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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倒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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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余热很足,一个周末过去也不能浇灭学生们对上周五那场运动会的热情,甚至正是因为过了两天,很多细节回忆起来更增添了美化色彩而让人更津津乐道。
这样的气氛连火箭班也感染了,这群学霸学神们也是热血少年,谈起那赛场上的竞技身影,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咱们班这次可是超额完成任务了,体委,学期接下来的垃圾桶你要承包了啊。”
这是当初体委夸下的海口。
“没问题!”体委拍着自己的胸脯,“契约精神,必须有!”
“哦哦哦!”
“哇~”
班级里响起了哨声和欢呼声,大家都不喜欢扛着垃圾桶爬楼下楼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面的垃圾堆。
“不过这次我们的英雄是宓苏和郝甜!”
大家对这个说法都十分赞成,“没错!宓苏一百米还打破了校记录,这个记录已经两年没人打破了!太厉害了!”
“还有郝甜,没想到你的中长跑那么厉害,把初二初三的那帮师姐们都抛得老远。你平时是经常跑吗?我看你从开始到最后第二圈一直保持匀速,最后一圈更是直接加速,这种方法一般没点底子的人可做不到。”
几个女生围在郝甜周围问她,那天比赛完大家都很累也只光顾着激动和高兴了,很多细节当时没来得及交流,所以大家在周一清早一到学校就叽叽喳喳激动个没完。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小学时就一周三天要在操场上跑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郝甜笑着解释,这个习惯还是宓苏给她养成的。
她长得娇小,肠胃也不太好经常积食生病,医生说这是胎里没养好的毛病,只能靠后天增强体质将养着。
于是宓苏就除了盯她学习外还管她的作息,不准睡懒觉不吃早饭,三餐分量不能忽大忽小,就这么管着,她的身体还真是越来越康健。
就连妈妈都开玩笑说只要宓苏盯着她,自己省了很多心,因为宓苏盯的比她这个当妈的还紧。
很快语文老师进来上第一节课了,同学们上一刻还和聒噪的大脚鸟一样,下一刻马上跑回自己的座位,安静的如同鹌鹑。
虽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同学们都是这样的“活泼”,但这时候郝甜还是忍不住闷笑。老师已经跨进教室了,未免被发现她只能低着头压着自己的笑意,隔壁的宓苏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学习上忙碌起来一周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又到了周六。
虽然宓苏已经釜底抽薪,杜绝了天阳的想法,但两人决定还是要去丘老太家。一方面做戏做圈套,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容易让人引起联想,另一方面是丘老太的情况确实需要人帮助。
在两人帮着丘老太晒了衣服被褥后,丘章就从外面回来了,见到这个情形就知道自己老妈嘴里的“爱心”学生又来了。
爱心?
笑话,这世上哪有爱心,不过都是些逢场作戏罢了。
他刚刚被通知那件事不用做了,所以提早回来了。
不用卖命就以为这没有钱,没有钱就意味着——他将视线移到坐在晾衣绳下面晒太阳的半瞎老母。
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没钱,就没有命。
反正他要没命了,不如拼一把。
等郝甜从丘老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中得知儿子被人打的下不了床的时候,她迟疑的停住了脚步。
对于丘章,她有着很复杂的情绪。
即使梦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也无法原谅他,这些天没有见到他,她还可以欺骗自己只是普通的做好事帮助孤寡老人而已。
现在得知隔着一扇门的里面,躺着那个梦中对她爸和宓伯伯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的人,即使他命不久矣,她还是无法面对。
她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了下,侧头一看,见宓苏一脸凝重的望着虚掩着的门,“丘奶奶,你儿子怎么会被打了?是有人来要债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他们这样是违法的。”
丘老太连连摇头,“不是,是我儿子上班的地方,那地方欺负人。”
说着说着,她就呜咽起来。
宓苏听后眉毛紧紧一皱,握着郝甜的手有轻轻按压了下。
“丘奶奶,你儿子伤的重不重?要不要我们帮忙送医院去看看?”
这次丘章伤情不轻,天达的人可是将他往死里打的,目的就是将他打怕,好让他涨涨记性,不要想发财想疯了,惹到不该惹的人。
“我看不清楚,小同学,你要不帮我看看。”
丘老太也正焦急着,见宓苏并不害怕,就想请他进门去看看。
“闺女啊,你留在外面,别被吓着了。”
她见郝甜从刚刚开始就站着没动,和以前活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以为她被吓着了,就软软的招呼着让她在外面。
宓苏跟着丘老太就要往里走,却被她给拉住了。
“别去。”
郝甜朝他摇头。
“等下和你解释。”宓苏见丘老太已经打开了门,他轻轻推了一把郝甜,将她带到了视觉盲区处,“我很快就好,还有,你不要进门。”
里面很快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不大,但从门缝中传出来还是十分清晰。
丘章先是对丘老太带着个毛头小子进来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十分不满,可能是痛极了,他的骂声中还带着痛呼声。
接着就是丘老太的苦苦哀求,一阵闹腾后,里面总算安静了点。大概几分钟后,丘老太抹着眼泪从里面出来。
“丘奶奶,你怎么出来了?”
郝甜急忙上前一步,想要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可是会杀人的人,而且脾气明显不好,万一暴怒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她牢记刚刚宓苏的嘱咐,生怕自己进去会打乱他的计划。
没错,她相信宓苏一定是有什么打算,他不是那种好奇的人,既然他用谎言也要进去,现在又将丘老太支出来,是想和丘章说什么?
“小同学让我拿块干净的布,他说他会包扎。”
丘老太急得团团转,想找干净的布去给儿子包扎。
郝甜撇了眼挂在晾衣绳上的麻布,她记得是块毛巾,于是一把扯下来递给丘老太。
“丘奶奶,你看这个能用吗?”
丘老太接过后进去了,接着又出来给她儿子倒喝的温水。大约一刻钟后,宓苏从里面出来了。
郝甜上前看他身上,在发现么有异常后长长舒了口气。
“你——”
“等下再说,我们先回去吧。”
郝甜抓着他,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一墙之隔的那人虽然躺着,但总让她十分不舒服。
就在这时候,丘老太追出来,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宓苏,“小同学,这是我儿子说你刚刚拉下的。”
宓苏低头看了下,若无其事的将东西塞到自己外套口袋,“谢谢婆婆。”
等走出巷子,宓苏的脚步才慢了下来。仔细一看,他的额头上还隐隐有着汗珠。
郝甜没问发生了什么,但从宓苏的表现来看,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两人默默的又走了十来分钟,最终还是宓苏打破了沉默。
“他把事情都和我说了,那边现在已经取消了计划,咱们爸不会有事了。”
“嗯。”
但郝甜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宓苏的话让她的背脊再次绷紧起来。
“丘章将那些人的计划告诉了我,这件事的指使人是天阳的校长张天阳,而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则是他的小弟,天达物流的经理吴建人。”
他摸出口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人的名字,“这些都是有关的人。”
张天阳是主使者,吴建人是计划的制定者,梁有材则是物色人选的计划实施者,至于丘章,只是最后被推出来的工具人。
虽然事情没有发生,但另外三人并不无辜。
“那我们怎么办?报警吗?”
郝甜看着纸条,自顾自道:“他把这些事和你说,肯定是和那些人起了冲突,他身上那些伤也是被那些人打的吧,要是报警的话,他可以做人证。”
宓苏摇头,“没有用的。”
“丘章拿不出其他证据,光凭一张嘴说,那些人还能反过来说丘章是因为工作问题怀恨在心抹黑他们。而且,事情没有发生就无法定罪量刑。”
说到随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先放着吧,我们现在愁也没办法。”郝甜见状连忙安慰,“而且我很会做梦呢,要是遇到不好的事情,我就会做梦,这样我们就能提前应对了。”
关于做梦这件事,她已经和宓苏探讨过。
作为唯物主义的拥护者,宓苏一开始觉得很神奇,还试图运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可翻遍了物理、天文、历史、心理等相关书籍,他都没有找出一套能说得通的解释来。
“这么说,我们这是相当于有了作弊器?!”
郝甜忽然瞪大了眼,一副被击中了的样子,作为一个好学生,作弊这件事对她来说还真是很新奇。
她夸张的语气让宓苏愣了下,然后一下子笑了,“哈哈哈,确实是作弊了。原来这就是作弊的感觉啊,不努力也能拿分。那就要辛苦你,带我轻松上分。”
“没问题!”
郝甜拍着自己的胸口,“包在我身上,未来还长着呢。”
“你说的对。”
宓苏跟着道,手中的纸片被他牢牢捏紧,未来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