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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因为产屋敷耀哉的嘱咐,今天一天几乎都没人来打扰谢长安。
      白天产屋敷耀哉的话还在谢长安脑子里不断回荡,本以为就此战死在叛军的乱箭下,谁能想到一睁眼就跨越了千年的时光。
      无数的思绪在脑袋里嗡嗡作响,让谢长安有些心烦意乱。
      “锃——”像是意识到主人的心思,手边的佩剑发出了低低的剑鸣。
      谢长安伸手抚住自己的佩剑,像是知道佩剑者此时心中的烦闷,洁白清亮的剑身嗡鸣不止,似乎在宽慰谢长安。
      “长安,无论一个人遭遇了什么,手中的剑永远不会违背持剑者的本心。”当年还是纯阳宫大师兄的静虚子看着自己的二弟子仅三天便将旁人半年才能入门的剑法熟练掌握时,摸着只到自己大腿的小萝卜头说道。
      “论天分,剑之一途少有人能超越你,但是修剑者亦要修心。剑之所指,心之所向,倘若有一天对前路迷茫,不妨问问自己手中的剑。”
      问问自己手里的剑吗?
      剑锋凛冽,似要划破虚空;剑意凛然,万物皆避其锋芒。
      神崎葵和蝶屋早起复健的队员们出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舞剑的少年明明有这一张让人挪不开眼的好容貌,但是当他拿起剑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剑上。
      连路过的水柱富冈义勇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少年的剑舞越发气势凛然,围观的队员们看得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拿起日轮刀跟着一起挥刀。
      富冈义勇摸向腰间隐隐震动的日轮刀,呼出一口气,双眼紧紧地盯着谢长安的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然而这一切都和谢长安无关,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剑尖轻点,谢长安想起自己裹着师傅厚厚的狐裘趴在谢云流的怀里一步一步迈入纯阳宫的大门;
      长剑刺出,谢长安想起年少时与万花、藏剑的挚友四处游历、行侠仗义;
      回身一斩,谢长安想起自师傅走后一直站在前面帮师弟师妹们挡住所有攻讦的大师兄,被师叔祁进的长剑穿透。无论万花谷的裴元师兄如何努力,温热的鲜血仍然不停从胸口流出,浸湿了自己雪白的道袍;
      持剑上挑,谢长安回忆里自己还沾着师兄鲜血的道袍变成了恶人谷中纯阳弟子的衣物,自己斩杀了不知道多少心怀不轨的人直到道袍本就殷红的下摆和袖口都沉甸甸地吸饱了血液,才换得师弟师妹们在恶人谷中一席安稳之地。
      剑身带着万钧的剑意劈出,谢长安想起自己在太原和回归中原的恩师诀别后头也不回的奔赴战场。
      紫藤花下的少年越舞越快,围观的剑士们有些弱一点的已经撑不住谢长安带起的剑意浑身发抖地瘫倒在地上。
      随着最后一剑劈出,雪白的剑身携万钧的剑意汹涌而来,富冈义勇下意识的拔出日轮刀,开启了凪进行防御。然而预想中汹涌的剑意并未达到身前,而是随着谢长安的动作直斩上天。恰逢此时朝阳完全从云层里升起,这一剑仿佛把璀璨的日轮带入人间。
      谢长安挥出最后一剑后收剑入鞘,站在闭眼原地平息剑意。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给少年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好......好厉害啊。”围观的剑士们久久不能言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发出了赞叹。
      “他,他是我们鬼杀队的队员吗?”
      “太厉害了,这个水平是柱吧。”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人?”
      “他是谁?”富冈义勇解除型,收起日轮刀问神崎葵。
      “之前有队士遇到了被逐出的下弦鬼,追赶途中看到这个人满身是血地倒在了附近,据说下弦鬼立刻放弃剑士扑了过去要吃他,结果被他一剑斩杀了。”神崎葵回答道。
      “他伤得太重了,昨天下午才醒过来。至于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被谁伤得这么重一概不知。”
      富冈义勇点点头便转身离开,走之前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仍执剑而立的谢长安。
      嘈杂的讨论声中,谢长安睁开眼,看向围观的剑士们。
      又要舞剑了吗?正激烈讨论的队员们不由得闭上了嘴巴,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少年下一步动作。
      谢长安向前迈了一步,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啊!”神崎葵愤怒地尖叫起来:“你身体都还没好居然敢跑出来训练!”连忙跑了过去扶住谢长安软倒的身体。
      围观的队员们也都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围过来把谢长安送回屋里。
      神崎葵一边仔细地给谢长安包扎崩裂的伤口一边生气的指责他的肆意妄为。三个在蝶屋帮忙的女孩子跑上跑下的给她递绷带和热水。
      谢长安虽然听不懂她再说些什么,但是也明白了女孩是在指责他的冲动。初春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床旁桌上插着一枝早樱。身旁女孩子正在用严厉的语气说着什么,但绑着绷带的手动作却极为轻柔。
      谢长安突然觉得安心极了,连带着被沸腾的剑意激起的血液也平息下来。
      他在早晨的挥剑中回顾了自己前半生,虽此身如浮萍飘絮,飘零不定,但所挥剑时皆是无悔。
      他护住了师弟师妹们直到他们成人可以自保、他在太原被叛军围困时一个人出城深入敌营,最后硬生生拖到了援军到达、他的剑术被称为当世无双,未曾堕恩师和纯阳宫的威名......
      忆起最开始拿起剑时,师傅问他为何执剑,又在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告诉他可以在自己的剑里寻找答案。
      为何拿起剑?
      为了回护所要回护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长安从发现自己到了千年后的异乡时一直徘徊在心中的雾气此刻消失不见,心里豁然开朗,大笑起来。神崎葵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摁住他,防止他再度崩裂自己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神崎葵看着谢长安身上再度渗血的伤口,脑门上蹦出几个十字,“伤口又裂了!”
      “小葵,我来吧。”一只手从神崎葵身后接过她手里的绷带。
      “忍小姐?”神崎葵回头看向来人。
      “没关系哟,”蝴蝶忍拿起绷带,对神崎葵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这里交给我就好。”
      “是!”神崎葵打了个哆嗦,看了看仍然无知无觉得谢长安,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飞快溜走了。
      看了眼新出现在床边接手给自己包扎任务的蝴蝶忍,谢长安没由来打了个哆嗦,为什么这个黑发紫瞳的少女明明笑得十分灿烂,自己却感觉这么冷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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