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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生父何人 ...

  •   人们期待地看向神医,期待显神迹,隔着肚皮就能知道生父,以后都用上不怕养了别人的娃,围观的纷纷跟风问有没有办法。

      萧施沉吟:“腹中胎儿生父的方法,有——”他拖长音,“没有呢我不知道。”族里就没追究生父何人的执念,甚至父这个概念,在族里是指长辈前辈师辈这些负责教导的,说子不教父之过,族人都知道是在怪责教的那个,谁闲得没事找生父来怪,然后为此研究找生父的法子。
      萧施反正不知道有这种法子。
      “不过,”萧施又拖长音,附耳方子轻,说悄悄话,“引小舅在的话,可以给催眠问出真话。”

      方子轻也想起引小舅,特别嘴损的一人,说是因为自己太有魅力了,声音百变,害怕别人爱上他难以自拔,特别欠揍那人,不过有一点是对的,小舅一旦正经讲话,很轻易能把人魂勾走,不知不觉中催眠,所以为了防催,小舅说话怎么招人打就怎么说。

      萧施搂他肩膀:“你小子不是跟着小舅学过三两皮毛吗?你且试试。”
      方子轻犹豫,他操作,不还是会被说包庇么?

      众人听到个转折,正集中注意听,结果、诶,说悄悄话去了,一个个心痒难耐好奇催问是不是有办法,有办法不怕说的。

      萧施压压蒲扇让稍安勿躁:“催眠,催眠,让小姑娘自己说,能听懂伐?”

      这个能听懂,说梦话嘛,还有那酒后吐真言,都懂都懂。

      萧施很满意,冲方子轻眨眼,转身找人:“那个谁,算了,就你,去安排下,准备房间,煮一壶安神茶来。”

      被点到的方子轻:“是。”

      “不行——”女孩舅舅跳出来打断,色厉,强烈反对,“你们肯定是想暗戳戳把胎打了不认账,姐,姐夫,我们走,闺女的身体不能被糟蹋。”

      才转半边身的方子轻又转回来,情绪咋这么激动呢,你家姐夫很淡定诶,人是亲爹。

      当爹的和三个儿子干站一旁从头到现在没说过话,像充场面的,让走就走,头也不回。
      唯有当娘的不动,抱着女儿,不住哀求少东家您帮把胎打了吧,神医您帮帮我闺女,不惜下跪求,女儿这么瘦,胎又这么小,都活不成的。

      围观群众有人喊“别啊,孩他爹还没找出来呢,到底是少东家不是?”

      方子轻赶紧把人扶起,一边招手让小欢过来,安抚田田的情绪让愿意主动诊治,“带着进家里去。”他对小欢道。
      然后看向田田娘,也问同样问题,“到底是少东家不是?”
      方子轻主要是不想阿兄背这口锅,必须清清楚楚有个答复,当着众人的面。

      田田娘沉默许久,否认:“少东家品行端正,向来是便认,不是便不认,如今不认,当然不是。”

      大伙儿一想也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少东家。

      闹剧因此告一段落,人们依旧在猜孩他爹会是谁,但与江合无关。

      “江儿与我来一趟。”方昕说,带着进书房。

      方子轻则跟着萧大哥和他的蒲扇,去看田田的情况,落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先把身体养好,毕竟是掉块肉。

      “所谓怀孕,便是在五节撞墙里嵌入一个小的五节撞墙。”晚上,方子轻趴床边津津乐道给阿兄讲解,以能听懂的方式。
      “大的里边一个小的,这是人体最复杂的结构,复杂在哪?复杂在这个小的胎儿它一方面是视作外来精微,有攻击性的那种,会攻击母体,母体也会攻击它,但另一方面,它会照猫画虎,照着母体的样画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体内精微,是自己人,母体会保护它,所以它很复杂。”
      方子轻枕手臂。

      江合:“嗯。”

      方子轻抓着他手玩,指甲要修剪了,好想知道下午书房都密谈了什么,阿父心情肉眼可见变好许多,阿兄果然是洞察人心的高手,最会安慰。
      方子轻把十指相扣。
      “阿兄你说,小姑娘的肚子会是谁搞大的,我猜是她舅舅,太可疑了。”

      江合抽回手敲他脑门:“别管谁了,那是人家家事,早些睡吧。”赶人。
      方子轻哼哼,不想走,不过这几天不能一起睡,落胎落一个生命,说他迷信也好胆小也好,他不想阿兄沾上乱七八糟的,本来身体就欠佳,万一又给病了。

      方子轻赖在床边,不走:“那我管管我家的家事,田田说你去年盯着她,是真的吗?阿兄你是当时就看出什么了?”他问,又逮住手把玩,屈屈这根,又屈屈这根。

      江合没有回答,带着他的手掀起被子一角,这是在问今晚留下还是回自己屋里。

      方子轻:“回自己屋。”不对,被带走了,方子轻懊恼自己还是这么轻易被带偏,脱了鞋爬上床,双手撑立,盯着攒竹穴恶狠狠的,“阿兄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江合:“不是说回自己屋吗?”

      方子轻不为所动,满脸倔强写着不会再被带偏几个大字,今儿一定要交代。

      江合好笑看他,摸摸后脖颈,“把灯火熄了,睡吧。”

      方子轻听话照做,翻下床,吹灯火,周遭一暗他突然愣住,不是,怎么又被带着走。
      灯已经熄,没道理再点燃就专门为问个问题,跟审问拷问似的,方子轻抓心挠肝,思考再三放下狠话:“明儿我去问小欢!”
      然后道好梦,雄赳赳气昂昂回对面屋。

      第二天。

      小欢:“没有吧,那不是盯的田田,江合少爷是在看、在看美人哥哥你。”小欢想了想非常确定,点头,“好几次我碰见江合少爷定在原地,不知道在看啥,有次我顺着视线找,和田田一起找,然后就看到美人哥哥你了。”

      方子轻愣住。

      小欢仰头,怎么发呆了:“美人大哥哥——”她抱腿摇晃。
      方子轻回过神:“嗯?”

      小欢:“田田她会有事吗?”

      田田的肚子七个月将近八个月,打胎是打不掉的,只能催生下来,田父听闻后表示既然要生,那就等多两个月,生个足月的,但田母表示不等,她有经验,趁着胎儿小催下来女儿能少遭点罪。
      方子轻合理怀疑田母是已经猜到肚子谁搞大的。

      方子轻揉揉小欢有起床气的头发:“田田不会有事,有空的话你多去找她,告诉她不会有事的,不要理外边人的闲言碎语,知道吗?”

      “嗯。”小欢重重点头。

      这边方昕书房密谈之后,似乎接受了江儿要离开的即定,他把视线移到小儿子身上,致力于把子轻培养,按头学习各种行商事宜。
      方子轻见阿父难得想通,头发也黑回来,配合着苦哈哈学,他对与人打交道的事着实是不擅长,诊治时板着脸就是为了没人打扰。
      他真的不擅长,硬顶,靠强大的记忆力。

      元林哈哈笑他眉头皱得小老头,打趣是不是准备弃医从商。

      医是不会弃的,有萧施在旁边盯着,见天使唤干活,方子轻感觉阿父是在培养继承,因为十九岁生辰一过,就急慌慌带着半吊子的他出去露脸——
      这是少东家,都给认清楚了。

      方子轻苦哈哈当工具人,把阿兄托付给萧大哥照顾。
      继承就继承吧,好过阿兄出来跑受累,小时候嚷嚷要当家,就当一当。

      方子轻跟着方昕到处跑,暗戳戳掐算想再收集竹牌,没收的拿不回来,偷偷拿方子轻做不出,只好再找,不过方昕盯得紧,方子轻没机会离开半步。
      他念念叨自己都十九啦不会走丢,然后被拍了一记,方子轻鹌鹑缩头。
      怕又惹生气再白头,方子轻老老实实听话跟着。

      顺路到京城,刚进家歇下,门外立刻来了一帮人造访。

      为首的推出一个小豆丁,言说这是方昕的娃。

      方子轻:“?”

      又来?
      有没搞错这帮人,之前做媒不成,来一出奉子是吧,阿兄的是肚子没出来的,阿父的直接生出来了,能不能换新招。

      为了避免误会,方子轻让报信的僮仆先去接待,自己跑书房找阿父确认,有没有乱来过,那豆丁瞧着一两岁,这两三年都住在落云郡不错,但阿父有回来看祖父,春节也会来送礼,所以还是有可能的。

      方昕拍他,真要弄出孩子早弄了,早给你找后娘了,我是那种偷摸的人吗,臭小子,再拍。

      方子轻抱头,阿父咋突然喜欢上拍人,一定是又到那个什么什么年纪,四十有四今年,很有可能。
      “我错了我错了。”方子轻讨饶,利索出去跟人对峙。

      说不是就不是,有本事拿出证据来,什么时候生的,什么时候怀的,什么时候好的,好的时候说过什么话,算了,报官吧。

      一说报官一个个嘘声,道公子何至于此,私事私下处理就好了,捅到官衙那儿我家妹子名声就毁了。

      方子轻:“……”在意名声会不提亲先怀孕?
      还生了下来。
      当他傻吗?

      方子轻偷偷翻白眼。

      方昕这时姗姗出现,事情他来处理,冲着他的,哪有小辈出头的道理。
      小辈方子轻自觉往旁边站了站,杵着充场面,撑腰。

      把人说得没话说,给台阶下,对方主动告辞后,方昕转回来瞅小儿子:“你啊,太直。”叹气,“就这样吧,也挺好。”

      方子轻无辜眨眨眼,不逼他学圆润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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