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恩赐》暗獭

6、乌鸦

　　林恩有些讶异。

　　“瞧瞧你这表情，这是淑女的样子吗？”

　　清晨，莫尔林将林恩从床上拉起来，问她去不去城里逛。
　　林恩点了点头，于是他们现在在这里。

　　“我的服装和你们很不一样，这是学生制服……或许你不明白，但总之我是个异类，为什么没有人感到好奇？”她下意识忽略了眼前这位看起来更不合群的魔法师。

　　莫尔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人人都有好奇心的，你这话问得才比较奇怪。”

　　林恩沉默了一会，说：“你们这里的风俗和我们那里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你好像有什么误会。”

　　莫尔林没有再说什么，林恩便把目光转向这座城市。
　　那些热腾腾的蒸汽充斥在整个城市里，近看让她更加感到震撼，房屋间穿插着大大小小布满污渍的金属管道，汽压阀门犹如一双双眼睛一样看着林恩，眼前像是有一个如山般巨大的喷着黑色口气的钢铁巨人。

　　街上的人们在衣服外披了一层白纱，和昨天完全洁净的白袍不太一样。
　　他们就在街上工作，低声议论着什么。

　　林恩抬起头问：“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废气吸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那重要吗？对于人们来说，有事可以做，有饭可以吃就足够了。”

　　林恩低下头又去看周边街道裸露在外的机械，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就这样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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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馆内烟雾弥漫，空气中除了烟味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油腻味道，是从后厨里飘来的。

　　平民区的餐馆大多如此，莫尔林带着林恩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难得主动解释道：“如果你质疑我的……总之这里有配得上我的美食。”说完以后他朝着一旁的侍女说道，“来两盘乌鸦肉。”

　　“乌鸦肉？”林恩不由得皱眉，“我不是很想……”

　　“你又在误会什么？”莫尔林没有看她，放好了自己的法杖，“只是黑色的素肉，被我们称为乌鸦肉而已。”
　　“那为什么叫乌鸦肉……”林恩有些不解。

　　“祛灾。黑色的。难道不是很容易联想到吗？吃了乌鸦肉就会把所有和死灵相关的事物祛除。”莫尔林已经在翘首以待了。

　　见莫尔林不太想和她交流，林恩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发现他们邻座坐了个有些显眼的穿着普通衬衣的青年。
　　他的身形有些孱弱，和面前的舞女低声交谈着。
　　似乎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事，面前的舞女笑得花枝乱颤。

　　他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却连手都没放在桌上，脚尖朝外，浑身上下似乎排斥着一切，而且……如果林恩没有看错，他的口袋里有类似匕首的东西。

　　林恩对他要做什么没有兴趣，只是有些在意他口袋里的东西快掉出来了。
　　她忍耐了一会，实在没忍住，刚要伸出手。

　　“乌鸦肉好了！”侍女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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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唱歌？
　　“公主殿下，您已经有一天没有吃饭了，需要……”

　　女仆长推开门，发现公主殿下正站在镜子面前。

　　女仆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床前，“爱丽丝殿下，我们都知道现在您很难过，但大家还需要您……“说到这里女仆长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忘情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知道您一直以来都很辛苦，但请别忘记，我始终在您身边。”

　　爱丽丝轻轻“嗯”了一声。

　　任由仆人牵引着，爱丽丝需要出席今晚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