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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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又真心实意，五条御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谢长安连看都不看钉在墙上的五条御一眼：“说吧，想要和我们，不，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五条御露出苦笑，意识到谢长安和他说的一样，在商谈的过程中确实不会把自己放下来，便歇了继续绕圈子的心思，单刀直入地进入正题。
“百年后，五条家将会出现下一个六眼。咒灵和咒术师还有普通人的平衡会再次打破。”
五条御没管自己这句话如果放出去的话会给咒术界带来多大的震动，继续平静地说了下去：
“届时，我希望先生您可以在危急时帮一帮我家的小朋友。”
“作为交换，我会调动五条家的力量全力搜寻鬼王的下落并且提供所有可以提供的协助。”
谢长安不为所动：“百年之后，贫道不过一抔黄土，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五条御突然笑了起来：“您觉得我的实力和先祖比起来如何。”
“不堪一击。”谢长安答道。
“确实，我的实力即使在历代没有六眼的家主中也是垫底，五条家祖传的术式无下限也是时灵时不灵，为了保护我，作为咒术界唯三的特级，田中叔不得不作为管家整日跟着我。那么，您知道这样的我为什么能成为家主吗？”
五条御仰起头，眼中流露出满满的自傲：“因为我做出的决定永远是最正确的。”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您应该听过天与咒缚吧。牺牲某些条件与上天交换成某一方面的强大力量。”
“我用五条家本该有的强大咒力换取了在某些关键的时刻可以看到未来的术式。”
一直趴在地上的管家猛然睁大眼睛。
从五条家出来后，谢长安和不死川实弥沿小路返回。藤屋里空空荡荡，仅仅一个上午，清晨坚持起来为两人送行的婆婆便已经身首异处。
谢长安默默地在院子里最大的紫藤树下挖坑，不死川实弥没有去问谢长安如何去履行和五条家主定下的百年之约，只安静地跟着他一起把已经变形看不出模样的福田太太安葬。
即使谢长安和五条御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东西，但是不死川实弥心里明白，对方愿意和鬼杀队合作的根本原因，是冲着谢长安来的。
那只咒灵也是针对谢长安而来。相处这么几天，不死川实弥大概也摸清了谢长安的性格，他抓抓
头发有些烦躁，不用问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谢长安和不死川实弥在坟前为福田太太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果然，祈祷完后，谢长安开口：“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我杀戮过重才让所有碰见我的人遭到不幸。”
“哈？！”等了半天听到谢长安居然说出了这种丧气话，不死川实弥一把抓着谢长安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你在说什么玩意？！”
“你给老子清醒一点！你也说了那个叫咒灵的玩意天生就喜欢杀/人吧，就算没有你，你怎么知道别人不会再遇到它？！”
“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杀了上弦鬼？！”
面对不死川实弥地突然爆发，谢长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身体随着不死川实弥的力气摇晃着，呆滞地“啊”了一声。
不死川实弥看着谢长安少有地呆愣的表情，叹了口气，松开他的领子，语气稍稍放软：“你是鬼杀队的一员，没有必要什么东西都自己扛着。如果你非要觉得这些人的死亡是因为你那也加我一个好了。”
谢长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不死川实弥摸了摸鼻子：“动手杀了那些被转变的人也有我，如果有罪孽的话我和你一起承担。”
说完后像是有些不习惯自己这么温情脉脉的讲话似的，故意粗着嗓子装作不耐烦地吼道：
“愣着干什么？！我们快一点去跟主公大人汇报。”说完转身飞快地离开。
谢长安看着不死川实弥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城郊
五条宅邸
“哎呀呀，这可真的是。”五条御摸了摸胸口被老管家仔细缠好的绷带，谢长安在拔出剑后仍封存了一缕剑气在伤口深处，即便之后伤口痊愈，被穿透的疼痛依旧会一辈子伴随着他。
“上代的六眼大人是怎么和这样的人打得有来有回的啊，你说是吧，田中叔。”
老管家依旧沉默不语，再为五条御处理好伤口后便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安静地随侍在一旁。
“田中叔你说，此刻你在想什么呢？”五条御依旧是没骨头一样歪着，即使话语刚落身边人的气势陡然变化，也依旧不紧不慢地讲着：“是在想，明明从小到大一直拿捏在手里的人，居然是天与咒缚，而且隐瞒了自己最可怕的术式。”
“还是在想，这个可以看见未来的术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呢？把你和家里的那群长老们私下商议的事情看到了多少？”
“抑或是——”五条御看向已经缩成一团，满地打滚的老管家，一双桃花眼里满是风情：“他是不是知道了，上任家主和家主夫人还有他们长子的死因。”
田中撑起最后一口气，凝起咒力向坐在上首的五条御袭去，可以轻易致人死地的咒力在即将接触到五条御衣角时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
“无下限！”田中每说一个字，大股大股带着破碎内脏的血水就从嘴巴里喷出，半个房间都是飞溅的血点。
田中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他和长老们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拿捏的样子！
五条御站起身，踩着血液来到田中管家的身边，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液。蹲下/身，一手放在田中管家的胸口。
反转术式带来的咒力源源不断地从胸口传来，恰好维持了一种让人清醒身体却没有任何痊愈的程度。
五条御开口：“六岁那年，父母和兄长去祭祀，不知为何行程走漏遇到了几只特级咒灵的围攻，包括随行的护卫和父亲的一大半心腹总共四十人全部遇难。之后田中叔叔您和长老借着扫除间谍的名头，把父亲剩下的心腹全部除掉，其中还有我的老师菅野长海。”
“八岁那年，有人送了我一只小狗，它很乖也只听我一个人的话。那是我当时在你和长老们的操纵下唯一可以获得一丝喘息的朋友。可是因为它不愿意给大长老的孙子摸，被当着我的面活生生地摔死。多可笑啊，一边摔还一边嘲讽一样地喊着我家主大人。”
“之后我被迫学会了听话，唯一一次叛逆是高专不顾你们的安排去了东京而不是京都。”
“在那里我终于像正常人一样交友上学而不是像一个傀儡一样受你们控制。”
“作为对我叛逆的惩罚，我那一届的学生乃至下一届的学生至今为止一个都不剩了。”
“让我想想，窗失误导致三级变一级的有两个，出车祸得有一个，还有一个在放弃咒术师的身份后居然被诅咒师找到报复，全家老少一个不剩得都被杀掉了。”
……
五条御就这么蹲在这位经历了三任家主的老管家面前，用一种类似“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一条条讲着。
“其实我早就可以下手了，但是我要等谢先生啊。没办法，只能让你们多活几天了。”
“明明同样手上沾了这么多人命，田中叔你说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活在阳光下呢？”
和这么多年来一样，五条御从来不需要田中的回答。他停下了反转术式，伸手拧断了老管家的脖子。
“先下地狱跟我的父母兄长赔罪吧。”
端起那杯谢长安抿过一口的茶杯，五条御会想着之前谢长安的一举一动，举起茶杯把嘴唇贴在了谢长安喝过的地方。
果然很美，真人比六眼祖先画出来的还要好看上千万倍，如同九天的明月、山巅的积雪。五条御终于理解了提在画像页脚处的诗
“思君不可得，愁见江水碧。”
“怎么办呀，我好像已经彻底得罪他了。”五条御苦中带乐地想到：“不知道把鬼王找出来的话，对我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善。”
自己布的局已经开始收网了，用不了几天，五条家就会真正变成五条御的五条家。
五条御想了想自己之前“看”到的场景，既然百年后的那个臭小子要把咒术界上面的那些烂泥垃圾彻底清理一遍的话，自己就先帮他铺好路吧。
反正自己的手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再沾点血也无所谓了。
至少百年后，咒术界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