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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汽水软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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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条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昨晚两人一起盖的被子现在全都裹在他一个人身上,搞得他像只冲破一个头的白茧,阳光照进窗户,白茧扭动两下,拱了拱旁边人的脸。
“哥。”他嘟囔道,“早上好。”
五条悟跟家主吵架的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时候看到全身是伤的五条优,五条少爷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还好最后还是救了回来,五条优躺了三个月的重症监护室,五条悟花了三个月把束缚的事解决了。
虽然但是,事情解决了,后遗症却还在。
他哥昨天又被家里使唤收拾烂摊子,现在还没醒,五条优亲了亲他的脸,磨磨蹭蹭地从白茧里脱开,趴着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唔,做早饭。
鸡蛋打散分两份,五条悟的那份多加一勺糖,香肠切出章鱼口,再煮两人份的味增汤。
五条优围上围裙,把豆腐从冰箱里拿出来,拿刀的时候下意识先用了右手,没拎动,嘶一声,又打算换左手。
手指没碰到刀柄,就被一只手拉住手腕。
五条悟穿着睡衣站在他身后,额头顶在他肩膀上,含糊道,“怎么不叫我。”
完美的最强连做饭也是完美的。
不完美的弟弟就被赶出了厨房。
早饭很快从半成品过度到成品,然后热气腾腾地端上桌子,五条悟挑了口煎蛋卷,对面的少年吃上两口,就眼巴巴地偷瞄他,期待地问,“好吃吗?”
五条少爷把鸡蛋咽下去,“好吃。”
五条优眼前一亮,“那——”
五条悟直接抢答,“不行。”
少年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一秒蔫下来,“你还没听我说完呢!”
“我不听也知道。”五条少爷托着下巴,翻了个白眼,“反正你就是想去上学吧,不行。”
五条优扁起嘴,“为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五条少爷已经三两口把自己的饭吞进去,身形一闪,拉起他带着护腕的右手,又掀起他的睡衣,衣服下面,膝盖处、脚踝上,都戴着一样的固定。
“你右手能用力了?”五条悟轻轻晃晃他的胳膊,嗤一声,“给我老实去医院做复健。”
那一年五条优帮他解决了很多和五条家的矛盾,当然,都是以武力强行镇压的。
这个傻子打算去送死,就不要命的祸害自己的身体,他的体质本来就不好,这一下留下一堆后遗症,半年前他们从本家搬出来,原因之一也是这里离复健的医院近一点。
五条优自知理亏,心虚地垂下脑袋,蔫蔫道,“……哦,知道了。”
五条悟把吃完的碗扔进洗碗机,顺便亲了口他的额头,侧过身子,逗小孩一样掐掐他的脸蛋,张开五指,“好啦,我回来给你带车站前新出的蛋糕卷怎么样?”
少年做了个鬼脸,“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五条少爷套上外套,帅气地拎起书包,拉链上挂的月桂狗吊坠在空中转了个圈。
白发少年四十五度忧伤地假哭,“优怎么能这么想哥哥,哥哥真是太伤心了呜呜呜!”
经过五条优这一番折腾,他们和五条家的关系算是“缓和”不少。
反正管不住他们就算是缓和,至于哪种形式不重要。
没有小时候那么大的压力,五条少爷这些年逐渐放飞自我,脸皮俨然有向城墙发展的趋势。
他还没哭完,手就被人一拉,十四岁已经有一米七的少年往前一倒,五条优捧住他的脸,在脸颊印下亲吻,然后认真地顺他的头发。
“好啦,不哭不哭嘛……”
五条少爷脸一红——趴在他怀里,欲盖弥彰地把脸埋进他的肩膀,藏起来。
半晌,他揪着少年的衣服道,“……优。”
五条优歪过头,“嗯?”
五条悟掐上他的脸,“绝对——绝对不能这么安慰别人,知道了吗?”
五条优:“?为什么?”
五条悟:“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话题到这里结束,五条少爷看了眼表,匆忙拎起书包出了门。
五条优不明所以地把自己的碗收进洗碗机,倒进清洁剂,按下开关。
五条优回到房间,换上出门的衣服,打算去医院的时候,餐桌边掉了什么东西,他想蹲下来,受伤的膝盖和脚踝都开始疼,嘶了好几声,才把那东西捡起来。
是挂在他哥书包上的月桂狗吊坠。
少年灵机一动。
不能去上学,他去送东西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