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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叫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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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将赵恒扶上轮椅后,苏婉沁一把推开了司轻芜:“别用你的脏手碰怀瑾!”
司轻芜:“……”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与这原书里的N号女炮灰计较。
“怀瑾,你哪里摔伤了?”苏婉沁关切道。
赵恒道:“无事。”
苏婉沁不放心:“你让我看看……”
“这么大个人了,哪那么容易摔伤?”司轻芜小声咕哝了一句,再看自己被蝎尾鞭抽个正着的手背,口子不长却是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地甚是骇人,司轻芜暗暗庆幸这一鞭不是抽在她脸上,否则就算有现代的医美水平恐怕也难以挽救。
“登徒子,你说什么?!”
“我实话实说而已。”
不带个人情绪,这确实是句实话。
赵恒这个狗……是压在她身上的。
司轻芜清楚记得将他连人带轮椅撞翻之时,赵恒眼疾手快地避了一下,之后顺势一把扣住她的肩头,等两人滚落在地时她整个人已经被赵恒压在身-下了,他袍子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泥灰不过是摔倒时蹭上的,真正被当成肉垫摔在地上的是她司轻芜,而不是赵恒。
动了动被赵恒抓过的肩头,司轻芜没好气地白了面前的狗男女一眼,从腰间掏出帕子先将手背上的口子扎上。
“你是没被本小姐打够!”苏婉沁哪听得进去实话,抡起鞭子又要教训司轻芜。
司轻芜一看情况不妙,赶忙往赵恒身后躲。
苏婉沁不敢下手,追着司轻芜绕了几圈也没占到便宜,气得她直跺脚:“登徒子,不准你碰怀瑾,有种你出来,跟本小姐好好打一架!”
谁出去谁傻-b。
司轻芜在赵恒身后猫着不出去,任由苏婉沁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心道这小娘们连个男人的醋都吃,真是把赵恒当个宝贝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又跟她的心上人摔在一起,她不得脑补过度把自己给气疯了……不对啊,这剧情走向不合常理啊?
按原书来说,站在这的人应该是女主史湘儿,苏婉沁应该跟史湘儿争风吃醋才对,怎么会是此刻女扮男装的自己?
这是什么状况?!!!
更出人意料的是,赵恒怎么好端端的瘸了?
见司轻芜不出来,苏婉沁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冲赵恒道:“怀瑾,你让开些,今儿个我非得给这个登徒子一个教训才行!”
赵恒点头,抬手一把扣在了司轻芜抓在他左臂上的手腕,没等司轻芜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赵恒退了出去。
司轻芜:“……”
苏婉沁见状面色一喜,抡鞭就要朝司轻芜身上招呼。
现在不怂,更待何时?
司轻芜腿一软,直接跪倒在赵恒面前。
“……”苏婉沁当场怔住,挥出去的鞭子也停在了半空。
倒是赵恒,脸上神色依旧不起一丝波澜。
司轻芜三两下挪到赵恒跟前,再抬头时已是双目含泪,眼眶微红:“主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奴才还未来得及伺候……给主子尽忠呢!”
赵恒不为所动地看着她。
“怀瑾,他是你的奴才?”苏婉沁听糊涂了,一时分不清司轻芜说的是真是假,不由先撤了鞭子,又问司轻芜道:“你姓甚名谁,是何时留在怀瑾身边伺候的,方才又为什么不直接道出身份,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问题太多答不过来。”
“你!”
“主子救命啊。”司轻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哭到动情处还将眼泪鼻涕往赵恒袍子上擦:“奴才有错,不该跟主子您置气,主子是什么身份,在别院养几个公子又算得了什么,奴才不知好歹竟敢管起主子您的事来……主子,奴才再也不敢跟他们争风吃醋了,求主子原谅奴才,别让那母夜叉再打奴才了吖。主子您看,奴才这都流血了……”
说着,司轻芜就将自己渗血的脸凑到赵恒面前给他看。
赵恒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在别院里养公子?
苏婉沁一听当场就炸了,抓起鞭子指着司轻芜质问道:“你说什么鬼话呢!怀瑾怎么可能是那种、那种人……”
“哪种人?”司轻芜假装抹泪凄凄问道。
“反正怀瑾不会喜欢你这种……定是你不怀好意迷惑了他,是你不要脸!”
“我与主子可是有一纸契书的,主子说他定不负我。”
“你你你、你不要脸!”
……
“求人不如求己。”一直冷眼旁观的赵恒突然开了口,随后伸手轻轻挑起司轻芜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本王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你说是不是,庆云县主?”
司轻芜刹时没了跟苏婉沁斗嘴时那般张牙舞爪的气势,跟个腌黄瓜似的往后一缩,想借机逃开赵恒抵在她唇下的手。
嚓,草率了——
她怎么忘了赵恒根本就是个提壶高手。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怎么可能放过任何整治她的机会?
“庆云县主?”苏婉沁从赵恒的话里听出了端倪,随即冷笑一声,斜眼看向趴在赵恒跟前‘痛哭流涕’的司轻芜道:“原来是镇国将军府的司小姐,不,现在应该是叫你县主了……被退了三次亲的县主大人。”
司轻芜见演不下去了,抬手抹掉眼角的泪,也不从赵恒跟前起身,就着原先挨在赵恒腿边的姿势直接坐在地上,抬眼瞥向对她语出嘲讽的苏婉沁:“我一个被退了三次亲的人还能当上县主,敢问苏家小姐,你头上可有什么封号?”
“司轻芜,要不是你接二连三被人退亲,陛下怎会封你为县主?无非是看你可怜,施舍——”
“那怎么没施舍给你啊?”
“我说不过你那张巧言善辩的嘴。”苏婉沁说着就要上前将她从赵恒跟前拽起。
司轻芜抬起先前被苏婉沁打伤的手,晃了晃:“打伤县主,这罪可不轻啊。”
“你——”苏婉沁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再者说,你这一声声怀瑾怀瑾地叫着,也没见王爷搭理你呀?”司轻芜接着往下说道:“我说苏小姐,做人知耻而后勇是没错,但也要识相,人家都对你爱理不理了,你还不识好歹地往上凑……传出去的话,谁还敢去你定远将军府提亲?”
苏婉沁一将军府的小姐,向来都只有人哄着她,哪有人敢当面训斥数落的,当即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偏司轻芜又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大梁向来重法重罚,她打不得,也说不过,只好红着眼眶朝赵恒讨要公道:“怀瑾,我与你一同长大,我爹爹又尽心尽力辅佐——”
“婉沁。”没等苏婉沁脱口而出后面的话,赵恒已沉了脸,冷道:“说话得过过脑子。”
苏婉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赶忙解释:“怀瑾,我不是故意——”
“你先回去罢。”赵恒无情打断。
“……”苏婉沁彻底没了法子,怕再待下去又惹怒赵恒,只好先行离开。
临走时,苏婉沁还不忘狠狠瞪司轻芜一眼。
司轻芜挑眉,自不量力。
“庆云县主。”就在司轻芜得意之际,头顶忽然传来赵恒冷沉之声。
司轻芜心下一怔,当即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默默离开。
赵恒道:“县主想去哪?”
司轻芜顿时加快了脚步。
“县主的一纸契书还在本王手里。”
“……”
“县主是想毁约?”赵恒瞥了眼衣袖上沾到的血迹,眸色微深,继而又恢复成以往从容不迫之色,道:“那本王只有拿着这一纸契书去找司将军评理了。”
司轻芜立刻停了脚步。
赵恒又道:“县主怎么不走了?”
“……”司轻芜暗道,还不是你太奸诈,我这一走还能有活路嘛?!心里想着,嘴上不敢说,就连一丝不满的表情司轻芜都不敢露,深吸了口气后转身朝赵恒嫣然一笑,又朝他走了过去:“我这不是来践约了嘛……今天天气不错啊,风和日丽的,王爷出来散心?”
赵恒道:“县主下一句是不是想说,巧了,我也是出来散步的?”
司轻芜尴尬笑笑:“挺巧啊,我也是出来散步的。”
“不巧。”
“……”
“这也是我的院子。”
司轻芜对上赵恒略显戏谑的神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关键这话她也没法接,是说‘我在西郊也有所院子,不巧走错门了’,还是说‘你院门没锁,我见景色好便进来观赏一二’……不管她说什么,在赵恒听来都是狡辩,偌大一个京师,她哪里不好去,偏要去他宁王的院子里散步?
说出来谁信呐!
不是,这狗男主怎么那么多房产,她随随便便走错门都能走进他的地盘里?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司轻芜敢指天发誓,她真的想远离狗男主的,如有半句谎话,她愿遭天打雷劈!
“县主受伤了?”赵恒道。
废话么不是,你刚不是都看见了?
“是啊是啊,我受伤了。”司轻芜立马装作一副痛到晕过去的表情,按住自己手道:“我这就回去找大夫包扎一下,别恶化了。”
赵恒无情拆穿:“捂错手了。”
“啊?”司轻芜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换过受伤的那只手按住:“王爷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处理伤口了?”
说完,司轻芜转身要溜。
“县主,叫王爷过于生分了。”
“王爷……呸呸呸,您想我怎么称呼?”
“就唤主子罢。”
司轻芜宁愿此刻天降一道旱天雷将她劈得毛都不剩,也好过此刻被狗男主强行要她做奴。
果然,出门是要看黄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