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八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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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咖啡送进去，刚想出来，楚冰山就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叫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他呢！装的跟真的似的。
“总裁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楼下的人事公告不是您的意思么？”
楚某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人事公告？”
还装上瘾了是吧？我努力压下心里的不耐烦，“就是调任我为总裁秘书助理的公告啊。今日即刻执行。”叹口气，都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使唤我了。
但他的眉头越来越深。莫非真的有内情？我刚想问，他忽然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我只能遗憾地退出来。
算了，楚冰山的秘书和秘书助理加在一起都有五、六人，我在这儿被他使唤总比被纪狐狸压迫要强。唉，早知道有今天，何必浪费了我上次那一顿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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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秘书助理都是做什么的？不是打打字，接接电话，理理文件，外加打打杂就可以的么？帮老板准备中饭不是只要打电话到酒店订外卖就可以了吗？为什么我们公司不是这样的呢？
当楚冰山第十二次推开面前的饭菜，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的时候，我忽然就泪了。
“总裁，还是不合您胃口吗？”你是故意刁难我的吧？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楚冰山却不说话，只是肯定地点点头。
靠！
“可是，这几家酒店都是您平时订餐的地点啊。”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说：“就是平时吃多了，现在觉得腻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当温秘书看我给楚冰山泡的咖啡没出什么问题于是决定从今以后由我料理楚冰山的饮食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总裁对吃的虽然很挑剔，但是对这几家酒店的饭菜还是比较喜欢的。所以你只要照着上面写的菜谱到这几家酒店订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再看看楚冰山一副“这种东西怎么能吃”的表情，我额角的青筋开始抽搐。
我耐着性子问：“那么总裁您想吃什么呢？我去买。”
“外面的饭菜都吃腻了。”
我辛辛苦苦工作大半个月才舍得花几个银子出门开个荤，他居然说外面的饭菜都吃腻了？五星级大酒店的饭菜呀！
“对了，上次到你家吃了你做的饭菜，发现平民的饮食也挺有趣的。”
平民的饮食？我的嘴角也跟着抽……
“明天你就做一份和那天一样的好了。”
平民的饮食您那贵族的肠胃消化得了么？
“你可以出去了。”见我扭扭捏捏的样子，又说，“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如果我给您做饭，原材料啊、煤气啊、水啊、电啊……”
“一个月五千，不够的话你和温秘书说。”他挥挥手，示意我出去，就继续低头看文件了。
真是善解人意！一个月五千，按照一天只一顿早餐加一顿中餐来计算，再扣掉双休日，够！实在是太够了！剩下的都是我的劳务费了。哈哈哈哈。我在心里乐开了花，一边收拾那些贵得要死但楚冰山只是碰了碰筷子就不要了的饭菜，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能赚资本家的钱实在是太爽了！
我喜滋滋地从办公室里出来，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顺带着连接电话都如春风雨露似的温柔。
下班的时候刚好看到楚杵也正要走，连忙叫住他：“小楚，咱们一起走啊！”
楚杵回过头，温柔地答应着好。说实话，用我挑剔的眼光来看，如果他能瘦一点，那绝对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和楚冰山俩人往那一站，天上一对，地上一双啊！
我抓起包就要走，一边还构思着怎么怂恿他去减肥，总裁室的门就开了，某人半个身子探出来。
“朱西西，你在干嘛？”
我被囧到了。我们是那么熟的关系吗？上下级之间也不会这么问话的吧，这还当着人家的面呢。看着小楚正疑惑地看着我，我也不好发作，只能说：“总裁，我们正要回家呢。”我们，就是我，和小楚。
但楚冰山显然没这么好的理解能力，因为他已经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那走吧。”说着，就率先走进了电梯。
这个情况，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僵在了原地。楚杵看看我，又看看楚冰山，然后低着头默默地走了进去。我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落寞。
现在的状况是楚冰山和楚杵都站在电梯里，而我一个人站在外面。他挑了挑眉看着我，我无奈，只能也跟着钻了进去。
空气凝固了似的僵硬，好不容易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楚杵说了声：“总裁再见！总裁我先走了，您一路顺风。”回头看看我，就下了电梯。
我也想跟着下去，但手腕却忽然被人牢牢握住。
“嗯，再见！”那人淡淡地、微笑着朝门外的楚杵说。
然后，电梯门缓缓合上。合上的同时，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楚冰山长臂揽着我的肩，微笑着向下属道别，身为下属的楚杵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泪差不多都要流下来了。而我，身为耽美文里常出现的终极女炮灰，也诧异万分地一边想要摆脱肩上的那只手，一边皱着眉看楚卓然。
门终于完全合上，肩上的那只手也不再坚持，自己撤了下去。
我立马往旁边迈开一步，戒备地环住我的胸。
某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挑了挑，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潜台词就是——凭你，自己送上门我还得考虑一下。
就在我觉得我胸口正酝酿的一股杀意此刻有了喷薄而出的趋势的时候，电梯在地下一楼停了。门打开，楚卓然走了出去。
我撇撇嘴，莫名其妙。跟着走了出去。
看见楚卓然的车停在我面前我就钻了进去，坐稳了才反应过来。这是惯性啊惯性。我连忙去解安全带。
“你干吗？”驾驶座上的人问道。
“呃……那个，要总裁您开车送我回去太不好意思了！我还是自己坐公车回去吧！”说着我就要下车。
楚卓然忽然倾身过来阻止了我的动作，还替我系上刚刚解开的安全带。我看着他头顶上一个发旋，心里十分忐忑。
系好安全带，他一言不发地把车开了出去。
我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总裁，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说。”
他专心开车，看也没看我一眼，“说吧。”
“那个……您刚才那样，有些同事会误会的。”说我，我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我可是为了他……以及我的名誉着想啊！
过了半响，他说：“所以呢？”
呃？
“就你对我的敬仰之情，有这样的误会应该开心才对啊。你怎么会担心别人误会呢？”他淡淡地说，但嘴角却不知不觉地裂开。
我顿时就焉了。又拿那件事说事儿。
可刚才毕竟是楚杵啊，深深爱恋着他的楚杵啊！刚才人家眼里的震惊难过连我这个局外人看见了都产生了怜惜之情，他居然无动于衷。
等一下！
我回头：“你知道楚杵对你……”
他终于把眼神飘过来看了我半秒钟，没有否认。
“所以你……你刚才是利用我让楚杵对你死心？”
“一部分，是的。”
我靠！我怒了！全天下的男人都当我这么好用是吧？叶城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但叶城是我爱的人，我不敢怎么样；楚卓然是我老板，我也不敢怎么样。只能把头歪向一边生闷气。真是太悲哀了！
车子开了一段路，旁边的人忽然说：“你对叶城还没死心？”
我后背一僵：“总裁，这是我的私事。”
“现在是下班时间。”
“那我就更有权力不说了。”
“我只是提醒你，叶城只是利用你而已，不要那么傻以为会有什么结果。”他的语气是淡淡的嘲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我的血肉。为什么今天全世界都想要提醒我叶城不爱我的事实呢？
我的声音也尖利起来：“你不也是利用我吗？你有什么立场说别人？”
楚卓然半天不说话，直到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才转过身说：“我说了，那只是一部分。”
一部分又如何呢？利用就是利用，什么关系里掺杂了利用两个字就不可能纯粹。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么？可你知道么，当你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利用你，你也是无从去恨的。但这些话，我不想说出来。
“总裁，我到了。刚才我说话语气太冲了，对不起！希望您不要介意。”说完，我就下了车，转身又向车里的楚卓然倾了倾身。
楚卓然的脸完全黑了下来，看着我一言不发，眼里是一层浓雾。然后他转过头，车灯一亮，银色的车身消失在了浅浅的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八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