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大城小事》越小堂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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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1月29号，顾惜朝开着车将海鲜馆周边的几条街都逛了遍，眼看着7点半还差10分，他前所未有的紧张，四天前头脑发热的答应见面，后来想想觉得太冲动，凭什么他说了我就答应，为什么见面，见面有什么意义？戚少商说那杯酒的味道就是他的心情，这又是什么意思？顾惜朝握着方向盘，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又不甚清楚。

　　“请问，您有预定吗？”
　　“恩。。。戚少商，应该是在两年前预定的。”
　　服务员闻言抬头，表情明确的写着难以置信，几秒钟后，她更加难以置信的开口“啊！居然。。。真的有。。。。。呵呵，您好您的位置在这边。”

　　【嘿~怎么样？】
　　【你还没来】
　　【放心，我绝对正在极速狂奔而来】

　　是吗？那么就拭目以待吧。两年时间可以有太多的变数，让人彼此淡忘，英子说等待这玩意说得容易做着难，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把握的事顾惜朝从不轻易去做，可这一回到底是在期许着什么？

　　戚少商在上网，从天涯逛到百度，从土豆逛到CS，他偶尔抬头看墙上的钟，滴答滴答，今天的钟声似乎特别的响。

　　熬啊熬终于熬到了十一点，他想现在就算聚会没结束，也有了结果，顾惜朝一定会不再怀疑，只可惜还未等他笑出声来，噼里啪啦的短信声响起。

　　【你没有来。】
　　不过四个字，就好似一记闷锤。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去，这不可能，他回拨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起，顾惜朝的口气平静，但句句惊人。

　　“你没来。”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发神经答应这个荒唐之极的约会！”
　　“我很忙，就这样吧！”

　　他迅速挂掉电话，不留一丝余地，在回拨就只剩那个熟悉的女声“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如此反复，答案依旧，机械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公寓里，空洞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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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朝躺在床 上，窗外开始飘雪，一如既往的一小朵一小朵吝啬的往下落，他面无表情的洗澡刷牙漱口睡前一小杯葡萄酒，换好睡衣躺上床，翻来覆去终究没睡着，只要一想到今晚像个白痴一样等在人声鼎沸的餐馆里直到11点他就觉得无限懊恼，怎么能允许自己这么放纵？！从头到尾满打满算跟这个06年的男人只认识区区两个月，他凭什么会记住这个所谓的约会并在两年后准时赴约？！哼！约会！简直荒谬到极点，不！不只这个所有的一切从莫名其妙的跟他亲近开始整件事都很荒谬！隔着时空的相识就特别吗？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界总免不了俗套，没有谁会真的等着谁，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没有无缘无故的情。

　　就连他自己，英子说你是千载难逢认死理的，其实她错了，不过两年他就已经变了，可以轻易地告诉陌生人那些痛苦的往事伊始，他就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俗人，没那么能撑，或许即便遇到的不是戚少商，只要对了时候对了情绪，他都会可能这样。

　　由此可见，对那个人那些所谓的朦胧的难以启齿的感觉，只是自己的臆想。

　　总结到此，顾惜朝相当满意，是的，没错，今天的爽约就是个警告，错了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是时候断掉这桩匪夷所思的联系了！

　　想到此，他猛地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拆掉电池扔进抽屉里。那么，结束吧。

　　自那天之后，戚少商再也没能联系上顾惜朝，他发了疯一般的想要寻找，可是06年此时的顾惜朝已经离开中国。

　　他颓然的来到酒吧，坐在二楼的公寓看落满灰尘的地板。为什么自己没有去？为什么会爽约？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他靠着脏兮兮的落地窗，背后是城市的灯火阑珊。

　　时空的无力，人类的渺小，这一刻分外的明确，他恨不得立刻见到那个人，却什么也做不了电影里掉进马桶就能穿越，现实中日子只能一点点的过。小顾那样的个性，没准一切就会真的这么结束。

　　可惜，酒也调了，新年也过了，真相也明了了，他也无法自拔了，现在要断，怎么做得到？！（原谅我借用的句式=.=）

　　“噼里啪啦霹雳啪拉帕拉帕拉帕~~”口袋里的手机嚎叫的好生欢快。
　　他下意识的想也不想，抄起手机脱口而出“惜朝！”
　　“少商？”息红泪狐疑的声音传出来，引得一阵不大不小的失望。
　　“红泪。”
　　“少商~~~~~我的任务提前完成~~~~~终于能安心过新年了~~~明天的飞机你来接我。”
　　戚少商听着本该熟悉却忽然陌生起来的声音迟疑片刻，半响才道“好！正好我们很多东西都需要谈谈。“
　　“恩~结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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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戚少商的电话短信让顾惜朝总有点不习惯，不过，他坚信贵在坚持，习惯总会变得陌生。

　　当冬天慢慢过去就是春暖花开，然后，一年四季交替而来，从不曾改变。

　　09年的顾惜朝决定遗忘，07年的戚少商却决定坚持。接到息红泪的第二天他便在对方的质问下坦白从宽。
　　“我喜欢了别人。”
　　“你！”息姑娘忍不出捂着嘴，掩饰自己的惊讶。面前的男人是青梅竹马，戚戚少年郎时他们就确定了关系。“什么时候的事？”她迅速镇定下来。
　　“这两个月。“
　　“两个月？两个月就打败了我们的十几年吗？”

　　这是个好问题，戚少商曾无数次扪心自问，可找不到答案，不过两个月还是同一个异时空的男人，任何一点都足以让人感到无比荒唐。
　　“我也奇怪，但是”他顿了顿“事实就是这样。”

　　在这家有猫凶猛的咖啡馆仅有的那个风景不错的位置，他正式跟息红泪分手，收获了一记巴掌和一句老死不相往来。

　　早该如此的，他明白现在的举动这不仅仅是因为顾惜朝，那人只是一个导火线，红泪很好，工作很好，前途很好，所有的都很好，可却不是他想要的，其实，自己比想象中自私比想象中固执，本来忍一忍到习惯，就可以生活的跟千万成功男人一样让人羡慕，然而自己到底不愿意，或许先前还会努力，小顾的出现却让他连这点努力都放弃。

　　这一天他叫了杯拿铁，加了糖加了奶，依旧苦的要命。小顾啊小顾~我会让你看看戚少商有多固执。

　　二人分手的消息，在戚少商往常的圈子中像一颗炸弹。

　　“好男人戚师兄终于厌弃糟糠？”这是看热闹的知音体
　　“那哪叫糟糠，红泪姐还是那么漂亮！”这是心存歹念的WS男
　　“戚少商那个混蛋！”这是赫连春水
　　“叫那小子回家见我！”这是戚家老头
　　离大年三十还有几天时，戚少商回了家，进门前看见那行子，禁不住用手摸了摸。

　　“你小子想什么呢！恩？皮痒了？！婚都定了！ ”戚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抄起拐杖劈头盖脸下来。
　　“父皇你还是如此生龙活虎啊！”戚少商身手敏捷，凌波微波巧妙躲开。
　　“你别给我耍嘴皮子！说！今天说不清楚你就啥也别干了！”老头满是皱褶的脸上青筋在跳。
　　“我喜欢上别人，那个人才是我真正想要喜欢的人。”
　　“你胡诌。。。。。你是说你。。。。”
　　“没错，我想。。。这就是爱吧。”戚少商面色从容“就像你对妈的感情那样。”

　　戚家太上皇看着儿子，记得某月某一天他去孤儿院公干，看见戚少商，圆头圆脸圆眼睛圆酒窝的小男孩生龙活虎，彼时，自己的妻子正病的不成样子，没有孩子那是她唯一的遗憾。

　　“听说你跟她只认识两个月。”戚老头推着轮椅靠近儿子“这么笃定？”
　　“一开始没有，等他离开后觉得原来已经可以那么坚定了。”戚少商无奈的摊手“所以，我决定等他。”
　　“等待，不是那么容易的小子。倒不如好好把握现在。”
　　“我明白，可这并不代表做不到，你等了一辈子，我或许只用等两年。”

　　两年，2009年1月29号，让我们再来一次，他瞅着石墙上的大字，一个一个顺着笔画抚摸着，往昔种种历历在目“我会证明给你看！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