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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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一见你就会笑的人。
唐九洲的秘密训练宣告失败。
原因是新队友罗一舟他——也太黏人了吧。
唐九洲偷偷瞄他一眼，直直的就对上了罗一舟带笑的目光。
他不管他，最近他没有跟着罗一舟一起看他训练，而是落实了自己制订的向导训练计划，正紧锣密鼓的挥洒着汗水和精神力。
罗一舟在第二天就发现了他的训练室，并把自己的训练地点也搬到了这里。
他们两人起点不同，所以时常是罗一舟完成了他的训练，坐在一旁看唐九洲继续他自己的训练。每隔一周给他进行一次精神疏导，一是用来查验对自己精神力的掌控能力，二更重要的是监督罗一舟同学定期做精神疏导。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罗一舟这样的哨兵，无论自己真实情况如何，都不显山不露手，为塔效力的前提不应该是强健体魄吗。
唐九洲前几次给他做疏导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这一句。
这种玩命练习的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罗一舟，他加强了每日训练，日常和唐九洲一起练习到很晚。
时间安排的很满，付出的多也一定会有收获。唐九洲明显觉得最近的精神力比从前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多。
对于组队任务之前的小组考核，他也稍微有了些信心。
小组考核的前一天上午，是对身体机制的各项测试。
上了称，罗一舟发现自己胖了。
还胖了不少。
一旁的队友起哄。
为什么会胖呢，罗队长下了称后自我反思——应该是因为，唐九洲很爱吃零食。
这件事乍一听和他没什么关系。
可问题就出在一次日常的训练中。
那天罗一舟中午赶时间，没有吃上几口饭，营养液也没有随身携带。完成训练之后，他有些饿了，出门在临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袋零食回去。
他盘腿儿坐在角落里看唐九洲练习，拆开了包装袋。刚吃了两口，唐九洲就蹭了过来，围在他身边黏黏糊糊的：“一舟，吃的什么啊。”
“一舟，给我来一个。”
“一舟。”
“一舟啊。”
唐九洲额头和鼻尖上滚着汗珠，眼睛里狡黠的很，偏偏又蹲在他旁边乖乖巧巧的。
罗一舟心被揉的一塌糊涂。
他后来发现，只要他拿着零食吃，唐九洲就会蹭到他身边讨要吃的。
弱小无助但能吃。
罗一舟沉吟片刻。
他想清楚胖的原因了，但是他不改。
下午是小组考核任务发布，队里十二个人分了六组，六个任务分下来让他们自己选。
往常的任务都是他们小组各自商量好之后在队里总和一下，有重复选择的在队里开诚布公的讨论调剂一下，再上报。
罗一舟拉着唐九洲进了一间空着的训练室，“来jojo，我们商量一下，你想接个什么样的任务？”
唐九洲顺着他的劲儿跟他一起进来，拿了两个软垫垫在地上，跟罗一舟并排跪坐下来。
“我不知道，我心里没谱。”唐九洲摁了摁垫子，“我就想先找个大腿抱一……”
话没说完，唐九洲扭头看了一眼罗一舟：S级哨兵，五感超群能力一级棒，从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塔，经常游刃有余在各种任务中间。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位是他对子。这不是大腿是什么。
罗一舟没在意他的话茬，他接着唐九洲说：“我们先考虑我们在一起，适合什么考核任务。”
唐九洲点了点头，“昂。”
罗一舟指了指光屏上的其中一个任务说：“我觉得就这个，你看它这个解救俩字，按照我的经验，只要把咱们需要解救的对象安全带到任务地点，就算完成了。路途还有方法只要没有硬性规定，咱们都是可以变通的。”
“好。那就这个，我听你的。”
他们商量好后基本上队员们也都达成了共识，罗一舟给他们发了一个讯号，队员们都向他们这间训练师集合过来。
孙滢皓和常华森离得近，没两分钟就到了，孙滢皓好奇得很，三两步窜过来揽住了唐九洲的脖子：“jojo，你们选了哪个？”
没聊两句，孙滢皓觉得他后脑勺有点发凉，汗毛顺着脊背到脑后竖了起来，一阵激灵。
他回头去看，罗一舟原本在门口迎接队员们，此时正盯着他，脸色阴沉。
孙滢皓不知道那里惹了这个铁血军魂的战士，他还凑过去小声问唐九洲：“罗一舟今天心情不好吗？”
唐九洲没觉得，他转头去看，罗一舟还是笑的那么明媚温柔，没有任何不妥：“没有吧。”
孙滢皓眼见了这场变脸。
唐九洲回过头来不再看他之后，罗一舟对着孙滢皓又沉下了脸。
唐九洲跟他聊了几句，罗一舟在那边叫他，他给孙滢皓打了声招呼，就赶去了罗一舟那。
看着罗一舟一手搂上了他刚刚揽着的肩膀，又上下摩挲了几下，看着唐九洲重新又笑起来。孙滢皓福至心灵。
孙滢皓：妈妈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要赶紧跑。
流云盗窃暖光，薄雾散场。林中向云生长的杏树于初雪未临之际凋零，落了一地的枯黄。
唐九洲走在途中，又一次感叹这个拟生态考核室的仿真性。
太像现实了。
此时他们的考核即将进入最重要的一环，已经接到了任务目标，把他送回指定地点就算完成了。
这是一个实验基地。
考核任务的背景是，解救一位科学家，他被敌对方绑进他们的实验基地，被迫给敌人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学识，而他们负责营救科学家。
任务前期进行的较为顺利，有惊无险的潜入了囚禁科学家的地方，带出了科学家，现在只要平安的逃出这所实验基地，这次的任务基本就稳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罗一舟开路科学家殿后，唐九洲在他们中间夹着。
唐九洲不是很懂这个队形安排，他询问罗一舟的时候罗一舟给他解释到，哨兵会需要自己向导的帮助，所以他需要挨着他。
唐九洲对此深信不疑。
一路上他们慎之又慎，终于看到了实验基地大门的时候，科学家动了一下，他大喊了一声：“我终于逃出来了！”
当下离得最近的警报就被门口巡逻的人员拉响。
唐九洲：？？？
科学家好像对他自己的迷惑行为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唐九洲当时就要炸毛，罗一舟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没事，看来是考核有机制，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松的过，不是这个NPC的问题。”
两句话间，已经来了三个人成三角之势把他们围了起来。
“罗一舟！”唐九洲拽住正要冲上去的罗一舟，“我能做点什么？”
罗一舟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给他安排任务。
“他们中右站位是个向导，如果我没有猜错，等我开打之后，他会用精神力来攻击我。你需要做的是架一个精神屏障给我，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好。”罗一舟低声交代：“量力而行，保护好自己。”
船从他身后一跃而出，站在唐九洲身前，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唐九洲从来没见过的狠厉出现在船的身上，此刻它更像一批悍狼。
精神体是原原本本的反射着主人的情况。
暴戾在晦暗的眸中隐现，罗一舟的拳头愈渐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响。
唐九洲不敢耽搁，他控制着精神力把罗一舟完完本本的罩了起来。
跟罗一舟对阵的那人带着一把短刀，罗一舟单手撑地翻滚过去，把一旁墙角竖着的铁棍攥进手里，勉强当做武器。
他腿脚画圆展开踏地，掌心压出铁棍柄部的螺旋纹路。
对阵那人应该是个模拟哨兵，他冲上来抽出短刀刺向罗一舟，刀刃破空声传入耳畔，罗一舟的动作远比思量要快。
铁棍自他掌中反握架于小臂反挡一下，刀刃从铁棍表层狠狠划过，尖锐的一声令两位哨兵都滞了一下动作。
哨兵的五感太强，这种程度的噪音对于哨兵来说，伤害远比皮肉伤要可怕。
罗一舟被唐九洲的精神屏障护着，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强挥开短剑震他的虎口有些阵痛。他趁着噪音扰乱了对方哨兵的瞬间，罗一舟一棍敲在他的右手腕上，夺了对方的短刀。
下一秒森森利刃自哨兵的颈间游过，划破他的皮肉血管，没有血液迸溅，被打败的哨兵化成了一堆绿色的数据消失了。
罗一舟回头去看，唐九洲的脸色苍白，额头有汗水顺着脸颊往下落。
他不敢停歇，向着那位向导冲过去。
唐九洲的状态的确很不好，战况就像罗一舟预判的那样，从他开始攻击对方哨兵开始，对方的向导就对罗一舟展开了精神攻击。
唐九洲的屏障与攻击对峙。
对方向导对于精神力的控制显然要比他好，唐九洲不愿意拖后腿，也想保护他的哨兵，他调动了自己可控的所有精神力去为罗一舟加固屏障，已经有些竭力的前兆。
好在罗一舟足够强大，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解决了那位哨兵，没有去帮船，第一时间冲着那位向导冲了过去。
解决向导远比解决一位哨兵容易。
对方向导化成数据散去的时候，唐九洲突然脱力，释放的精神力一下全部回到图景，他踉跄了两步。
恍惚间，他听到了罗一舟的声音：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只要你站在我身边就够了。”
罗一舟解决了向导，无缝衔接接过之前与船缠斗的人，这位哨兵比第一位要灵活的多，他看准了机会，一闪身绕过罗一舟，短刀冲着唐九洲挥过来。
“JOJO！”
船的动作不受限制，比罗一舟要快。
它向唐九洲扑过去，刀刃从它的肩胛划到了它的前腿上。
罗一舟下一刻赶到了结了对面哨兵。
一切发生的太快，唐九洲还没回过神来。
随着NPC消散成为数据，唐九洲看到了在他身后的罗一舟，拿着短刀，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见他没事，罗一舟笑了。
他扔了刀跪了下来。
有血液顺着手臂指尖，滴落到地上，又渗进土壤里。
“罗一舟你没事吧。”
他过去扶住他另一条手臂。
唐九洲身子往后探了探，看到罗一舟的肩胛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直延到了他左手臂上，位置和船一模一样。
他眼圈红了。
“没事的JOJO，出了考核室就好了。”罗一舟反过来安慰他。
唐九洲不理他，手忙脚乱的像找东西给他止血，已经盘算到要撕自己的衣服了。
罗一舟摁住了他的手：“JOJO，JOJO，真没事，不是真的伤了，出了考核室就好了，只是看着唬人。”
“真的？”唐九洲眼尾红红的，“那你救我干什么，是我反应慢没有躲过去…”
罗一舟揽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可以走了，要出基地门的时候，罗一舟轻轻回话：“因为很疼。”
考核室和模拟室中受伤都是假的。
因为塔不会让他们在自己训练的过程中伤到自己。
可它带来的疼痛和失血过多的虚弱都是真的，塔意在让他们彻头彻尾的感受一下，如果出任务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那他们接下来将面临什么样的痛苦。
罗一舟想到唐九洲可能会面临这些，他心疼。
罗一舟的意志力除了在隐藏自己精神图景的真实情况之外，在今天也得到了极大的展现。
他没受伤的胳膊架在唐九洲脖颈上，唐九洲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垂在他胸前的右手，一路上听罗一舟谈笑风生。
罗一舟真的很不会找话题。
也很不会讲笑话。
不过他不想让他担心的情绪还是原原本本的传递了唐九洲。
于是唐九洲就配合着他往下说。
两个人把科学家送到了指定地点，现在只需要出去就算完成了考核任务。
罗一舟因为失血唇色色有些苍白，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在流失。
可他神色自如，跟着唐九洲又走了一段后，指着一棵茂盛的大树说：“JOJO，我们去那歇一会儿吧。”
唐九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个不行，它叫见血封喉，可毒了。”
罗一舟看着唐九洲一本正经的表情，笑弯了腰。
“罗一舟，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逗你玩吧，它真的是！”
唐九洲解释到半截，鹅声四起，他俩对着笑了起来。
下午有阳光透过树林叶片中的空隙撒下来，斑驳着碎了一地的金黄色。
唐九洲脸上有光影。
罗一舟眼不眨的看着唐九洲的笑脸——
是隆冬吗？
可我分明看到了，他身上挑着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