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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想亲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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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干嘛?”
迎着安如墨过于震惊和无措的眼神,许成璧耸了耸肩,转向看自己的师尊:
“师尊,你怎么看?”
他都听师尊的。
“......”
花瑶并没有马上接话。
他蹲在地上,收了灵力,慢慢掀动着地上的蛇皮,指尖描摹着上面的纹路,兀自陷入了思考。
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但是按照之前他和许成璧躲在暗处时的观察,这件披风好像确实是小皇帝亲自也安如墨披上的,并不会错。
“难道小皇帝是蛇妖?”
许成璧看了花瑶一眼,主动将花瑶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
“放肆!”
安如墨见此,脸色顿时变了,狠狠地剜了许成璧一眼: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怎会是蛇妖所化?”
“确实。”
花瑶低声道:
“皇帝与凡人不同,是承天命而诞生的,纵使是上古大妖也不可能随便窃取帝王之位,否则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那既然不是他,也不是皇帝,会是谁啊?”
许成璧两手一摊:
“总不能是我吧。”
“..........”安如墨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被说中了心中的想法,眼中满是狐疑。
许成璧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撸起袖子:
“你是不是欠揍?!”
“........谁知道你们中途有没有做什么手脚,贼喊捉贼。”
安如墨偏过脸。
“你..........”
许成璧都气笑了:“妈的,你看我今天不把你......”
“徒儿,不得无礼。”
花瑶拉住许成璧跃跃欲试想扇人的手,反扣到自己手心,脚步一转,将他挡在自己身后,和安如墨隔开安全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如墨,道:
“你若是想救你家小皇帝,最好不要再怀疑我们。”
“我要怎么相信你?”
安如墨道:“一开始行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就是你们。”
“现在不是你相不相信我们,而是我们愿不愿意救你们的小皇帝。”
花瑶道:“你也看见了,这蛇皮是从小皇帝身上拿过来的,如果你和他都不是蛇妖,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蛇妖隐居幕后操控了他。”
“至于为什么给你,给你有什么用处,还需要再查。以及你的两个妻子,也可能是遭受蛇妖的毒手而死亡。”
“接下来,不仅是你的妻子,甚至你的小皇帝也会遭受伤害,你就不想早日查出真相、辨明真凶吗?”
花瑶这一番话虽然不长,但却句句直击安如墨的软肋,使其久久没有回话。
“......你先慢慢想吧,想清楚了,就来找我们。”
花瑶掌心一翻,一朵白色的莲花就悄然飘进安如墨的手里:
“要找我的时候,就捏碎他,我自会出现。”
说完,他便拉着许成璧往外走。
走到门边的时候,花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对安如墨平静道:
“我徒儿脾气并不好,刚才所做一切皆是为我,若有得罪之处,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完,花瑶不顾许成璧震惊的神情,抬脚将其拉出了皇城司。
月色溶溶,将青石板上的人影消解的只剩淡淡墨印,两个身躯交缠在一起,时而靠近时而分开,竟无端显现出些许暧昧来。
“.........”
许成璧看着花瑶平静地侧脸,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小心翼翼抓住了花瑶的尾指,轻轻拉了拉。
花瑶被迫停了下来。
他站住,转过头,干净漆黑的眸子氤出淡淡柔和的视线,在许成璧脸上的莲纹上转过,顿了顿,方道:
“怎么了?”
“.........师,师尊,”许成璧飞速看了花瑶一眼,又移开了眼神,耳根似乎有些热了,连带着脸上的莲纹愈发明显,白里透红:
“师尊刚刚为何要说那番话?”
“哪番?”花瑶万年没有什么波动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淡淡的诧异,歪头问道。
“就是刚刚走的时候,你对安如墨说.......”
许成璧见花瑶忘了,一开始还有些急切,半晌似乎又意识到什么,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脚尖有一搭没一搭踢着地上的石子,嘟囔道:
“师尊没必要为我道歉的........”
“你身修有情道,性格容易冲动,若是伤了人,还是我教导不利的过错。”
花瑶叹了一口气:
“所以,代你道歉是应该的。”
“那师尊怪我吗?”许成璧闻言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花瑶。
“不怪,”花瑶看着许成璧可怜巴巴的眼神,感觉像是有一条小狗在朝自己撒娇,于是失笑道:“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
许成璧的眼神顿时变的深沉起来,呼吸粗重的几乎要盖过夜里的心跳声,花瑶看着许成璧愈发亮的视线,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正想说话,忽然一阵大力将他按到在了墙上,衣服摩擦见发出暧\\昧低沉的声响。
“放肆!”
花瑶脸色一寒,正想推开许成璧,却被对方以更大的力气握住手腕,钉死在墙上:
“师兄只会说这一句吗?”
许成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已经变成了花瑶陌生的模样,表情玩味,眼珠荧绿,嘴角笑意盈盈道:
“师兄不是说,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我的气吗?”
花瑶冷冷地看着许成璧,像是要将他这副皮囊下藏着的不同人格看破,许久,才道:
“放开。”
“不放。”许成璧道:“我想亲你。”
“......你配吗?”
花瑶道:“蛇妖。”
许成璧身形一滞,连带着身上的笑意都绷不住了:
“师兄,你说什么呢.......”
“闭眼。”花瑶语气很淡,比许成璧高了半个头的他垂下眼睑,下一秒,还没等许成璧反应过来,他便低头亲上了许成璧的唇。
许成璧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花瑶会主动,浑身一颤,由着花瑶反客为主将他揽入怀里,紧接着,他像是挂在了花瑶身上似的,闭着眼用力地亲了回去,努力掠夺着花瑶口中的津液。
但花瑶全程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双眸不喊任何情欲,揽着□□的许成璧,近乎敷衍地完成了一个吻,甚至在许成璧伸手来解他的衣带的时候也没有反抗,只专心眯眼观察着远处巷中的一片阴影。
紧接着,那片阴影看到花瑶和许成璧两个人吻做一团,等了一会儿,看着两个人干柴烈火似乎要做起来了,才放下了警惕性,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受伤了?
花瑶心中想着。
等到那片阴影离开,花瑶立刻放开揽在许成璧腰上的手,默默在许成璧的脖颈处来了一个手刀,差点没把许成璧打昏过去。
“呃........”
许成璧吃痛地将手从花瑶的脖颈上收了回来,蹲下身捂着后颈,痛的脸都白了。
“清醒了?”
花瑶气息很稳,居高临下地看着复归清醒的许成璧:
“记吃不记打,中了两次梦魇,你........”
花瑶正想再训训许成璧,却见对方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顿了顿,嗓子里的责怪哽在喉咙口,再也说不下去。
过了几秒,花瑶颤了颤纤长漆黑的睫毛,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蹲下身,掌心向上似乎是想去牵许成璧,
“起来吧,为师不说你了.......呃..........”
后背忽然撞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唇边的刺痛感如同被针扎般,绵密地牵动着每一根神经,花瑶吃痛地闭上了眼,下意识伸腿想将身上的人踹下去,但听到许成璧那似小奶狗般边亲边哽咽的声音,动作一顿,眉头皱紧,似乎有有些不忍心了。
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伸手,指尖在许成璧的后劲揉捏着,就这样安抚片刻后,许成璧这才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他们现在的姿势十分糟糕,许成璧将他压在身下,因为亲吻牵出的银丝断在嘴角,而花瑶的舌尖则被咬的又红又肿,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不同的是许成璧仍未清醒,陷入梦魇中凭着情欲行事,而花瑶却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唇是如何被许成璧啃咬吸吮的。
“........睡吧。”
花瑶的指尖在许成璧的眉心点了一下,一朵小小的白色莲花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慢慢融入了许成璧的神识之中,一瞬间许成璧脱力倒进了他的怀里,而周遭的月色和景象骤然破碎,像是被打碎的镜子,将背后真正的环境,如同水落石出般,倏然显现了出来。
四周还是熟悉的层层叠叠陈列的档案书籍和木架,地上属于安如墨的一摊血已然干涸,而安如墨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夜色淌在花瑶的脚下,像是一头巨大的野兽,隐藏在隐隐中,耐心等敌人放松,然后再扑上来,一口咬住脖颈,将其毙命。
他和许成璧还在皇城司。
花瑶将昏迷的许成璧扶起来,任由对方的头无力地歪倒在他的脖颈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艰难地坐起来,怀里则是人事不知的许成璧,花瑶低下头,摸着许成璧昏迷后略显乖巧的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也许,他和许成璧,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出过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