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对象都出现了怎么破》豆鸭

16、第十六章

　　[芒果伏特加：我的天，你们看今天播出的新综艺了吗？!刚刚那个uixsaghiaugdigasif]

　　[什么时候才能退休：上面的姐妹已经激动的手抖了吗？老实说，我也是！]

　　[齐星的女人：这个颜......直接一拳打在我心上！我宣布！他是我新老公了！]

　　[60岁之前脱单：你们怎么抢别人老公呢？搞得我床上的风哥现在一直在安慰我呢。]

　　[你也在网上冲浪啊：楼上吃peach，明明在我床上。]

　　[此账号已注销：嘤嘤嘤......听了这歌，眼泪感动的从浦西中流出来了。]

　　......这就是微博现状吗？

　　裴谨看得满头黑线，抬头和一样无语的顾恒对视了一眼，接着继续刷了起来。前面几条点赞多的微博基本上都是纯舔颜的，刷到后面几条时，裴谨终于看到了对靳凯风歌曲的评价。

　　[糯米天下第一：哥哥的脸应该申请吉尼斯纪录，哥哥的嗓子一出来就让我原地跳起了华尔兹，呜呜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无瑕的人？——说人话，今年第一个让我有兴趣关注的新歌手，受不了那些走快餐路线的洗脑歌了，要听吐了。]

　　嗯......虽然好像也是一通胡乱的彩虹屁，但至少......现在有很多人都注视到他了。

　　靳凯风一定会很高兴吧。

　　裴谨弯了弯眼，想起在青年家里听靳凯风谈论自己歌曲时稍显冷淡的脸，心里涌出一片宽慰的情绪。

　　他会被更多人看到的。

　　***

　　此时的乐土唱片公司里，原钰脸色难看至极，唇瓣被他自己咬得渗出点点血丝。他眼中恍若盛着一片乌色的云，冷冷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声音沙哑地说道：“为什么没有按我们的要求剪辑。”

　　盯着电脑的周智渊眼皮掀了掀，似笑非笑地看着原钰道：“这个节目的主要投资商是圆石而不是我们乐土，你这几年是过得太安逸了吧。”

　　“这点都没了解过就想去叫节目组导演听你的要求剪辑。”周智渊撑起下巴，继续嘲讽道：“就你这智商，果然除了脸蛋一无是处。”

　　闻言，原钰的手蓦地捏成了拳，他垂下眼，声音嘶哑，仿佛呓语般喃喃道：“我还有歌，很多人喜欢的歌。”

　　“对！还有很多人喜欢我的歌！”原钰倏地抬起头，他狠狠瞪了周智渊一眼，接着转过身步伐极快地往门口走去，声音冷淡地甩出一句话，“你不想管，那我自己想办法。”

　　看着原钰快速消失的背影，周智渊无所谓地笑了笑。

　　靳凯风的风格太独特，解约之后，没有人能模仿到他曲调的精髓，这些年来，原钰的制作人们顶多学出了点表面功夫。

　　也就乍一眼看去像模像样，再仔细听一听，便会发现原钰的歌曲食之无味，听一两遍便也弃了。

　　因此，原钰的商业价值每年都在逐步下降。

　　这个人还能在乐土待几年呢，周智渊饶有兴趣地在心里琢磨了片刻，随后目光转移到电脑上，神情悠然地继续欣赏着夏寻梦往年的综艺。

　　***

　　裴谨抓紧时间给靳凯风只有几个僵死粉的微博发了一条官宣微博，于是下一秒便看见粉丝量以一个极快的速率不断增长着。

　　差不多半小时便增长了快一百万的粉丝，且粉丝量还在不停一点点地往上跳动。

　　但大概是原钰出手了，没过多久靳凯风相关的词条便被压了下去，随之上来的是关于节目本身的话题。

　　见状，裴谨和顾恒还有公关团队时刻都注意着微博上的风向，但几天后都没见任何靳凯风的黑料，更多的是有关于节目的讨论，只偶尔几个人会提一嘴靳凯风，还是赞叹的，裴谨便稍微放宽了心。

　　所以在简单的思考过后，今天的裴谨就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了那间环境有点差的网吧。

　　穿过围观的人群，忽视他们因为自己而忽然变大的讨论声，裴谨挪开凳子，直接坐在了陈羽的旁边。

　　陈羽瞥了他一眼，放在电脑外设上的双手不停，淡淡说道：“来了？”

　　“嗯，最近事情比较多，不过下周前应该可以多玩会。”裴谨将耳机戴好，目光在电脑屏幕滑动，然后点开了熟悉的游戏软件。

　　闻言，陈羽的指尖微顿，再次侧头看了一眼裴谨，等一局结束后同裴谨组队时，他没有立即点击开始游戏，而是对着耳麦说道：“下周你很忙？”

　　“嗯。”裴谨回应，然后思索了会道：“我签下的艺人参加了《华夏新歌曲》这个节目，下周是第二次公演，我得去看看。”

　　艺人？所以，裴谨的职业是经纪人吗？

　　陈羽手指颤了颤，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眼前一圈可以说的上是乌烟瘴气的网吧，然后低下头，看着屏幕中的游戏界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从菜市场淘回来的便宜衣物。

　　怔怔地盯了一会，陈羽口罩下的双唇微启，深深舒了一口气。

　　听着耳机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吐气声，裴谨刚想问陈羽怎么了，注意力却被屏幕上突兀弹出来的界面吸引。

　　裴谨盯着那个有点眼熟的id，半晌才明白过来，然后点了确认。

　　于是下一秒，小男孩雀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大哥，你终于上线了！今天冲不冲？！”

　　裴谨的唇角弯了弯，他点了点头，随即立马反应过来隔了一根网线的小男孩看不到，便顺着男孩的话回应道：“冲。”

　　“耶！太好了！”小男孩的开心之情喜于言语，但很快他的声调便落了下去，有些抱怨地道：“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掉了多少分。”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菜，要不是我有游戏时间限制，绝对和他们每个人都来一场1v1嘲讽一下。”

　　裴谨眼中笑意更甚，有些失笑地道：“你和我一起不是掉分更多吗？”说着，他看了眼陈羽，沉吟几秒后就沿用了之前的称呼，“我师傅不是每天都在线上吗？怎么不和他一起？”

　　话音刚落，耳机中便是一阵短暂的静默，随后小男孩开口说道：“玩过几局，但这不是怕我拖后腿吗？就自己去单排历练了一下。”

　　“这样啊。”裴谨回道：“你玩游戏还挺认真。”

　　闻言，小男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看向大佬的头像，然后陷入了回忆——他和大佬是玩过几局，刚开始他还很兴奋地不停吹彩虹屁，结果整整几局大佬一句话都没说，于是他便逐渐回归沉默。

　　和平常单排没两样，而且因为跟着大佬混，小男孩时常什么都没干便看见对面的塔一座一座倒下。

　　毫无游戏体验。

　　有大哥在，至少可以提升下游戏难度，小男孩暗暗地点了点头。

　　三排战队玩了一个小时后，小男孩便要跑路了，他先是开心地说道：“谢谢大佬大哥带我玩游戏，我掉的分终于回来了一点。”接着带着些炫耀地说道：“不过，我要去学习一下了。”

　　裴谨挑眉：“现在去补作业？”

　　听到这话，小男孩立马不乐意了，他撇了撇嘴，不满地反驳道：“我放学前就做完了好吧。”

　　说着，小男孩嘿嘿笑了几声，拖长声音道：“我呀......待会可是要去自学编程了！”

　　“哼哼，以后我就是新闻上说的天才骇客少年！”

　　裴谨嘴唇动了动，压住自己差点溢出口的轻笑，随即好奇道：“怎么想的要学这个？”

　　“因为听起来很帅！”小男孩不假思索地道：“而且，电脑很有意思。”

　　应该是游戏很有意思，裴谨心里想到，他瞅了眼旁边安静听着的陈羽，手指微动，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场景。

　　“老师，你看。”小陈羽蹲着身子，手放在一个外表制作粗糙的小车上，随即按动了一下空气中的全息屏幕，于是小车便前后小小挪动了一下，接着嗡嗡地往前平稳地运行了起来。

　　裴谨眼眸微亮，“你做的？”

　　“嗯。”小陈羽点了点头，站起身，一边操控着小车运行的方向，一边面色平静地说道：“天天待在屋里有点无聊，我就在网上找了个看起来有意思的。”

　　“挺简单的。”

　　说罢，小陈羽手微动。裴谨便看见那个小车灵活地转了个圈，晃晃悠悠地行驶到了裴谨的脚下，然后作为眼睛的显示屏滴滴滴亮了起来，展示出裴谨的名字。

　　待裴谨的名字消失之后，随之出现的是一句你好。

　　裴谨心里瞬时升起一抹诧异，他看了一眼小陈羽，然后蹲下身，轻轻触了一下小车的外壳，回了一句：“你好。”

　　本以为小车会没什么反应，最多也就是再显示一句回应的话，但裴谨没想到它居然颤了颤，然后显示屏上的字化成了一颗颗飞散的爱心。

　　心中诧异更甚，好奇地再观察了一会后，裴谨站起身，回过头对着小陈羽点了点头，表扬道：“真厉害。”

　　看着老师温和的双眼，小陈羽心里浮起难得的喜悦，他表面淡定地嗯了一声，白皙的耳垂处却出现一闪而过的红痕。

　　...

　　“不过我玩游戏也挺厉害的，以后是当个电竞选手还是程序员呢？”

　　小男孩突如其来的话让裴谨收回了飞到远处的思绪，他感受到小男孩的甜蜜苦恼，不由笑了笑，“都挺好的，做你喜欢的就行。”

　　“不过......编程确实挺帅的。”裴谨再次回忆起了小陈羽，语气中带上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感叹。

　　于是旁边盯着游戏界面的陈羽侧了过头，静静看向了裴谨赞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