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妈妈日常》梦寻千驿

25、25

　　yamy见不得李耳哭，妈妈一掉眼泪，她就哭得更大声。

　　李耳哪敢继续？连忙抹了眼泪，再去找纸巾给yamy擦脸。

　　母女两个互相搂着，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都没说话。

　　第二天，陆舟早早地下班回来了。李耳正在陪孩子上思维课，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

　　陆舟说：“我们谈谈。”

　　李耳：“我不想谈。”

　　陆舟：……

　　陆舟转头去厨房做饭去了。

　　李耳是真不想谈，她反思过了，昨天自己的确冲动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就行了，说出来多没劲。

　　李笠：“别为自己狡辩了，人陆舟大概率就是被你冤枉了。”

　　李笠：“仔细想想，yamy那话，本来也没什么意思。一句孩子随口说出的话，经得起你拿放大镜去推敲吗？”

　　李耳指着ipad上的图案问yamy：“这一题我们选哪个答案呀？”

　　yamy自信地戳了戳中间选项，ipad里传出一声：“你真棒！”

　　李耳为她拍手鼓掌，yamy高兴地说：“我聪明吗？”

　　李耳不遗余力地夸赞：“聪明！”

　　李笠蹲在母女俩身前，看着李耳的眼睛：“做错事就得道歉，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李耳忍不住回了句：“那谁向我道歉？我好端端的人生，被毁得这么乱七八糟，谁又跟我说对不起了？”

　　李笠便看着她不说话。

　　李耳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就是在无理取闹。

　　没人对不起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陆舟和yamy，却被迫承受她的迁怒。

　　晚上哄睡yamy，李耳去书房码字，陆舟过来找她。

　　李耳冷着脸说：“对不起，昨天错怪你了。”

　　陆舟想说什么，李耳直接制止他：“行了，我跟你道过歉了，现在请你离开，我要码字了，请不要打扰我。”

　　陆舟不以为意，挤进她椅子搂着她腰。李耳嫌弃地拍了他一下，说：“别动手动脚的。”

　　陆舟却问她：“最近写小说，成绩挺好的？”

　　李耳被他气笑了，说：“是啊，我不再是被你养着的黄脸婆了，失望吗？”

　　陆舟说：“让我看看，怎么个好法？飘成这样，都开始吼老公了。”

　　李耳捶他：“陆舟你什么意思！”

　　陆舟作势去掀屏幕，笑：“让我看看嘛，赚多少钱了？”

　　李耳双手压着电脑不让他掀。只因忽然想起来，虽然她现在的收益自己觉得挺满意，但跟陆舟的工资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

　　给他看？自取其辱吗？

　　但李耳也不能给自己泄气：“你的意思，赚得多就是大爷呗？陆舟你别得意的太早，以前我是小透明，现在我飞了你知道吗？赶超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陆舟拍手，夸张地赞叹：“哇，看来是真的飞了，要成神了。”

　　李耳拧他的胳膊，气得大叫：“你讽刺我？你敢讽刺我！”

　　陆舟只能求饶，闹了半天，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来，递给李耳，说：“呐，今天路上捡的，带给你。”

　　李耳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接过来一看，一个松果？

　　“什么好东西？还巴巴地带回来。”

　　陆舟又在外套口袋里掏，一个接一个摆在书桌上，得有七八个。

　　李耳无奈地问他：“你拿那么多干嘛？”

　　陆舟说：“你不是喜欢吗？之前回老家时捡了那么多。”

　　李耳无语：“我那是捡给yamy玩的，然后顺便带些回家烧火的好吗？山上遍地都是的东西，有什么稀罕的。”

　　陆舟有些讪讪的，说：“我以为你喜欢呢，捡那么多回家。”

　　“谁喜欢这玩意儿。”李耳嘟囔着，手里却拿起一个形状漂亮的仔细查看，狐疑道：“申城也有这种松树吗？好像从来没见过，还真跟我老家的长得一模一样。”

　　陆舟说：“照理应该没有的。我最近跑的这家工地附近有块林业学院的试验田，里面种了各种树，每次经过都能看见几棵松树，就你们老家的那个品种。这几个松果，我还是托保安帮我进去摘的呢！”

　　李耳：……

　　想了想那个画面，居然有点感动。

　　但得了便宜还卖乖，叹道：“人家哄老婆都是香包钻戒，我真可怜啊，几个破松果儿就给打发了。”

　　陆舟无奈：“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买了？钱都给你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李耳强词夺理：“我自己买的有什么意思？知道什么叫惊喜吗？”

　　陆舟便道：“我偷偷存私房钱给你买惊喜，还是把工资全部上交？你选一个。”

　　李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我选工资全部上交。”

　　最后，李耳还是没能拧过陆舟的软磨硬泡，让他看了看自己晋江后台的收益表。

　　陆舟说：“是很不错嘛，进步多明显，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开心？”

　　李耳不想跟他说这个，只道：“说了你也不懂。”

　　陆舟：“我不懂你才要说啊。”

　　李耳想了想，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说：“行了，我不生气了，你快滚，我要码字了，明天又是周末，写不了几个字。”

　　陆舟被她推到书房门外，才找到机会说：“对了，我请了几天年假。”

　　李耳愣了下，请年假干嘛？陆舟每年都有十天年假的，往年要么临时有事休一两天，或过年用几天，没休完的就算了。

　　打工人，打工魂嘛，没事休什么假呢。

　　李耳问他：“你是要去哪儿玩？还是有什么安排？”

　　陆舟说：“没有啊，我就在家待着，帮你带几天yamy。”

　　李耳看着他，他看着李耳。李耳抿着嘴笑了，陆舟问她：“感动吗？”

　　李耳说：“感动个鬼，不是你女儿？”

　　其实还是有点感动的，并非为了他愿意带这几天孩子，而是虽然她没说，但他还是懂。

　　陆舟问：“那早点睡？”

　　李耳摇头，把他推出去，门关上反锁，对门外道：“机会难得，多存点稿子。”

　　陆舟周末把yamy带出去玩，这次不是玩了一两个小时就回家，而是，一整天都没回家。

　　李耳其实没预想的那么轻松，写了一会儿总忍不住分心想一下，这两人是去哪儿了？拿手机翻陆舟朋友圈，家人群，臭男人，带孩子出去玩，一张照片都不发，一段视频都不拍。

　　磨磨蹭蹭下午四五点才回来，李耳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就扣上电脑下楼去。只见yamy小脸晒得泛红，十分兴奋。陆舟难得带孩子玩，这个优良习惯不能打击，必须要高度赞扬，李耳勾起嘴角问yamy：“爸爸带你去哪儿玩了？”

　　yamy高兴地说：“我们去划船了，还捞鱼啦！”

　　说着从桌上拎起个扎紧的透明塑料袋，里头装着水，两条游来游去的小鱼。

　　行，行吧。

　　李耳保持微笑，拿出以前买的小鱼缸，洗了洗，灌水，把小鱼倒进去。

　　然后对yamy说：“以后喂小鱼，不能放那么多鱼食啦。”

　　以前养过的小鱼，无一例外都被撑死了。其实不怪yamy，是她自己更手欠，没事就喜欢喂。

　　yamy开心地答应了，说要给小鱼取名字，背鳍橙色的那条叫小橙，尾巴带点儿黑色的那条叫小黑。简单粗暴的取名方式，来自李耳的传承。

　　周一陆舟送yamy去上学，送完又回到家里，李耳十分不习惯，问他：“你要吃早餐吗？”

　　陆舟说：“不吃。”

　　李耳点了点头，不勉强他，自己吃完去书房。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说：“你手机声音调小点儿。”

　　陆舟：“哦。”

　　带上了耳机。

　　李耳犹犹豫豫地看他，陆舟笑：“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管我。”

　　李耳说：“行吧。”

　　他们好像好久没有这样长时间单独相处了，睡觉除外。

　　甚至可以说，就没有过。

　　有yamy之前，也很少。李耳习惯了什么事情自己来，以前两次流产，怀yamy之前的备孕、治疗，孕期保胎、孕检，要么婆婆陪着，要么就自己去，并非陆舟不陪同，他也陪过几次，李耳就觉得明明自己可以搞定的事，非要拖两个人的时间不值当，后来就不让他跟着了。

　　李耳忽略了心中的怪异感，沉浸码字。

　　不知过了多久陆舟来敲门，说：“吃饭了。”

　　李耳从屏幕前抬起头，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说：“你吃吧，我不吃午饭。”

　　陆舟说：“哪能不吃午饭？”

　　李耳奇怪地看向他：“为什么不能不吃午饭，你不是不吃早饭吗？”

　　陆舟愣了下，笑道：“那怎么能一样？”

　　李耳问他：“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吃两餐。”

　　陆舟想了想，点了点头，问她：“你确定？”

　　李耳说：“我确定。”

　　陆舟便掩上门，自己去吃了。李耳想了想，陆舟就是这点好，从来不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逼迫她改变自己那些或许的确不那么健康良好的习惯。

　　厨房里，独自对着餐桌吃饭的陆舟笑了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