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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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失之交臂
看着这位彬彬有礼，举首投足又隐隐透露出一股华美的青年，塞兰斯方不禁产生了好感：“如果大师喜欢橘子茶，可以带一点回去，这是神官王殿下自己研制的茶叶，惟独黑魔王宫里有。”
“呃，那就谢谢主祭大人了，我想带一点回去给家妹尝尝，她一定会喜欢的。”
尤席没有假装客气，而是十分坦白地接受了礼物，在提到妹妹的时候，眼中流淌出些许暖意，就像冬日里融化积雪的煦阳。
这个人应该非常疼爱他的妹妹。
有了共鸣，塞兰斯方渐渐喜欢与这个涵养极好的青年攀谈，他也喝着茶，面带微笑说：“您的妹妹一定是位像天使那么可人的女孩，有机会带她到王宫里来玩，可以和我妹妹苏菲丝做伴。”
此话有两层用意，一是贴和黑耀的意向，二是红发主祭在试探。
尤席温和的脸上出现一丝阴柔，故意避讳道：“家妹身体不太好，不适宜远途奔波，谢谢主祭大人的好意。如果大人以后带苏菲丝小姐到魔导学院来玩，到时再向您和令妹介绍。”
塞兰斯方看出银发青年似乎是在故意避开妹妹的事，也就不再多谈。
沉默的气氛有扩散的趋势，弥漫在房中的茶香辉映着两人的身影，就像一幅宫廷画，恬静和谐，无以言喻的唯美。
方才话题被矮人精打断，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正当塞兰斯方想打破沉静的时候，却被尤席抢先道：“其实，我到黑魔领担任黑森坦斯弗魔导魔法学院校长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早就应该来面见神官王殿下。哦不，应该说，我一直在等神官王殿下召见我，因为觉得自己贸然拜见有点不合适。”
塞兰斯方看不出这是对方的真心话，还是借词，他认为，任何人面对尤席的淡泊气质都会有一种迷惑和不安，因为那双眼睛里好象藏着什么东西，它和主君眼眸中的狂妄相似，却藏得更为隐蔽，更内敛。
塞兰斯方只能小心翼翼地附和：“大师刚刚在黑魔领安顿下来，担任校长之后一定有很多事忙，神官王殿下考虑到这点，所以一直没有正式召见大师。其实，神官王殿下非常想见您，也有好几次打算召见您，只是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时机。”
尤席平静的脸庞无波无痕，眼中闪过几不可察的怀疑，马上被温和的笑容掩饰：“那么是我多虑了，一直在担心神官王殿下对我或许有芥蒂，挣扎了很久才决定此行，结果没想到神官王殿下又不在王宫。”
他是在试探黑耀大人是不是真的不在王宫吗？塞兰斯方暗暗地想。
“确实是很不巧，您再提早几天就能见到神官王殿下了。”红发主祭客气地说，即而露出忧虑，“大师应该听说了，最近苍鬼和紫冥两大家族的战争渐渐波及到我们黑魔领的边域，神官王殿下为此到神王宫殿晋见女王陛下，希望能早日平息战争。”
塞兰斯方猜想尤席·塞普雷同样是受到女王恩宠的人，一定非常了解女王的荒淫无能，他故意透露口风，想看看对方做何反应。
果不其然，尤席收敛淡淡的微笑，表情变得严肃而冷俊，目光深邃了一些，沉思着说道：“战争的事我了解得不多，自从我在黑魔领安顿以后，一直得到杨德团长的帮助，关于战争的事是从他那里听说的。杨德团长被派往边疆，希望他可以凯旋而归，但是恐怕，战争不会因此结束，只要苍鬼和紫冥两大家族无法达成停战协议……”
尤席直勾勾地盯着红发主祭，目光又深了一些，冷得令人颤栗。
塞兰斯方渐渐明白尤席到王宫来的目的，他在猜疑，在探察黑魔之主的意向，这表明，尤席并非是个潜心修学，不问世事的书呆子。
不过，那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使塞兰斯方不敢轻率妄为。
是以，红发主祭深思熟虑之后，才悠悠地开口：“大师高瞻远瞩，您是不是预测到了什么？我可以代为传达给神官王殿下。”
尤席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表情又恢复了清心寡欲似的平静，浅浅的笑痕留在嘴边，耐人寻味：“不，我并不懂军政国事，对这方面也不敢有什么见解，我只是个虚心求学的炼金术士，最多只能在魔法上做点贡献。此次拜见纯粹是出于君臣之礼。”
得到了意外的回答，塞兰斯方有些尴尬，试着进一步引诱：“大师太谦虚了，您过去在女王陛下身边的功德事迹我也听说了一些。”
“那些只是凤毛麟角，不敢拿出来献宝。”
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尤席沉稳的笑容就是最强劲的辩驳。
“对了，我带来了一册书卷，是过去在炼金术方面的研究成果，我想这个应该要给神官王殿下过目。单纯只是学术报告，请主祭大人代为转交。”
尤席从外套内侧抽出一只用来装羊皮纸的木质长筒，呈递给红发主祭的时候，说明道：“筒上附有封印，是为了防止别人窃取里面的书卷，神官王殿下应该有办法打开，麻烦主祭大人亲自交给神官王殿下。”
塞兰斯方接到木筒，觉得有点沉，里面可能塞满了羊皮纸。
“大师不如在王宫多留几日，这么重要的东西，等神官王殿下回来后，您亲自交给他比较妥当。”塞兰斯方认为木筒只是替代真正来意的借口，于是想办法拖延挽留。
不过，他也想到了所谓的“学术报告”可能令有蹊跷。
尤席婉转地道：“我来的时机不对，只能等下次神官王殿下召见了。魔导学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请原谅我必须尽早赶回去。还要麻烦主祭大人为我备辆好马车，来的途中，我的马积劳成疾，恐怕返程不行了。”
他暗示了下一次会面的契机，眼芒深不可测。
塞兰斯方无奈地一笑，问：“大师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银发青年的面庞还是那样温文尔雅，恬淡的笑容如止水明镜：“明天一早就出发。”
古世历4938年，神月历1758年，净之月28日，尤席·塞普雷错过了与黑耀神官王的会面。
在最初三个月的彼此试探与等待之后，当尤席终于下定决心时，却阴差阳错导致两人擦肩而过。
不过，在此之后不到两周，两人便有了“激烈”的“交锋”，回到黑魔领的年轻主君带着从神月女王那儿要来的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包围了魔导学院，对于如此轰轰烈烈的邀请方式，尤席在他的实验室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