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南*

7、第 7 章

　　圣诞节愈来愈近,何乐希和李莹都忙着布置咖啡店,两人头上都戴了一顶红色圣诞帽,让客人能够感受圣诞气氛。

　　木门被打开,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门铃声,何乐希回过头来,便看见古俊轩一身休闲装走近自己,这身装束使他显得更年轻俊逸。

　　"古老师,晚安!"李莹在柜台後向他打声招呼。

　　"哦,晚安!"

　　古俊轩一边坐下一边对何乐希笑了笑,然後满意地看到一杯摩卡在桌子上,他捧住杯子轻呷一口,暖意流遍全身。何乐希直勾勾地看着古俊轩喝咖啡时的神态,喜悦不外露,但想着想着,脸色又沉了下来。

　　"哈哈...."

　　何乐希定了定神,古俊轩在笑什麽?

　　"这顶帽子很可爱!"古俊轩用食指指住何乐希头上的圣诞帽。

　　何乐希涨红了脸,连忙扯下帽子,再胡乱地拨弄自己蓬松的头发。

　　"生气了?"古俊轩温柔问。

　　何乐希一愣,然後用力摇头。

　　"你今晚好像很安静的....有烦恼?念书辛苦了,是吧?"古俊轩倾前身子,再次细心问。

　　何乐希抬起头,深深看进古俊轩眼里,用他忧伤深沉的眼睛投射到古俊轩身上,奇怪的是,古俊轩并没有回避自己的目光,而是跟自己一样,幽幽地凝望自己。最後,还是古俊轩先收起眼神。

　　"很快就要高考了,你得要努力,什麽都不要想...."古俊轩低着头,很小声道。

　　"嗯..."何乐希垂下眼帘,忍住怒气。

　　古俊轩取出笔记和文具,开始上课。

　　"我们再来复习一次汉朝历史吧...汉武帝的新经济政策...."

　　"老师!"

　　"是?"

　　"听人家说...汉朝是个男风非常盛的朝代,男风...男风是指什麽?"何乐希低着头,在桌子下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乐希..."古俊轩轻叹一声,"那些跟考试没有关系的..."

　　"我想知道...念历史就一定要那麽狭窄,只能念书本上的吗?"

　　古俊轩抿住嘴唇,轻声说,

　　"男风是指...是指同性恋。"

　　"嗯...听说汉哀帝和董贤都是同性恋人,是不是?"

　　"是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何乐希笑了,是个带有讽刺的笑。

　　"你看,人家可是皇帝呢,都那麽勇敢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不像有些人..."

　　"好了!"古俊轩温怒地说,"是时候复习了!"

　　"对不起老师,我今天不在状态,不想上课了..."何乐希任性道。

　　古俊轩一怔,内心忽然升起一阵怒火,也不知道这股怒火究竟从何而来,又或许只有嬲怒才可以替他掩饰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古俊轩默不作声地收起桌上的笔记和文具,然後从坐椅上站起来,何乐希打从心里慌张起来,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应该那麽容易妥协,道歉的话就这样挂在嘴边,想说却说不出口,直到古俊轩大步离开咖啡店。

　　李莹一脸惊愕走过来,从刚才两人的神情和对话中,李莹或多或少都懂明白一切。

　　"你们..."

　　"莹姐..."何乐希抬起头,眼里藏着晶莹,"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李莹无言而对,只是把目光停留在那杯摩卡上,它还是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