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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身手 ...

  •   郑晞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也没有系统学过什么武术,只是一脑门的热气往上冲。

      年少人的鲁莽也不可小觑,至少在其他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郑晞已经扑过去放倒了一个。
      他一拳砸在一个抓着涂游的大汉脸上。

      那脸真硬,他感觉自己的指骨都要碎了。

      “晞哥。”涂游震惊的看着他。
      那瞬间郑晞很满足,居然还有一种英雄救美的错觉,他把涂游捞起来撂到自个身后,举着拳头做出防御的姿势。

      现在好像应该还放点狠话出来,但郑晞太激动了,心潮澎湃且高度紧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被打倒的那个男人捂着脸站起来,刚要来报仇,一个像是头头的男子伸手拦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郑晞,“这是涂二少爷的朋友?”
      “你管不着。”郑晞说。

      “呸,别给脸不要脸。”身后那个男人吐了口唾沫,愤愤的瞪着郑晞。

      “啊,我看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头头说,“我们只是找涂二少爷商量事情,并不是要对他做什么,你这个小朋友太没有耐心了。不过,你倒是很有胆。”他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看两人,“看来不是一般的好朋友啊。”

      郑晞刚要开口,他身后的涂游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晞哥,你真不该来。”他低声轻叹了一句。

      刚刚看起来差不多半死不活的涂游,站在他前面却已经把腰板挺得笔直,气势很足的朝那头头扬了扬下巴,“老盛,你打也打完了,还想听我说什么?”

      这样子也不像在强撑,那被人架着的时候是在演戏吗?
      郑晞暗想,他是不是真的多管闲事了。

      “哎呀涂二少,啊不,还是叫涂游吧,那称呼太别扭了,”老盛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烟,刚叼上就有一个小弟上来给点着了,他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你说你一开始就这么配合多好,问什么说什么,虽然你大哥说要给你个教训,但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带人过来装装样子也就算了,怎么能对你下真手呢。”

      涂游冷笑:“还得拍照片回去给你主子邀功呢,怎么能装样子啊。”

      老盛的脸色沉下来,也不再装着客气了,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大哥生母名下的房子,是你动的手脚吧。”
      “这就有意思了,那房子现在在沐稚的名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夫人她······很单纯。”老盛有些艰难才找到这个形容词,“她怎么会想到这些,而且,那房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对你大哥有特殊的意义,是你让夫人去动的吧。”

      沐稚才不单纯,她只是目光短浅,眼睛只瞧得见眼前的好处,而且是个实打实的墙头草。

      涂游笑了:“房子这东西,归根结底还是给活人住,让活人折腾的,放在那儿用来缅怀死人,那不是跟活坟墓一样吗?我看爸爸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啊,你说是不是。”

      郑晞在边上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就像侦探小说看漏了重要章节,直接奔犯人落网去了,中间什么过程什么细节,全都要靠自己猜想。
      但还是什么都没搞明白。

      老盛把剩下的半截烟头丢了,用脚使劲碾碎,叹气道:“涂游,你真的让人失望啊。”
      他向后推了半步,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其余五个人就摩拳擦掌的走过来。

      好吧,就算前边的对话郑晞一个字不懂,但他至少知道现在,是又要打起来了。
      脑子的乱麻被燃成了火,郑晞下意识想去护住涂游,却见他一个飞踢朝左边一个的肋骨踢过去,又一拳击中右边人的下巴。

      上次在警察局的监控录像,郑晞就已经见识了涂游的身手,而这次的现场实况更让他震惊得动都不能动。

      那么高那么壮的人啊,五个啊,打涂游一个居然都很吃力。
      他刚刚绝对是在演戏啊,平时也是,装得跟朵娇花样儿,其实一指头就能把自己撂倒了。

      战况快要分出胜负了,郑晞这个场外观众看得热血沸腾十分入戏,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朝自己慢慢靠近。

      在涂游放倒最后一个大汉,郑晞差点要鼓掌的时候,小腿处突然一阵裂开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往边上倒了。

      老盛手里拿着根钢棒,一只脚踩在郑晞腰上,“涂游!”

      他大吼这一声,把杀红眼的涂游给叫了回来,“你小子够狂,不如让你朋友替你受点罪吧。”
      郑晞的半边脸都压在地上,一些碎石头咯得他脸颊生痛,小腿那儿也疼的一抽一抽的,身体自然成蜷缩状态,他看不太清涂游的表情,只感觉他的声音有点抖,“你放开他。”

      老盛又使劲往他腰上踩了一下,郑晞不自觉痛叫一声,随后又死死抿住嘴。
      已经够丢人了,绝对不能再发出声音。

      他看到了涂游的鞋子往自己跟前走,白色的鞋子落满了灰尘,“老盛,你不至于做孬种吧。”

      老盛嘿嘿笑了一声,还是踩着郑晞没动,“你小子牛逼啊,我知道你能打,但没想到这么能打,我精心挑了这几个弟兄居然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又拜新的老师了?”

      “对啊,现在只要出钱,肯教我的人多得是,不像小时候,只有你愿意带我。”涂游的鞋子都碰到郑晞的膝盖了,“盛叔,底子是你帮我打下的,你要不要再跟我练两手?”

      “我不行,我老喽,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老盛干笑几声,“其实我以前也不愿意教你,是先生拜托我······”

      奶奶的,郑晞都难受得不行,这人还怀念起过去了?

      突然,他感觉涂游的鞋尖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膝盖,与其同时,踩在腰上的力量也没那么重了,郑晞福至心灵,猛地转身抱住老盛的大腿,用尽力气往旁边一摔,他瞬间跟烂泥一样面朝大地。

      “晞哥。”

      刚得了自由,涂游就立马就蹲下来把他抱在怀里,死死地,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气息慌乱,心跳如雷,一下一下,震得郑晞的耳膜。
      好像他也没表面那么镇定,郑晞胡乱的想。

      接着,涂游又摸摸他的脸,他的背,腰,再到双腿。
      郑晞又没忍住轻吟一声。

      “疼是不是?我们马上去医院,别怕。”涂游在他耳边说。

      郑晞模糊的答应一声,像个布娃娃一样任涂游搂着,他现在倒不觉得丢人了,只感觉很安心。
      即使全身哪哪都疼,特别是小腿的抽痛还在继续抽着。

      涂游从郑晞的口袋里找出手机叫救护车,打完之后,老盛才晃悠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这一撞好像跟缓过劲一样,揉着自己的脖子说,“腿不会断,我蓄着劲儿呢。”

      你他妈蓄个屁的劲儿,郑晞这都疼得直冒冷汗。
      这要是撒欢放开了捶,他的双腿是不是当场自动分离啊。

      “这事儿没完。”
      涂游眯着眼睛看他,虽然他现在就很想给郑晞报仇,但地上倒的那五个人都慢慢爬起来了,涂游更不敢放开怀里的人。
      稍微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出事儿。

      老盛又找了烟在嘴里叼着,冷笑着说:“涂游,你现在跟我说有完没完有什么意思呢,最多也只是拿棍子多抡我几棍,等你什么时候有本事把你大哥推下来,再来找我翻旧账也不迟。所以我好意提醒你,就老老实实趴在这儿当个废物,别总是想靠小聪明惹毛你大哥。要不然,你连废物都当不成了。”

      涂游背着郑晞慢慢往楼下走。

      老盛说得很对,他现在一无所有,他没有任何资本去跟他的敌人对抗,连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旁人也许会灰心丧气,但涂游不会,他只会汲取教训,做好准备,静待下一次的时机,他坚信来日方长,他终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下楼的时候郑晞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但涂游忙着看路,心思杂乱,一时没注意。

      他们在路边等救护车,两个影子合成了一个,夜色包容着他们的惨状,不容易被人发现。
      涂游背着郑晞,双手环过他的腘窝处,小心不碰着他已经红肿起来的小腿,轻轻往上送了送。

      “重吧。”郑晞趴在他肩头闷闷的说。
      涂游想说不重,但脑子突然又闪出郑晞下楼时说得那几个字——别听他逼逼。

      他忍不住笑起来。
      郑晞就误会了,不太高兴的说:“重就放我下来,我可以站。”

      “哎不重不重,”涂游说着还颠了几下腿,他弯了弯唇,“我就是突然明白,为什么阿姨不许你说脏话了。”
      郑晞懵了,他不晓得话题为什么一下子转到了星河那端。

      而且这是个什么屁话,你见过哪个妈妈允许自己的小孩说脏话吗?

      “大概是气质不相容。”涂游自己解答了他这个傻叉问题,“你说出来,就很搞笑。”

      郑晞:“······”
      就仗着我现在腿疼踢不了你是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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