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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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钟航是有什么身份，证据刚刚上传到网上，一群国家的男人便猛然闯入了正收拾东西的周智渊的家里。
一副银色的镣铐咔一声将周智渊的双手锁住，警察催着目光深沉的周智渊往前走，一出去，便是满满的闪光灯。
周智渊怎么可能服气，他从未如此低人一等、被人看笑话过，在事件爆发的刹那，他就偷偷联系上了自己的线人。
可惜，在监守所的周智渊并没有等到答应得好好的线人，而是等到了另一个人。
地点是在梦境。
只要他一入睡，一个满脸是血、白裙飘飘的女鬼就会蓦然冒出来！没有眼白的漆黑目光阴冷地盯着他，嘴角咧得极大，好似下一秒就会撕裂！
若是裴谨能见到的话，他大概会联想到密室逃脱中尽责的女鬼小姐。
但对于周智渊来说，这却是挥之不去、永生存在的噩梦......
***
演唱会结束以后，夏寻梦就独自离开了，裴谨并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只是默默看着她悠悠离开、消失的背影。
“在想什么？”
朗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裴谨的眼瞳转动，凝聚在叶虹霁的笑脸上，“我在想夏寻梦会去哪。”说着，他将铺洒在面颊上的乌黑发丝撇到旁边。
此刻的叶虹霁坐在沙发上，而裴谨则头枕在青年的大腿上，就与叶虹霁表白那天的情形换了个位置。
叶虹霁哦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落在男人的脖子上轻轻滑动着，他像是在思考，半晌后笑道：“大概在某个偏僻小村吧。”
裴谨眼眸微动，他看向叶虹霁盛满笑意的眸子，唇边渐渐泛起了浅淡的笑，转过头，轻声道：“小村啊，小村挺好的，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又安静，适合她。”
叶虹霁嗯了一声，指腹继续开始在裴谨后脖颈上摩挲，几分钟后，他忽地出声道：“我的生日要到了。”
裴谨倏忽怔住，重新侧过头，嘴唇微张，正要说出话便被叶虹霁的手指挡住。
“嘘。”叶虹霁示意裴谨噤声，将好感面板展示在了男人的眼前，看着最下面临近满值的好感说道：“我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你明白的。”
“这是一个好机会。”
***
在这个世界中，钟航一直都有一种融合不进的感觉，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像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而他即使身在其中，也丝毫没有真实感。
或许与他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养子有关。
钟航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怎样的存在，只知道他有意识以来便在孤儿院中，而后被一对试了无数次也无法生下自己的孩子的夫妻收养。
谁知道他被收养还没几个月，养母便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两人瞬间就将他抛在了脑后，于是钟航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钟航没有多在意，大部分时间都在望着人群观察思考，只偶尔会看着一脸幸福的家庭心生羡慕。
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看有关于悬疑的小说与电影。
于是成年之后，钟航就自主脱离了家庭，在同学齐星的帮助下租了一个二层商铺。它表面上是一个照相馆，暗地里则是钟航接接单子、玩玩游戏的住所。
渐渐的，钟航在小圈子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下单的顾客也越来越隐秘，不过钟航除了干好自己的工作之外，并没有兴趣插手对方的私生活。
而这点，却在遇到裴谨时迅速被击破。
第一次在黑夜中遇到，钟航眼里的裴谨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普通人，可突然的，梦里却出现了一个与男人特别相似的人影。
——他们从陌生变得亲密无间的梦。
钟航蓦然睁开眼睛之时，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但就连梦境都比四周的环境真实。
他无法克制自己朝男人靠近。
于是跟着裴谨到密室逃脱的店铺之后，钟航第一次在目标人物其一的面前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在与男人零星几个相处的时间，钟航再度感到了与梦中相同的真实感，这种感觉让他贪恋至极，好似自己终于从广阔世界的观察者变成了参与者。
更让钟航感到眷恋的是，与男人某一时刻，那轻轻的、却又在他心间掀起一阵奇怪涟漪的触碰。
眼睫微微颤动，钟航伸出手，眼前插着数根蜡烛的蛋糕逐渐变得模糊，唯有裴谨的面容和他竖在桌面上的手格外清晰。
柔软的温暖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裴谨微顿，看向澄澈眼眸中映出忽明忽暗烛火的青年，缓声问道：“怎么了？”
从约了钟航到家里过生日之后，青年不再摆出往常明朗如阳光的表情，他默默看着裴谨准备蛋糕的动作到现在，一言不发。
裴谨思考了一瞬，便手腕微动，反手握住了钟航的手。
比几秒钟前更热的温度从手心中持续涌上心间，与此同时，钟航脑中闪过一个个刺眼的场景，他的手倏忽用力，将温暖紧紧握在了手中。
见青年没有回答，只眼神不明地静静看着他，裴谨不禁移开了视线，单手点燃了最后一根蜡烛，语气上扬，“好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钟航依然没有回话，但手上的力却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该放开，脑海中却不断冒出反驳的意见。
再也不想放开。
所有的画面如潮水般急速退去，只有胸口冒出鲜红血花的男人与眼前伸出手便能碰到的男人渐渐重叠的虚影。
钟航喉结滑动了数下，看了一眼桌上安静燃烧的蜡烛，目光随即转移到男人从衣摆下方不小心露出来的一个蝴蝶结，哑声道：“我有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裴谨面上猛地蹿上了一层红色，他回忆起叶虹霁笑眯眯拿出丝带的模样，被青年绑住的地方蓦地开始发烫。
——“这是一个好机会。”
确实，裴谨忍耐下心里的羞赧，他咳了数声，错过了钟航直勾勾的眼，望向别的地方，空闲的手则徐徐拉起了体恤的下摆。
随着男人慢吞吞的动作，暧昧地覆盖着红色绳结的躯体展现在钟航的眼中，青年眼色明显暗了一瞬，听着男人轻声道。
“有，你的生日礼物......在这。”
***
脑袋发热、晕晕乎乎，裴谨醒来之际以为自己会在家里的床上，睁开眼睛，却蓦地发现自己飘在一个莫名的空间之中。
就像是飘在宇宙中的尘埃。
这是哪？
周遭是炫目的星河，裴谨目光环视，竟然没觉得害怕，甚至还忍不住伸出指尖，触了触自己头顶几厘米处的一粒浮尘。
浮尘动了动，裴谨下一秒便在脑中听到了一道机械的、稍显稚嫩的语音：“主人！他醒了！”
说罢，浮尘便蹭了蹭裴谨的指腹，裴谨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那只胖乎乎又粘人的橘猫。
他来不及产生疑惑，脑中就传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仿佛是四个人声音的结合，噙着笑意，“醒了？”
裴谨下意识嗯了一声，而后下一秒，他的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影子，裴谨倏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来人雪白的发丝与仿佛包裹着整个星河的清澈眼眸。
这一瞬间，裴谨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被眼前人夺去。
不用来人说话，裴谨也知道这是谁，他上前几步，抬起手，试探着摸上了来人透明的手臂。
意料之外的，他的手心中触到了一片温热，而不是穿过这抹虚影。
真实的触感让裴谨稍稍松了口气，他仰起头问道：“我的任务完成了？”
“嗯。”眼前人弯了弯眼，他随即将裴谨揽在了怀里，主动同他解释起前因后果。
“嗯......在你们人类的小说中，我大概可以算是主神级别的人物吧。”他道，“偶尔会派出系统在各个世界中抓几个人进我们的测试世界，而我也会在无聊时下去扮演角色杀时间。”
“扮演角色的时候我是没有记忆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刚好遇到了你。”
说到这，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主神忽地轻笑了起来，漂亮璀璨的瞳仁温柔地落在了怀中人发旋上，他继续道：“你很可爱，被系统强迫着做任务，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却又总是温和地面对一切。”
“大概这就是吸引我的地方吧。”
“第一个世界完了后，系统空间中恢复记忆的我对你升起了兴趣，便跟着你进入了第二个世界，嗯......就像是你们人类小说中的，兴趣是爱情的开始？”
“说得挺对的，至少我是这样。”主神低下头，在裴谨面颊上落下一个轻吻，“我舍不得删掉与你有关的世界记忆，于是你在我心里的痕迹越来越深，在你完成任务将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怕了。”
“害怕没有你的世界，害怕你与其他人有亲密举动。”
“所以在等不及合成本体之前，我追了上去，将你留了下来。”
留了下来？
裴谨被这四个字吸引住了，他在心里重复了数遍这四个字，脑中断成两截的线条端口渐渐缝合了起来。
！裴谨眼睛微微睁大，张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在系统世界中？！”
主神嗯了一声，手一挥，裴谨在系统世界中经过的画面突地出现，并如星球一般缓缓转动，最后来到了裴谨最熟悉的世界——
他一直以为的真实世界。
所以他经历的一切都算是假的吗？
“这是我以你的世界为蓝本紧急复制的一个新世界，有一些bug，你大概也注意到了。”望进裴谨愣愣的眼，主神顿住，下一刻就将声音放软，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能用这种办法留下你。”
话落，主神便打算等裴谨的回应，可许久都没等到男人的话，他就继续低声说话，声音中似带着若有若无的小心翼翼，“......你生气了吗？”
闻言，裴谨忽而笑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才从主神的话语与行为感到了一种由衷的真实与熟悉。
裴谨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奇妙。”
裴谨：“你复制的世界太过真实，除了多出来的你们四个，其他的都在我的记忆中存在过。”
主神：“因为是直接复制而来的，并且他们未来的生活轨迹也是经过无数次精密的分析推导而出的。”
推导而出？裴谨眼眸微闪，他蓦然抬起头，“回到真实世界之前，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主神挑了挑眉，“当然。”
裴谨眼睛弯了弯，“我想......”
***
酷热的太阳悬在天空，散发的热气似凝固了般围绕在裴谨的身边，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目光扫过身后一位面带羞涩笑意的青年、一位安静的成年男子，与另外两位手挽着手好奇张望的年轻姑娘。
裴谨笑了笑，指着前方的写字楼道：“非凡公司在三楼，跟我来。”
彭墨和温鸿飞轻轻嗯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而两位姑娘中的其中一位一路上都有些叽叽喳喳，还没进公司便目含期待地扬声道：“裴先生！我们能有机会上舞台吗？”
话音刚落，旁边文静的女孩就忍不住推了推她的手臂，小声道：“梦梦，私下再问吧。”
夏寻梦嘿嘿地笑了笑，“我太激动了嘛！第一次上班诶。”
在前面引路的裴谨将几人的话全数听在了耳中，他唇角翘了翘，给所有人介绍了一下公司与房间安排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还没走到自己的工位，裴谨就感到了一道哀怨的目光，他扭过头，看了眼白发的漂亮青年，而后默默移开了眼。
见状，还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当裴谨手下唯一艺人的主神撇了撇嘴，他侧过头，不满地看了眼在公司内部四处乱逛的几个新人，随即将兜里的身份证拿了出来。
他的手轻轻在名字那栏滑动，思绪回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前一刻。
裴谨：“啊，对了，我该叫你什么？”
主神沉吟一会，某一时间眼中掠过笑意，“给我取个名字吧。”
裴谨怔了一秒，思考了许久试探着问道：“跟我姓可以吗？”
主神爽快的嗯了一声。
“嗯......”裴谨缓缓道：“那就叫裴查吧。”
***
“小查，你走的话，系统世界不会有事吗？”裴谨某一天忽然想到这事，蹙眉问道。
“没事，我交给001了，它很负责的。”网瘾少年裴查从游戏中抬起眼，眼眸微闪，随即将裴谨抱在了怀里，精巧的小巴放在了男人的肩上，双手再度放在了手机上。
整个姿势，就像是将男人锁在了怀里。
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巧走动，裴查一个人包围了对面五个，一个眨眼间就将对手杀了个片甲不留，而后屏幕再度归于了平静之中。
突地，在游戏中无聊闲逛的裴查开口道：“为什么取名‘查’”
盯着电视里自家艺人打歌舞台的裴谨微顿，他状似无意道：“随便想的。”
裴查瞅了他一眼，呵笑了一声，散漫地问道：“因为和茶同音？”
裴谨眨了眨眼，唔了一声，“我挺喜欢喝茶的。”
“我猜也是。”裴查唇角上扬，亲了亲裴谨脖子后的白净肌肤。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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