的，也就那些。”
　　“今天不一样啊，今天是七夕啊，我听县主说，街上有很多表演呢！”
　　霍谨言上下打量了白若薇一遍，她今天穿着月白色的襦裙配白色的云雾纱大袖衫，衣服上绣着银色的蝴蝶，头饰也是珍珠和银饰，都以素色为主，这一身看着倒是寡淡，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莫名的仙气，仿佛误入了凡尘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却沾染了红尘的喧嚣。
　　“薇薇，我觉得……今天……今天天气不太好，可能会下雨……你还是别去了吧，万一走到半路下雨了，弄的一身的狼狈。”霍谨言深吸了一口气，拼命想找出个借口。
　　白若薇憋住笑，抬头看了看天，大太阳呢！
　　“行了行了，你还在当值呢，我先走了。”白若薇特意来得早一些，就是想来看看霍谨言，知道他还在当值，不能擅离职守，就赶他回去。
　　“唉！薇薇！”霍谨言见白若薇头也不回地走了，很想追上去再说两句，被一旁的李瑞拉住了。
　　“兄弟，可以啊！这么漂亮的小姐，是哪家的官小姐？以前好像没见过啊！”李瑞朝霍谨言挤眉弄眼。
　　霍谨言的目光还跟着白若薇的身影，没听清李瑞的话。
　　李瑞见他不说话，又笑着说：“这漂亮的姑娘啊，心思活，我看那小姐年纪尚小，若是再大点，怕是求亲的人会把门槛都踏破了，像我们这种低等侍卫，怎么配得上？不如我的阿欢，虽然是渔家女出身，但是勤劳能干，以后我们上了战场，她也能照顾一家老小。”
　　霍谨言终于收回目光，他只听到了那句：“像我们这种低等侍卫，怎么配得上”。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坏了，说他自卑也好，患得患失也好，他从小生活在霍慎行的光环下，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今生好不容易认真一次，却要付出莫大的努力。
　　白若薇见过霍谨言后，心情倒是很好，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收起来，淑慧县主见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奇怪：“你今天是怎么了？笑的……笑的……”她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若薇的笑容。
　　“今天是七夕节啊，我第一次过七夕，开心也是正常的。”白若薇用手里的团扇遮了一下嘴边的笑容。
　　淑慧县主无语地看了白若薇一眼，又想到之前听说的白若薇的事，心里又带了些同情。有兰嘉长公主那样的继母，想来，她这些年，应该也不会过得很开心的。
　　两人带着几个丫环就出门了。临走前，红雀还给了她们一人一个面具，孔雀羽做的，异常的精致。
　　“今日是七夕，长公主为县主和白小姐准备了面具，希望你们玩得开心。”红雀捂嘴笑着说。
　　白若薇听过一些七夕节的风俗，很高兴的戴上了。虽然只能遮住半张脸，但是足以挡住那些陌生人的目光。
　　“若薇，你有喜欢的人吗？”淑慧县主也戴上了面具，往年她还小，兰馨长公主不让她自己出门。如今她也有十一岁了，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了。
　　白若薇想了想，点点头。
　　淑慧县主一下来了兴致：“哎呀，是谁？我见过吗？我认识吗？”
　　白若薇看了淑慧县主一眼，这孩子的八卦劲儿跟书香倒是差不多。
　　“那你还戴面具啊，万一又有别人看上你了呢？”淑慧县主见白若薇不说话，又说。
　　白若薇哪知道这么多，只以为年轻男女上街都要戴面具呢。“你也不早说，我怎么知道？”
　　淑慧县主笑嘻嘻的凑到白若薇身边，说道：“你跟他表白了吗？还是他跟你表白了？”
　　白若薇的脸一下红了，看了淑慧县主一眼，也不回答。
　　淑慧县主了然的笑笑：“你看看，一定是暗恋对吧！不要紧，没表白就不算数的，我们福州有的是青年才俊，我们今天去看看，说不定能遇上个更好的呢！”
　　白若薇觉得以前真是小看淑慧县主了，还以为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没想到想法那么前卫啊。
　　两人在福州城逛了一天，路上也遇到过几个不认识的男子来表白的。白若薇第一次遇上，还吓了一大跳。
　　一个打扮的很斯文的书生，上来就是一大段酸诗，以白若薇的文化水平，很勉强才能理解那是个情诗，吓得她忙摆手拒绝，然后拉着淑慧县主落荒而逃。
　　淑慧县主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还笑，还说你们福州民风淳朴。这素未谋面的人，一上来就表白？”白若薇脸都绿了，古代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哎呀，你没见那个书生自己也脸红了吗？”淑慧县主笑着说。
　　白若薇正想吐槽几句，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面前路过。她愣了一下，反手拉了拉茶香的袖子。
　　茶香也看见了，朝白若薇点点头。
　　那个人似乎是她初来福州时，在海神娘娘庙撞见的跟陈蔷偷情的男子。
　　白若薇又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他并没有戴面具，中等身高，三十不到的年纪，长相白净，比福州的书生多了些英气，又不像武将那般粗犷。他在人群里挤了挤，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还是这个表姐会玩，这不会是约了情人来过七夕的吧！
　　“若薇，我听说晚上还会放烟花呢，我们要不要提前找个好位置？”淑慧县主左右张望了一下。
　　白若薇闻言，想了想，说到看烟花的好位置，她倒是想到了“隆升酒楼”，她常去的那个包间，一侧全是窗户，最适合看烟花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吃个晚饭，然后看烟花。”
　　白若薇带着淑慧县主去了隆升酒楼，一进门，掌柜就笑着迎上来。“白小姐！今天是几位啊？”
　　白若薇指了指身边的人，掌柜的立马笑的跟菊花一样，忙要领着她们上楼。
　　“我常去的那个包间有空吗？”白若薇不确定地问。
　　掌柜的边走边点头：“有的，有的，那是专门给公子留的，平日里都是空着的。”
　　白若薇脚顿了一下，心里有些不高兴。“既然是你们公子的包间，我也不便使用了，有没有别的包间，要那种朝南都有窗户的。”
　　掌柜的露出为难的表情：“公子先前交代过的，如果是白小姐来了，也可以用那个包间。那样的包间只有这么一间，白小姐若是不喜欢，小店就没有第二间了。”
　　白若薇哼了一声，张赟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要不是今天有淑慧县主在，她才不想领他的情，免得他回头还要跟她讨要人情。
　　等掌柜的领着众人到了包间后，又询问白若薇想点点什么菜。
　　白若薇想到上次和霍谨言来时，吃的那些京城的菜，非常的美味。就让掌柜的照那个菜单，再来一份。
　　掌柜的有些为难地说：“小姐不知道吗？那些食材有些不是我们福州本地产的，公子说您怕是吃不惯我们本地的菜，就提前安排了一桌京城的菜。您今天临时要点，怕是好些菜都做不了。”
　　白若薇愣了愣，提前安排好的？
　　淑慧县主一直在旁边听着，看到掌柜为难，就让掌柜的上一些店里的招牌菜。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她有些揶揄地说：“薇薇，那个掌柜地说的‘公子’是不是喜欢你啊？”
　　白若薇正在倒茶，手抖了一下，茶水都洒在了桌上。“县主，你想什么呢？”
　　“这家‘隆升酒楼’是福州城最大最好的酒楼，我以前也是来过的，可从来没见过掌柜的那么殷勤。这家酒楼的幕后老板是福州首富张家吧。掌柜地说的‘公子’，应该就是张家的公子了吧！那张家公子和陈长史夫人争家产的事，福州城上下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然后呢？白若薇盯着淑慧县主，等她继续往下说。她很想知道，淑慧县主是怎么七拐八弯的联想到张赟喜欢她的。
　　“那么一个德才兼备，又眼高于顶的公子，为什么把自己的包间留给你用？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京城的菜……你们一定有什么关系对不对？你喜欢的人不会就是这个张公子吧！”淑慧县主指着白若薇，一副“被我发现了”的表情。
　　茶香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县主的想象力很丰富啊！
　　一看白若薇的贴身丫环笑了，淑慧县主更是认定自己想的没错。
　　白若薇脸黑了一半。这是什么发散思维？“你瞎说什么，我……”白若薇一开口就犹豫了，淑慧县主还不知道嘉茗是她开的，她不能说她和张赟是合作关系，他们合作什么呢？
　　“唉！你看看，别狡辩了！你们俩就是有问题。”淑慧县主捂着自己的嘴，笑的一脸得意，“哎呀，我替你保密就是了，不会乱说的。”
　　白若薇这下是有理说不清了，只能闭上嘴，不再多言。
　　正巧小二来上菜，两人就忙着吃起菜来。
　　天才刚暗下来，窗外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一道红色的烟花直窜而上，在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包间的位置是真好，抬头就能看到烟花。
　　紧接着，城中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位置点燃了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一下子将夜空映的如白昼一般。
　　白若薇站在窗前，看到满天的烟花，忍不住想到了除夕那晚，她和柳陆二人一起守岁，弹琴，看烟花，那般恣意的时光，不知是否还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