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级可爱》其实我想做条鱼

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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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森是在早上8点的大卖场接到秦瑶的电话的.

　　作为一个自律的员工，他每天都是站在门外等着门开的那批人。在更衣室里换了制服，喝完早餐奶，刚挂上员工挂牌，由于宿醉，脑袋还昏昏沉沉。
　　电话一接，迎面就是秦瑶有气无力的质问：“王胖子，是你跟姜染说我去酒吧喝酒的？”

　　他把喝完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头疼到怀疑自己刚刚是幻听:“姜染昨儿送你回家的不是周队吗”

　　“周亦竹？”
　　秦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一早醒了,迷迷糊糊地去厨房倒水,看见自己的母上大人已经穿着优雅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下一秒,李月辛优雅地放下刀叉,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和蔼可亲,却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还记得上一次李月辛露出这种表情时,她初三。
　　那是她作为家里的独生女，掌上明珠，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男女混合双打的滋味.

　　秦瑶一下子就清醒了,扶着门下意识地叫了一句:“妈。”
　　“哎。”李月辛笑眯眯地擦擦手,语气很温柔，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酒醒啦”
　　……….

　　王森盯着更衣室镜子里的自己，纠正了下戴歪的领带：“后来呢？”

　　秦瑶叹了口长气，这口气叹得不可谓不悠远，仿佛叹尽了她短短二十载人生的悲凉。
　　她回想起李月辛的话—“如果不是姜染，我都不知道，我家宝贝女儿，还会上酒吧，还会醉倒在大街上呢？”
　　她还以为是姜染送她回来的呢。
　　原来是被这货打了小报告。

　　王森按了按自己的黑眼圈，后知后觉地察出了不对劲：“不对啊，我给周队的是你公寓的地址啊？你妈怎么会在那儿？”

　　“呵。”秦瑶开始冷笑，“这就得问问姜染了。王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对我，你俩是故意的是吧？”

　　王森手握上更衣室的门把手，莫名心虚了一把：“我，我上着班呢,不跟你说了.”

　　“上班”秦瑶又冷笑了一声,”你上什么班骗谁呢”

　　“我怎么就不能上班了”王森骄傲地一抬胸脯,把手机拿远,确定把大卖场那“降价降价,空前大降价”的大喇叭声音收入听筒之后，把手机拿回耳边，“真没骗你,我挂了啊。”

　　正得意洋洋地等着秦瑶的夸赞，听筒里啪的一声，只留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挂了电话，秦瑶盘腿坐在床上，发起了愣。
　　姜染这孙子，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至于跟她妈告状？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抬头一看，床对面的穿衣镜里，她穿着小熊睡衣，一头乱发，眼睛浮肿，黑眼圈巨大，一脸的萎靡不振。
　　昨晚，就是这么个状态被周亦竹送回来的？
　　还被她妈当面撞上？

　　人生啊。

　　·
　　一个多小时候,穿着便衣一脸英气的女警无缝对接了秦瑶的疑问:“上班？你上什么班”

　　王森自觉人要有骨气，自表白被拒绝后，他再也没往林乔跟前贴过。一个多月没见，林乔依旧神清气爽，只一眼，就让他的小心脏砰砰乱跳。
　　可他也不差嘛，不也干着正事呢么。

　　他带着卖场的员工挂牌，听了这话，昂首挺胸：“我是这里的销售部员工，这片空调就是我的战场，我怎么不能上班了？”
　　当然，卖的是自己家公司的空调。
　　他爸说了，要想最快地熟悉业务，一定要从销售干起，他就自告奋勇来了大卖场，立志要成为史上最快打破记录的销售之王。

　　“切。”林乔戴着棒球帽，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看上去十分元气，“你上了几天班了？”

　　王森骄傲道：“一个星期了马上。”

　　“哦。”林乔拍拍他的肩，“祝你能领到你的第一笔薪水。”

　　歧视。
　　这赤裸裸的歧视。
　　王森咬了牙，还没想好怎么反唇相讥，林乔旁边的宋词已经笑了出来，给他打了个圆场：“别开玩笑了。说正事，你上班一个星期了，应该见过跟你一个楼层的销售员-元世宇吧？”

　　见过倒应该是见过，王森有些疑惑：“这里我还没混熟呢，要是给我看照片的话，估计能认得，但你说名字，我对不上号。他怎么了？”

　　“他昨天晚上死在了出租屋里。”林乔相当自然地把手中的奶茶塞到他手里，低头从包里拿出照片，语气也严肃起来，“年纪跟你差不多，外地人，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据调查，没有女朋友。你看看照片，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
　　早上10点，市中心的公寓内。
　　秦瑶吃了早餐，喝了杯热牛奶，头痛还是丝毫没有缓解。

　　一个小时前，陈零给她发了微信。
　　她这才知道了自己昨晚醉酒被周亦竹送回来的经过。
　　可是。
　　可是。
　　她从来没有喝醉过啊！
　　鬼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有没有发酒疯啊？

　　额。
　　陈零回忆了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反应迟钝，听不懂话，脑子呆滞。你还好啦，你又没有很醉，都没吐，正常喝醉酒都会吐的。”
　　秦瑶没有得到半点安慰：“你怎么知道我后来没吐呢？”
　　陈零：“.......”

　　秦瑶一想到这个，简直恨不得找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李月辛早已经走了，在她战战兢兢询问昨晚情况的时候，这位女士只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酒醒后的脑袋呆滞地像一块刚刚从树上锯下来的木头，秦瑶努力了一会儿，依旧没捋清楚脑袋里的一团乱麻，终于放弃，打了个哈欠。

　　她瘫在沙发上，刷起了朋友圈。
　　罪魁祸首居然在这时主动给她发了微信。

　　姜染：秦瑶，去骑马吗？
　　秦瑶：呵呵。
　　姜染：.......
　　姜染：我昨晚只是担心你。
　　秦瑶：我谢谢你的关心。

　　迟钝了几秒，姜染：骑马吗？
　　秦瑶没好气：骑什么马，这么冷。

　　姜染：要不去滑雪？
　　秦瑶：不去。
　　姜染：剧本杀？
　　秦瑶：你要是真的心怀愧疚，不要来烦我，就当你赎罪了。

　　姜染：......

　　发泄完自己的怒火，秦瑶起身，把餐桌上的碗筷放进厨房的洗碗机。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她斟酌措辞斟酌了几十遍，还是没有给周亦竹发出消息。
　　毕竟她对昨晚的情况一无所知，也许，李月辛以为他是流氓，把他痛骂了一顿呢？
　　她这个时候找他，不是不长眼往枪口上撞？

　　道谢有些奇怪，道歉更奇怪。
　　不管怎么措辞，打在对话框里，看起来都是满满的尴尬。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周亦竹面前丢脸，可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淡定和习惯，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要不，就当个缩头乌龟，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她烦恼地收拾好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居然是秦伯山：“秦瑶？”

　　难道李月辛把事情告诉秦伯山了？
　　难道秦伯山是打电话过来训她的？

　　秦瑶的语气不由得就带了点小心：“嗯？老爸？”

　　秦伯山声如洪钟，一开口，让秦瑶的心脏顺利归位：“哦，我前几天就想问你来着。你天天也不开车，那劳斯莱斯你表弟想要，要不送他得了？”

　　她舒了口气，下一秒又皱起眉头：“送他？凭什么送他？我的东西我放车库里我高兴，关他什么事？”

　　“哎呀。”秦伯山劝道，“你不是不开车嘛，他是你弟弟，想要就送他好咯。”

　　“凭什么送他？那是我的东西！”秦瑶气得不行，“谁说我不开的？我马上回家把它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