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属于自己的幸福》妖の琉璃

99、房总半岛的海边之旅·初遇六角中④

　　看綾月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迹部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小月，你是认真的？”
　　“啊~当然。”綾月半真半假地说，让迹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月对那个天根有兴趣么？”忍足沉吟了一会儿，才故作不经意地问。
　　“嗯，相——当有兴趣呢。”綾月眯了眯眼睛，笑得意味深长，没有注意迹部和忍足听到她的话后脸上复杂的表情。
　　两人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听到几人的对话便迅速围过来的青学众人七嘴八舌的话打断了。
　　“小月小月，你真的要跟天根比赛喵？天根赢的话你真的要做他女朋友喵？”菊丸睁着大大的猫眼好奇地问。
　　“原来小月喜欢这种类型的啊？从来都没听你说过啊，这样可不行呢，可不行哟~”桃城带着一脸八卦的表情说。
　　“小月，这种事情这么草率地决定好吗？万一真的打输怎么办？啊……当然我不是说天根君有哪里不好的意思，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答应比较好吧？毕竟小月年纪还小，这么早就交男朋友的话家里也会担心吧……”保姆大石又开始了他不合时宜的瞎操心。
　　“从来没看过小月打球呢，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不二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趣味盎然地说。
　　“比赛——GREAT！尽管放马过来吧！小月一定要赢啊——BURNING！”不知道是谁在河村手里塞了只球拍，又让他变成了热血沸腾的模式。
　　“两人会比赛的几率是99.9%，比赛结果……资料不足，目前还难以判定。”乾推了推眼镜，又开始了他的数据分析。
　　“嘶~”海堂的口头语还是没人听得懂。
　　事实上綾月对天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之所以会提出比赛的要求，也只是因为她对那个所谓‘冰帝百人斩’的传闻还有些耿耿于怀，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外界传说的总归是那个‘冰帝百人斩’的版本，对冰帝有所了解的人还好，但被不知情由的人知道了还不晓得会在背后说些什么，而且綾月也不能保证六角中就一定不会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好歹自己现在也是网球部的代理监督，如果因为这件事对冰帝的声誉产生了什么影响，自己也颜面无光不是？原本綾月就在考虑要不要再找时间让冰帝和六角中来场友谊赛的，没想到现在这个天根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所以面对众人或关心或好奇地表现，綾月自始至终只是微笑着，并没有一一给予回应，毕竟事情将如何发展，他们待会儿就会看到，她又何必为此多费口舌？
　　见綾月心意已决，原本还想劝说的迹部和忍足也沉默了，他们知道，綾月一旦做下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而且她也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起初的担忧之后，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而綾月此时自信满满的表情和眼中不时闪动的狡黠光芒更加让两人明白，其实她并非是对那个天根有什么想法，她这么做恐怕也是为了他们吧？而他们两人却因为太过在意竟没有在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迹部和忍足再次无奈苦笑，他们还真是……太不华丽了！
　　“喂——大家，我们要开始比赛喽~”就在众人朝网球场走过去的时候，龙马和葵也刚好参观完毕，葵在那边招呼着大家过去观战。
　　“不好意思剑太郎，恐怕球场要先借给我用一下了。”天根走到葵面前说。
　　“哎？为什么？阿光现在要打球吗？”葵疑惑地问道。
　　天根点点头：“嗯，我等一下要跟綾月小姐打场比赛。”
　　“哎？跟綾桑？比赛？为什么？”天根的话让葵更为疑惑，他忙不迭地追问，为什么阿光突然要跟綾桑比赛呢？刚才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而听到他们的对话龙马也带着同样的疑惑走到綾月身边，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因为天根接下来的话愣住了。
　　“因为綾桑答应如果我赢了就做我的女朋友。”
　　“哎？！真的假的？”葵瞪起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呼，随即抓住天根的衣领，一边摇晃一边哀怨地叫了起来，“阿光你好狡猾啊！居然趁我不在就做这种事情！这么可爱的綾桑竟然就这么被你抢走了！阿光真的好过分啊！人家也想要綾桑这样的女朋友啊……”
　　葵的大呼小叫让迹部和忍足的脸色同时一黑，很好，又来了一个打小月主意的家伙，六角中的，还真是有胆呢！
　　龙马看着綾月，而后者却一脸趣味地看着那边两人的争吵，事不关己地仿佛他们谈论的对象不是她一样，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月，你真的答应跟那个人比赛了？”
　　“是啊。”
　　“如果他赢了，你真的……要跟他交往吗？”
　　“怎么，龙马对我没有信心吗？”綾月转头，挑眉看着明显一脸担忧的龙马问。
　　“……你就这么自信吗？”龙马撇撇嘴，虽然知道以綾月的实力的确不太可能会输，但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里就感觉一阵憋闷般的难受。
　　“呵呵，我不会输的，龙马不用担心啦。”綾月笑着，抬手摘下龙马的帽子，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引来后者虽不满却无可奈何的瞪视。
　　“我才没有担心！”龙马言不由衷地说着，随后看到綾月并没有带着球拍，于是拿出自己的球拍递到她面前，“呐，月，你没有球拍吧？用我的吧。”
　　“好，谢啦，龙马~”綾月笑着接过，再次伸出手揉了揉龙马的头发。
　　“切……”龙马从綾月手里抢回自己的帽子戴上，随即拉低了帽檐，遮住了因为綾月亲昵的举动而微红的脸颊，转开头不再说话，而这一幕看在迹部和忍足的眼里，让两人心中再次拉响了警报，这个叫越前的小鬼，对小月的心思恐怕也不单纯呢！
　　“天根君，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綾月看向仍被葵纠缠着的天根问道。
　　“啊，不好意思，可以开始了。”天根推开不依不饶的葵，向綾月道歉，然后打开了网球场的铁门。
　　“小月，那个天根力量和爆发力都不错，等一下的比赛要注意。”在綾月准备进入球场的时候，迹部不放心地嘱咐说。
　　“没错，他虽然只是二年级，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尤其是他那支不寻常的长球拍，小月一定要格外小心呢。”忍足点头附和说。
　　“哦？他真的很厉害吗？比起你们如何？”綾月勾起嘴角笑着问。
　　“嗯哼，虽然他有些实力，但跟本大爷比，他还有的学呢！”迹部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傲然笑道。
　　“要是连一个二年级都比不过，也太辱没我‘冰帝天才’的名号了吧~”忍足推推眼镜，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
　　“那你们还担心什么呢？”綾月别有深意地对两人笑笑，转身走进了球场。
　　沉默了一会儿，忍足才涩涩地开口：“呐……景吾，小月的意思是……”
　　虽然忍足没有说完，但迹部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啊，是吧。”
　　綾月的实力如何，迹部和忍足在她与浅仓比赛时就已经有所了解，而他们自然也知道那绝不会是她的全部实力，但即便是那样綾月依然轻松地完胜实力足以和正选球员相媲美的浅仓，也足以看出她的厉害了，然而綾月刚才的话里所透露出的信息再一次让他们心惊——如果他们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将小月刚才那句话补全就是：如果他的实力还不如你们，那你们还担心什么呢？言下之意也便是：连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就更别说实力不如你们的天根了！这样的认识让迹部和忍足感受到震撼的同时在心底又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但也在同一瞬间内心再次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并不知道自己原本说出是为了让两人安心的一句话反而引起了他们心里的波涛汹涌，綾月和天根一起走到球场中央，这时菊丸也蹦蹦跳跳地跟着来到两人面前，笑嘻嘻地说：“小月小月，我来给你们做裁判好不好？”
　　綾月询问地看了眼天根，看他没有什么异议地点点头，于是转向菊丸笑着说：“嗯，好啊，谢谢英二了。”
　　得到綾月的首肯，菊丸随即兴高采烈地跳上了裁判椅，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毛遂自荐，因为他跟青学的其他人一样，也从乾那里听说了那个关于天根的所谓‘冰帝百人斩’的传闻，而綾月身为传闻其中一方冰帝的学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提出要跟他比赛的要求，并一派自信的模样，不得不让所有人都对她的网球充满了好奇，难道在网球实力上，这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孩要比天根这个正选球员还要强么？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近距离观看两人的比赛，菊丸又怎么能放过？
　　因此凭借着自己‘青学身手第一灵活的人’的称号，菊丸抢在所有人前面第一个冲了出来，并在桃城大嗓门地嚷嚷着“英二前辈太狡猾了！人家也想在那里看小月的比赛啊！”的聒噪声音中，得意洋洋地占据了裁判椅这个最有利的地形。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綾月甚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她倒是不怎么在意暴露自己的实力（虽然被称为‘世界级’，但其实綾月自己也并不完全了解自己的实力究竟处于怎样的水平），以前没有言明是因为怕被自己认识的这群超级网球狂热分子盯上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跟这些热爱网球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似乎自己也渐渐地对网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现在如果有人提出要跟她比赛，她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抗拒，而是开始慢慢从中找到乐趣，并有些乐此不疲了，因为网球，真的是一项能让人感觉到快乐的运动呢。
　　“綾桑她没问题吧？那个天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而且他长得那么高，綾桑真的是他的对手吗？”看着球场中身高差距悬殊的两人，一年级三人组中的堀尾不无担心地说。
　　“这个……不知道呢……”因为没有看过綾月打球，胜郎和胜雄也不好妄加评论，但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实力与身高没有关系，而且月一定会赢的！”不喜欢听到别人对綾月的质疑，一向不多话的龙马这时却主动开口了，并转头斜了堀尾一眼，淡淡的警告目光让堀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见识过綾月球技的朋香也笃定地为綾月证明：“龙马大人说得没错！月桑一定会赢的！那次她可是一个人打败了银华中学的十几个人呢！呐，樱乃？”
　　“嗯……月桑很厉害的。”忽然被点名地樱乃有些羞涩地微红着脸点点头，证实了朋香所言非虚。
　　听到两人的话，众人在惊讶之后七嘴八舌地向两人询问当时的情况，朋香兴致盎然、绘声绘色地对大家描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樱乃则因为身处这么多人的包围中更加不好意思，脸也越发地红了起来。
　　先不管场外的人如何议论，此时场上的綾月和天根已经在确定了发球权后来到了各自的半场，綾月先发球，她还是习惯性地出手就是外旋发球，引来一年级三人组的惊呼，也让众人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了向来以外旋发球作为招牌技艺的龙马。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龙马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却是什么都没说，本来外旋发球就是綾月先学会的，虽然对于这一点龙马稍微有点不甘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綾月使出这一招，龙马的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喜悦和得意。
　　虽然同样吃惊于一个一年级的女生能够拥有这样高超的发球技艺，但一开始的外旋发球并没有对天根造成太大的困扰，他成功地回击了那一记看似凶猛的发球，并轻松地挡下了接下来的数次回球，同时在心里估量着自己可能的胜算，就刚刚那一球来看，技巧的确值得称道，但速度和力量并不是太强，当然，能跟自己交手几个回合而丝毫不落下风，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属难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个女孩绝对值得追求，不过……再次救起一个拉长的对角球，天根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局持续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吧？
　　“哎？怎么感觉像是在打拉力赛啊？才第一局而已，他们也打得太久了点儿吧？”急性子的桃城忍不住纳闷地叫了起来。
　　“从刚才起，小月就一直在打后场的对角球，是在等待什么机会吧？”乾猜测说。
　　“可是不管小月把球打到哪里，那个天根都能很快地接到，情况对小月不太乐观啊……”河村忧心忡忡地说。
　　“对于手长脚长的阿光来说，能够很容易地接到远距离的回球，再加上那支特制的长球拍，就更是如虎添翼了，綾桑她毕竟是女生，就算技巧再好，在速度和体力上始终还是不占优势，选择这样的持久战可是不太明智呢。”佐伯中肯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当然，对于不了解綾月真正实力的他来说，这样的点评也算十分中肯客观了。
　　“意思是……綾桑会输吗？”一年级三人组瞪大了眼睛。
　　“月桑是不会输的！她一定有别的打算！”在银华中学的事件之后，对綾月就产生了些盲目崇拜的朋香听到佐伯的话后立刻就不愿意地反驳起来。
　　“嗯，我也相信小月不会输的。”一直没说话的不二也微笑着这样说道，让佐伯不禁有些惊讶。
　　“真想不到呢，不二对那个冰帝的小姐这么有信心吗？”
　　“呵呵，因为她是小月啊。”不二依旧是一脸的笑意，那双微微睁开的冰蓝眼眸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她可是小月啊，那么心思细密，从来都运筹帷幄的小月，怎么可能会明知没有胜算还要应战呢？看来今天的确是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呢。
　　不二的话引得众人侧目，但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反正等一下大家就会看到了不是吗？而因为不二表现出貌似对綾月十分了解的样子让迹部和忍足的心里不禁又生出了些许危机感，这个不二，不会对小月也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吧？原谅他们两人的神经敏感吧，因为现在任何一个雄性生物表现出对綾月的关注都会被他们划归到‘情敌’的警戒范围里。
　　“本局结束，胜者綾月，比分1:0！”场上传来英二精神奕奕的报分声，
　　得不到解释的众人只好再次看向场上，这时綾月已经拿下第一局，双方交换了场地，相比较之下，綾月还是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而天根的表情却跟上场之前完全不同了，在底线上站定，天根并没有立刻发球，而是抬起手把自己凌乱的短发拢到脑后扎了起来。
　　“哎？不会吧？阿光竟然把头发扎起来了？”葵不敢置信地低呼出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不二疑惑地问。
　　“阿光在每次准备认真起来的时候都会把头发扎起来，才一局而已就把阿光逼得要使出全力来了，看来那个綾月小姐真的很厉害啊。”佐伯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低语说，“不过相同的，阿光的真正实力也从现在才要开始发挥，这下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哎~是吗？不过我倒不觉得小月会这样坐以待毙呢，也许从现在开始也是她发挥真正实力的时候，是吧，迹部君，忍足君？”不二微笑着看向一直没发表任何评论，却比谁都在意场上比赛情况的两人。
　　迹部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嗯啊~小月的真正实力吗？那就要看那个天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呐，侑士？”
　　“呵呵，没错，我们的小公主可不会那么轻易就亮出她的底牌呢。”忍足推了推眼睛，笑得一脸邪魅，却也隐隐地有一丝期待。
　　綾月的真实实力如何，就连跟她相处时间最长的迹部和忍足都从未见过，虽然知道她是因为性格使然所以不说，而非刻意隐瞒；也知道如果他们开口询问，綾月也一定会告诉他们，但若说完全不在意也是骗人的，只是他们下意识地不想多问，就怕被綾月误会他们对她不信任。
　　所以说，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就算骄傲如迹部，精明如忍足，在真的遇到让自己动心的那个人时，他们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十五岁少年而已了。
　　两人的话让不二有些诧异，却也知道他们所说并非玩笑，而且两人对綾月的态度也十分不同寻常，‘公主’……多么引人深思的称谓啊！难道这两个人对小月……想到某种可能性，不二冰蓝色的眼眸中不禁带上了些许深意，而一旁听到几人对话的龙马却在此时微微撅起了嘴，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倔强而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