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阿卡姆当院长》狸伢

35、第 35 章

　　询问会就开在一个装修特殊的房间里，有前后两个门，房间中央横亘着一面玻璃墙，确保双方无法产生肢体上的接触，问询者这一半被布置像是什么幼儿园教室，墙上贴满犯人们的画作和小诗，莱斯利解释说是为了尽可能地烘托友好氛围。

　　犯人们五人一组排好队，被带到了另一半房间里，那边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放了一张柔软无棱角的沙发，墙壁上什么都没贴。

　　即便已经排除了所有危险因素，保安们的脸上依旧带着警惕，似乎随时防备着犯人们作乱。

　　殊不知今天他们真的没打算搞事。

　　出发前犯人们就一反常态地整理起了仪容仪表。

　　被称作AK疯子的连环杀人犯鄙夷地看着那边头顶黄毛正在拢头发的反社会暴力罪犯火人：“就你那长相，想给Bunny留下深刻印象的话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呢，你不打扮时候有种变态的丑！”

　　火人动作一顿：“真的吗？”

　　旁边四肢异常健壮，浑身仿佛鼓起轮胎般的男人附和道：“虽然比起我还是差一点，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们如此认真做准备，自然是为了好好借这个机会吓唬吓唬新来的那位医生，要知道精神病院的生活是非常无聊的，为了防止私下斗殴，连厕所都被安了监控，不能打架不能杀人，甚至平时能吓唬的来来回回也就那些人，时间长了以后医生护士全都习惯了，对着他们的恐吓无动于衷，长时间无法从别人脸上看到恐惧的感觉简直要把他们折磨疯了，现在终于来了位一看就很天真好欺负的新人，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

　　光是想想她被他们凶残的过去和恐怖的外形吓得惊声尖叫的样子，就感觉血液沸腾了起来。

　　与骚动的犯人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A级重刑犯奥斯本，他拿着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身处自家书房，周围形成一圈明显真空，显然即便是这些无恶不作的犯人们也不会想得罪他。

　　听着犯人们热切地讨论着今天那位新来的女医生，想起她今天初进病区的镇定自若，奥斯本知道，这些愚蠢又聒噪的疯子们必然要失望了。

　　不过他确实有些好奇，一个大概率有着警察或检察机关工作背景的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贝果今天的任务主要还是旁听，真正的问询工作依旧由莱斯利来完成，但犯人们显然不是这么期望的，他们总是故意答非所问，炫耀般地提起自己的凶残过去，并亢奋地等待着贝果的反应。

　　比如眼下这个病人，由于纵火烧了整个大楼，他被判处无期徒刑，目前已经在阿卡姆服刑了十年，算是阿卡姆的老资历了，但即便如此，谈起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火人依旧露出了迷醉的表情，“Bunny，你知道吗，我可以闻到，那股焦糊的味道，那是人类皮肤被煎炸发出的酸臭滋味，像你这样的......”他用手指着一墙之隔的贝果，“你这样美丽的躯壳，在被焚烧后，依旧会沦为黑色的干尸。”

　　按理来说，作为医生应该尽量避免激怒病人，贝果本身也对社会底层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阿卡姆情况特殊，莱斯利也特意提前告诉她，让她表现得强硬不屑没礼貌一点，免得这些刺头之后再反复找她麻烦，所以贝果淡淡地做着笔记，评价道：“像你这样喜欢臆想的社会底层loser我见过很多，实在不足为奇，下一个吧。”

　　对这些犯人来说，这样的评价是真的很扎心了，他们大部分人的确都是出生社会底层没错，正是因为长期遭受不公或是父母本身吸.毒酗酒患有精神疾病，最后才会沦落到犯罪的地步，可以说针对社会的报复行为堪称他们此生命中的最高光时刻，现在却被如此评价，一个爱臆想的loser？太过分了！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火人，你这个娘们居然敢......”之后的话他没说出来就被保安拖走了。

　　莱斯利憋着笑给了她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下一位犯人的外形有些特殊，贝果从手中档案看到了他的过去，皮肤上覆满的黑色橡胶是基因改造实验的后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嘿，我是杜巴克，你为什么不看我，你害怕了吗？”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音响被裹在被子里时发出的那种音色。

　　莱斯利警告道：“不要骚扰无关人员，贝果医生只是来旁听的，好了杜巴克，这一周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是否还有出现暴力犯罪的念头？”

　　杜巴克惊喜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哇哦，原来Bunny的名字叫做贝果啊，贝果医生你好呀。”

　　贝果低头看档案，没有理睬他的问候，这位杜巴克是因为杀死了实验基地所有工作人员而入狱的，手段残忍，所以法官判了他防卫过当。

　　杜巴克失望地撇撇嘴，对着莱斯利道：“小莱医生你是知道我的，平时我可是非常与人为善的，怎么会有暴力犯罪念头呢，你每周都问也不嫌烦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真诚，配上低沉嘶哑的嗓音，让贝果想到变形金刚的Apelinq，忍不住嘴角微弯，杜巴克立刻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嘿嘿挠头，虽然没能吓唬到新医生，不过能把她逗笑也是今天的成果了。

　　0828很没见过世面的感叹：【好感度积分加十，主人，阿卡姆真是天堂啊，咱们之前待在哥谭警局真是浪费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当警察的时候积分不多，但还是有收获的，不然我们怎么认识布鲁斯和戈登还有......还有杰罗姆呢。】提到这个名字，贝果的心突然沉了一下，也不知道杰罗姆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过得好不好。

　　在哥谭，一个人失踪基本就意味着死亡，能够上报到警局的凶杀案不足真实数据的十分之一，很多一看就不好破的案子会直接被忽略，太多尸体被投入焚化厂或者城外的大河，她不是没想过动用克里斯或者安东尼奥的关系去找人，但城里的势力错综复杂，她又怕杰罗姆惹了事，她大张旗鼓地找反而害了他，所以现在能做的很少，只能默默祈祷和等待了。

　　他说他会主动联系她的，她相信他。

　　城外，杰罗姆将刀子上的血迹擦干净，手里紧紧地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从线上调查到线下，他打探这么多天，终于从曾经的“伙伴”嘴里问出了上线目前藏身的位置。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不重要，他只知道，他必须快点结束这一切，才能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而他之所以会卷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阿尔文。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天气阴沉沉的，阿尔文已经在贝果的公寓外蹲守了好多天，他翻看着手里杰罗姆的照片，真没想到，那个舞女为自己生下的孩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他原本想让这个孩子自生自灭的，现在却改了主意。

　　一方面是这个孩子还有用，另一方面，或许是他年纪大了吧，居然也开始期待有人叫自己父亲的一天。

　　慢跑回来的杰罗姆擦了擦头上的汗，想着等会先冲个澡，然后再提前把食材泡好，贝果今早随口提到晚上想喝汤的。她的口味很奇怪，明明是美国人，偏偏爱吃中餐，尤其是正宗广东菜，于是杰罗姆也悄悄买了几本中餐食谱开始学着做。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被一个戴着呢帽的老人拦住了，杰罗姆下意识绕开，冷淡道：“抱歉，我身上没带零钱。”

　　老人有些无奈地摘下帽子，露出和杰罗姆一样的绿色眼睛，缓缓道：“孩子，我不是乞讨者，我叫阿尔文，是你的父亲。”

　　“......你说什么？”杰罗姆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整蛊吗，还是新型诈骗手段，这老头子居然敢冒充他父亲，可恐怕连他妈都不知道他父亲是谁。

　　老人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拿出怀中照片指给他看：“这张是我和你母亲曾经的合照，还有这个，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医院的出生证明，父亲这一栏有我的名字。”

　　照片上的确是他的母亲，就是她化成灰了杰罗姆也认得她，这个狠心的biao子，她看起来比现在要年轻多了。

　　照片上的女人，更合适来说，是一个少女，带着几分天真地依靠在旁边男人的肩膀上，深情中充满爱慕，男人带着呢帽，穿着考究，大约四五十岁。

　　“这是我还意气风发的时候，”阿尔文指着照片上的自己有些怀念地说道，“那时我还没破产，定期会给你们母子三人一些生活费，后来我落魄了，和你母亲也闹掰了。”

　　杰罗姆顿住了：“母子三人？”

　　阿尔文点点头：“是的，你还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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