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深山假期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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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干上，眯起眼望着旭日东升，轻轻哼起了上次在校庆日上唱过的那首《Start》的旋律，想起了那句歌词——“不是旭日东升，我们才必须睁开眼睛；而是因为想要醒来，才将烈日捕入眼中。”
虽然现在情况不太对，但是这句歌词倒是很应景，至少它的“寓意”很积极不是？一般人旭日东升就会睁开眼睛，可是对于她认识的那群倒霉孩子来说，一切的命运他们都有把握的本事，“常理”这种东西在那群少年黑手党的面前根本脆弱不堪！
“十一月，你唱歌真好听！”小兰和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树下，与十一月一起看着东方缓缓升起的火球。这里是深山、自然之地，能够看到与城市中截然不同的景色。
“谢谢你的夸奖，小兰。”
太阳的光愈亮了起来，十一月伸手，在指缝中继续盯着太阳，不想移开眼睛。
“不过我还差得远吧……命运，我能够像他们一样握在手中吗？”
“什么？”
十一月后面的一句突然轻了下来，让小兰没听清，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只是自然得不到答案。
叹了口气，小兰摇了摇头，十一月有时候就是让她摸不清，明明是个国中生的年纪而已，用得着那么沉重吗？
“乒铃乓啷——嘭！！轰！！——咔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啊）
园子不满地握拳，恨恨地咬牙道：“那几个小鬼怎么这么奇怪，从昨天晚上打到现在了还没完吗？！”
——别叫他们小鬼。
十一月无语地闭上眼睛，却不得已眼不见为净。小兰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或者说她自己也被那些国中生的行为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云雀恭弥从外套下拎出了一对银晃晃的拐子，将之架在了里包恩的胸前（体型太小，找不到他脖子）冷笑着说道：“小婴儿，你敢戏弄我？”里包恩不答话，他就哼了一声自说自话地提出了条件：“既然这样，你就跟我打一场吧。”
语气平淡至极，虽然里包恩的那副表情明摆着就是在说“我才不跟你打”，不过这个任性的人还是挥了几下拐子，在里包恩往后跳了几步躲过之后也收了手。
“切，真无聊，既然你不打算认真就算了吧——”
十一月还以为他们打不起来的时候，小璃却忽然带着狱寺和山本突然出现（瞬步）。结果狱寺一看见云雀还没收起的拐子，而且正好从他那角度看成了是对着被里包恩踢趴地上的阿纲的，所以就愤怒地大喊着“你这家伙胆敢对十代目——我炸了你！！！”顺手不知道从哪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烟花”准备扔向云雀。
“嘛嘛，不要这么激动啦——”山本脑袋后面滴着汗架住了狱寺，幸好占着体型优势还勉强能让狱寺的动作滞住。狱寺依旧火大地开始骂人无视了周围一众不认识的人，反而云雀看着他几秒默不作声的收了拐子，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棵大树边坐在了树根处。
这一冷静的反应似乎惹火了忠犬君，他就直接将炸弹先引爆在山本身旁，强迫山本不得已地放开了抑制自己的双手，然后又掏出满满一把炸弹扔了出去！炸弹在树下炸开轰起一阵浓浓的米色烟尘。十一月动了动耳朵，判断出那阵爆炸根本没有伤到云雀半分。
这种情况还真是……
云雀淡淡然地又拎起拐子，似有似无地好像瞥了一眼十一月，威胁性地咬字：“群聚者，咬杀。”话里却不含太多的怒气，引得跳到树上避难的十一月被这一句淡定重重的语句吓到了差点没掉下来——云雀恭弥竟然会如此的淡定，真是难得啊难得~~
于是从那时开始战斗全面展开，爆炸声连连响起——到现在几个小时了都还没停呢。
“他们还真够胆大包天的……”十一月听见又是一阵“砰砰砰”的爆炸声和金属敲打声，不禁无力捂脸。
“也真是的，他们什么时候才打完啊。”似乎是打斗过激过了头，园子已经完全适应了他们的不正常，不满地嘟囔两句从包里掏出一罐饮料，刚喝了一口却忽然吐了出来：“噗——”她将罐子一扔，正好被坐在正上方树上的十一月一把接住。园子破口大骂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啊！酒吗？”
“哎——园子！你难道把爸爸的罐装啤酒拿来了吗？”小兰惊讶地问道。但答案显而易见，园子将罐子的拉环恨恨扔进山谷里：“我哪儿知道啊！刚才随手就拿了旁边的东西逃远了，我还以为是可乐呢！！那几个小鬼，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这是啤酒啊。”十一月将对话收入耳中，摇了摇易拉罐。嗯，没漏出去多少。想着仰头——
“呀！！十一月，你在喝酒吗？！”小兰指着十一月的动作大叫道。
喉口有一股辛辣的液体流淌而过，十一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被激出的眼泪，索性仰头让倒流了回去。
“十一月，快点扔掉啊！你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啊！！”小兰又急又恼地跳脚，却又上不去那棵还算高的大树，只能在树下拉着园子一起喊道。毕竟在日本二十岁才成年，而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喝酒的啊，十一月才只有十四岁多啊！
“没事的！”十一月依旧仰着头，回答小兰和园子，“在中国十八岁成年，而对未成年人喝不喝酒管的也不严！”她十岁那年就在养老院里，和两个闲着无聊老头子喝过一点黄酒。虽然黄酒不如啤酒这么具有刺激性，但是对她来说也差不了多少了。
有时候难得感性些也不错嘛，这种感觉。十一月从茂密的叶间朝天空望去，却几乎看不见那片蓝色，满眼的绿色就如一张大网将自己笼罩。……命运的大网收拢之后，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不讨厌理性的自己，因为习惯性的分析是危急时刻保命的关键，可是太理性的自己也是很无趣的呀~十一月发现啤酒的刺激性已经过去了，便把易拉罐靠近嘴边准备喝下一口，完全无视了树下依旧在暴走的小兰。
“啊啊，命运这种东西……”她到底能不能抓住呢？十一月很讨厌自己的命运不被自己所掌握，可是她也不知道未知的自己，能否像阿纲他们一样抓住自己的未来。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她是很强，但是这个世界一点都不正常！若是按照这里的标准来算，很多情况下她是无法挪移自己的死活的。
可是我也不想为了保命而远离阿纲他们的，毕竟他们作为“黑手党”是不一样的呀~
十一月放下罐子，准备从树上下去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拉住。她始料不及地一惊，身体惯性地向后倒去。糟糕，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起码得半身不遂了吧？十一月这个时候竟然还打趣的想到。
可是过了好久，除了小兰的惊叫声之外她什么也没感觉到。睁开眼睛仰头向后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另一个人的身体挡住了，因此才没有掉了下去，不过她可一点都不想向这个人道谢，更何况还是他害的自己差点没掉下去！
云雀恭弥紧紧地攥住了十一月双手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十一月右手拿着的啤酒罐，皱眉清晰地咬字道：“你在干什么？”
喂你是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啊！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也会在树上啊！！十一月颇为抓狂地挣扎了两下，朝云雀怒声：“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一个女生，力量就是比不过云雀这个战斗狂，不论她怎么试图挣脱，得到的结果只有手腕越来越痛而已。
“疼……”僵持多时，云雀在十一月的手腕上用的力差不多可以拧断普通人的骨头时十一月终于忍不住出声念了句。云雀大概是听见了十一月喊出声，莫名其妙地放轻了力道，保持着不是太用力也不会让十一月逃脱的力气握着她的手腕。
“你在喝酒？”云雀将十一月的手腕轻扭让她不得已放开了酒罐子，然后一脚踩扁了易拉罐，硬是让十一月与自己的眼睛对上，“回答我！”
十一月瞪着云雀冰蓝色的眼睛觉得莫名其妙，她做什么跟这家伙又有什么关系了？别以为你很像那个小鬼我就会不反抗！十一月一赌气，脱口而出：“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云雀恭弥，你给我放开！！”十一月恨恨地咬牙，狠狠地一脚踩向云雀。虽说人家一避就躲过了她没踩中，不过好歹挣到了一个空隙。十一月屈身往前想要挣脱，结果云雀也一顺手一拉，两人重心不稳就从树上掉下去了。
“啊！！——”
“嘭——”
也许是因为这次倒向的方向下面还有枝枝岔岔的叶丛的关系，摔下去倒是除了擦伤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扑嗵”一声掉进灌木丛之后也眩晕了几分钟，十一月才睁开眼睛。
“十一月！”小兰和园子人未到声先来，可是等她们真的看见十一月的时候，却忽地愣住了，“你……没事吧……”
十一月撑着似乎是地面的硬邦邦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小兰，不解：“你们那么惊讶的表情是什么啊？怎么了？”
园子右手捧脸、左手指着十一月不断地颤抖着，双颊红丹丹的：“啊啊——十一月！这这这、这不公平啊！不行，我也要去给阿真写信了！……”说着说着她竟然特别激动地跑走了！看得十一月莫名其妙，还是小兰好心地指了指她的身下作提示，只是显然小兰也脸红了。
十一月顺着小兰指的方向向自己坐的位置别过头向下看去，顿时有一种晴天霹雳的震撼感……云雀恭弥用双手手肘撑着地面半坐着，一张脸距离十一月特别得近，冰蓝色的眸中蕴含着一股滔天巨浪。
好恐怖啊。十一月咽了咽口水，虽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自己一定是太幸运……是太倒霉了，才会遭遇这样的情况！十一月迅速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三米外，躲在一棵树的树干后探出头看着云雀。
这时候云雀才能起身。之所以说是“能起身”——因为十一月发现刚才自己就坐在他身上啊！怪不得，所以才觉得坐的地方怎么这么软……等一下，那么刚刚她撑着的“疑似地面”的大概也不是真的地面！那、那么……十一月不敢自己想下去了，有种淡定彻底抛弃了自己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深山假期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