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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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肯德基回到耳鼻喉科，时间才12:58。
但候诊区不复一个小时前的空空荡荡，已经等满了人。
角落里还有三两个空座位，李耳带着yamy挤了过去。
坐下了才抽空看叫号屏。离到他们，还早着呢。
yamy等得不耐烦，说：“妈妈我要看马树。”
马树是个儿童节目主持人，长得很帅气的一个小哥哥，以前他有档节目叫马树奇趣秀，专门拍跟小孩子们吃喝玩乐有关的内容，yamy特喜欢，每天都要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节目内容都找不到了，yamy念叨了好久。
没办法，为了满足yamy的愿望，李耳就去追踪这个马树的消息，发现他去了一档新节目，在优酷视频，名字叫做蕃尼蕃尼，搭档是以前马树奇趣秀也出现过的一个女孩子，叫悦儿。
yamy于是重新成为了马树哥哥的小迷妹。
李耳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抖音app，找到马树，让她看。
医院信号不好，马树搞怪的动作卡在屏幕上，看着更搞笑了。
马树喜欢发各种抖音道具的搞笑视频，看到好玩的，李耳也会给yamy拍同款。这会儿网速这么卡，也没法好好刷视频，李耳选了个好玩的道具，跟yamy一起拍着玩。
这款道具名叫“迷幻小丑”，对准人脸时，会在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附近覆盖一层闪耀流动的彩虹，看起来像个小丑。
整体风格怎么说呢？就一言难尽，又丑又炫，又搞笑又辛酸，说不出的雷人。
但孩子喜欢啊。
yamy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咯咯咯地笑。旁边也在等叫号的小男孩看见了，十分惊奇。
李耳就把镜头对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瞪大双眼看着手机里的自己，拍了拍他妈：“妈妈，你也给我下这个吧。”
他妈转脸看了眼李耳的镜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屏幕里自己变幻的脸，对她儿子说：“这个不行啊，妈妈的手机下不了，我和这个阿姨手机牌子不一样的。”
李耳就笑，那妈妈也笑。
小朋友有点失望，只好和yamy一起玩。
那妈妈问李耳：“你们几岁？”
李耳说：“三岁半，你们呢？”
那妈妈说：“那你们个子高啊，我们五周岁了。”
小男孩就比yamy高一点点，偏瘦。
李耳就说：“女孩子长得快。”
那妈妈说：“他不肯吃啊，蛋不吃，虾不吃，海鲜也不吃。所以不长个啊，愁人。”
就这样聊了起来。
等总算到叫号了，李耳带着yamy去诊室。临进门，小姑娘忽然意识到什么，怎么也不肯进去。
李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打针，我保证，今天不打针。”
yamy很迟疑，李耳就牵着她进去，一看到医生的脸，小姑娘就躲到墙角去了。
医生说：“你抱着她。”
李耳将拼命挣扎的yamy抱起来，扣在怀里坐下，对医生说了yamy的情况，一边不停地安抚孩子：“真的不打针，妈妈保证。”
医生收到李耳的暗示，将手里的器械递到yamy面前，说：“这个不尖锐的，你摸摸看，感受一下。”
yamy犹豫地用手摸了摸不锈钢材质的圆头镊子，李耳问她：“痛吗？”
yamy说不痛的。
医生便眼疾手快地将东西塞进她鼻孔里，两边快速看了下，说：“有点鼻炎，开点药吧，最近验过血吗？”
李耳想了想上次验血好像还是年前，就说没有。
医生说：“那去验个血吧，确认一下，没问题再过来开药。”
李耳谢过医生，将yamy抱出去，yamy问她：“妈妈我刚才勇敢吗？一点都不哭的。”
把李耳给笑的，她说：“yamy最勇敢。那我们接下来要验血，yamy还能继续勇敢吗？”
yamy说：“我不要打针！”
李耳：“抽血不是打针，抽血就像小蚂蚁咬一口，一点都不痛的。”
yamy不说话，紧紧地抱着她。李耳带她去检验科，取号排队。医院人超多，但很多人没心思坐，还是找到个空座。旁边的小女孩哭得震天响，手指上的血迹弄得她妈妈手上都是。
yamy悄悄跟李耳咬耳朵：“妈妈，这个小朋友一点都不勇敢。”
李耳在她耳边悄悄问：“那我们勇敢吗？”
yamy说：“我勇敢的，一点都不哭。”
#真·母女联盟·拉踩小能手#
母女两个若无其事地坐着等，旁边的妈妈焦头烂额，扭头看到yamy，对自家女儿说：“你看这个小姐姐多勇敢，一点都不哭的。”
李耳弱弱地说：“我们还没抽。”
对方：……
李耳：……
彼此都笑得无奈。
轮到她们时，勇敢的yamy坐在李耳腿上，小手诚实地缩在身后，怎么都不肯出来。李耳强硬地拉出来，一边问她：“说好的，我们很勇敢呢？”
yamy说：“我勇敢的。”
拳头捏得死紧。
医生娴熟地掰开小朋友的无名指，在指腹戳了一下。血涌出来时，yamy身体放松了不少，李耳在她耳边说：“妈妈说过的吧？不痛的，就像小蚂蚁咬一口。”
yamy谨慎地看医生取血，按棉球时终于恢复了活力，抢着说：“我自己按。”
李耳就让她自己按着，将孩子带到外头大厅去，透口气。
什么都没干，出了一身汗。
血检报告要一小时才能出来，李耳本想着是不是带孩子出去转转，但看到yamy在揉眼睛，就对她说：“那你睡会儿吧，妈妈抱着你，好吗？”
yamy嘴上说不肯睡，眼睛诚实地眯了起来，不到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李耳抱着她找位子，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身边的喧嚣变成了无意义的白噪音，李耳发了会儿呆，忽然想到了一段剧情，摸出了手机，新建了一个笔记开始码字。
不在电脑跟前，用词尽量精简。时间也很有限，细枝末节都忽略，直接记录核心梗。
意外的思路清晰。
李耳抱着孩子写了七百多字，看看时间，一个小时已经到了。
她没叫醒yamy，换了个姿势把手机收起来，找到取报告的条形码，抱着她去取报告。
随意扫了一眼，结果和以前做过的那些血检报告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得去让医生看看。
医生说：“血检没问题，那就开药吧。”
说了药的用法。
李耳将她和陆舟在家分析的原因趁机问了：“医生，她这个鼻炎，跟她平时吃巧克力、冰激凌有关系吗？”
医生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还给孩子吃这些啊。”
李耳：不瞒您说，中午还吃了冰激凌呢。
医生：“巧克力活血，冰激凌加重感冒流鼻涕的症状，以后都少吃。”
李耳：“知道了。”
唉，说白了，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事情呗。
取药依旧是个二级任务，鼻炎的药在门诊药房，冲洗鼻腔的药在自费药房，两个药房隔着大半个医院。
李耳先去近的门诊药房取了药，又带yamy去上了厕所，最后去远方的自费药房。
雨已经停了，踩着湿漉漉的地面，yamy蹦蹦跳跳，走三步退两步。
李耳看了看时间，说：“咱们快点好吗？马上下班高峰期了。”
yamy懂什么高峰期？继续蹦蹦跳跳。李耳叹了口气，把她抱起来。
回到家已经快六点了，李耳瘫在一楼的沙发上，什么话都不想说。婆婆把晚饭做好了，就摆在桌子上，但李耳不想吃。
婆婆忙完菜地里的活儿回来，看到她便问：“医生怎么说？”
李耳：“鼻炎，开了药。说巧克力不能吃，冰激凌不能吃。”
婆婆便笑：“是得问清楚，我说了反正不信的，非要医生开口。”
李耳苦笑，老人忌口多，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导致她很叛逆，偏不忌口。加上真听不得孩子吵闹，yamy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反原则，她都尽量满足。
终究还是应了那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过李耳依旧觉得，很多老人言是不靠谱的，比如生病了就不能吃鸡肉、海鲜、虾之类的，这是什么道理？
留待以后验证吧。
陆舟这天竟然没加班，跟她们前后脚进的家门，回来第一件事也是问医生怎么说，李耳又跟他说了一遍。
陆舟便道：“我早说了吧，那些东西少吃。”
李耳：……
这话婆婆可以说，他能吗？
紧接着一顿暴打。
晚饭不想吃也得吃，还要盯着yamy吃。没道理自己不吃，还去逼着孩子吃，这叫以身作则。
上楼后，夫妻两个研究这个鼻炎的药怎么用，一种喝的，两种喷剂。
以前没用过喷剂，但看说明书很简单。
奈何yamy不配合，甭管你是哄，是骗，是诱惑，还是强硬，就是不配合。
总不能硬怼，万一把孩子戳坏了咋办？
李耳把两瓶喷剂塞给陆舟，让他想办法，自己去了厨房，烧水冲了口服的药，晾凉了先给yamy喝了。
站在她身边等她喝完，李耳接了杯子，对陆舟说：“我去码字了，你陪她看电视，别吵我。”
出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yamy还没洗澡，英语课也没上。
又推开房门回去，愣愣地坐在yamy身边。
陆舟奇怪地问她：“你不是要码字吗？怎么不去？”
李耳说：“她澡还没洗，英语课也没上。”
说着，眼泪就无声滚下来。
陆舟大无语，帮她把眼泪抹掉，说：“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也值得哭？你去码字吧，我来搞定。”
李耳巴巴地看着他：“你确定？”
陆舟：“我确定。”
李耳说：“那我走了。”
陆舟：“去吧去吧。”
李耳魂游似的进了书房，关上门，到底还是哭了一场。
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擦擦眼泪，继续码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