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贰小拾

34、末日丧尸

　　恒川的晚宴布置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参加宴会的人包括恒川高层管理人员以及被邀请来的各大基地主掌人。

　　大家的衣着精致华丽，举杯觥筹交错，攀谈甚欢。

　　天花板上的吊坠灯熠熠闪着光，地板光洁亮丽，男人穿着经过精良剪裁的优质西装，女人穿着高奢华贵的晚礼服。

　　这一处酒店的地理位置靠近景盛基地规划的普通居民区。

　　门口的道路时常会经过一些衣衫褴褛满面灰尘推着石块去加固河道的劳动者。

　　只是隔着一道门，门内和门外是截然两副光景。

　　叶弯等人踏入酒店，身后的大门就发出了沉重的关门声。

　　大厅一角搭起了一个高高的舞台，一浑身散发着上位者气息的男子从楼梯上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他拍了拍话筒，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人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口道，“各位玩家好，很荣幸能邀请到各位参加恒川基地的晚宴，此次晚宴只是单纯地给大家提供交流的机会，大家不用拘束，自行方便即可。如若累了，楼上为大家预留了房间可备休息。”

　　“那么，大家尽情地享受这次晚宴吧！”他说完这句话，交响乐队继续演奏，众人恢复攀谈，整个宴会厅又热闹了起来。

　　叶弯等人一身便服，和服装华丽的众人格格不入。

　　有好几位晚礼服加身的女子瞥了一眼她的装扮后，不断地朝她露出讥笑。

　　但看向她身旁同样着装的鹿之野却是一脸钦慕，丝毫不见轻蔑。

　　有的甚至明目张胆地端着酒杯过来，用暧昧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勾/引他。

　　叶弯：“......”且不说她们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爽，当着正主的面光明正大挖墙脚当她是死的吗！

　　在鹿之野烦躁地要赶人的时候，叶弯率先搭上他的手臂制止住了他的开口，她要亲自对付这种缺德的人。

　　她招了招手，鹿之野自然地低头将耳朵凑了过去。

　　“你假装被她勾/引住一下。”她悄声道。

　　她知道这种人最气的不是那种坚固无比怎么挖都挖不动的墙脚，她们最气的是眼见着就要挖成功了，结果被主人发现给加固了。

　　她就想这么操作一番，结果鹿之野想也不想回了她一句，“不行。”

　　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想做一回强势女的计划胎死腹中。

　　没关系，赶走苍蝇的方法有很多，一个不行，还可以换一个。

　　“你是景盛基地的首领吧？久仰大名。我是落乌基地......”

　　“落伍？”她还没说完，叶弯便故意打断道，“看你的礼服，确实挺落伍的，这种珠宝排列和镶嵌的技术好几年前就被淘汰了......款式也陈旧，换我都不好意思穿出来丢人现眼！”

　　叶弯发誓自己说的确实是实话，她的礼服确实已经过时了。

　　那女人被叶弯这么一说，面色顿时铁青难看，但她的目标是鹿之野，为了不失态，她极力忍耐，不让自己的脾气爆发，忽视掉叶弯的那番话，她继续温言温语朝鹿之野介绍自己，“我是落乌基地的二当家柯彤，仰慕您已久，能否和您结识一下。”

　　落乌两个字的读音被她咬得很重。

　　鹿之野根本没抬眼看她，眉目微垂落在叶弯头顶上。

　　叶弯替他回答道，“不能。他不想结识你这种人。”

　　她扬了扬下巴，优越感十足，“你的声音没有我的好听，会污染他的耳朵，所以麻烦你识趣地滚远点。”

　　“你！”柯彤怒视着她。

　　端着酒杯碟子满场走的服务员经过她的身旁，她左右手各端起了一杯，表情淡淡，优雅地将酒水往她脸上泼去。

　　距离很近，会有酒水溅回来，鹿之野瞬间便凝了一道屏障挡住了那反作用力下回溅的液体。

　　柯彤精心画出来的妆容被两杯红酒泼毁了，一道道油腻腻的物质随着红色的液体从脸上流淌下来，沾污了白色的晚礼服。

　　她还画了眼线，状况就更惨烈了。

　　“我的天呐，”叶弯双手捂嘴，故作夸张地惊讶道，“啊！原来你化妆了呀！化完妆还是这么的丑，我都没看出来......”

　　柯彤被气得浑身发抖，那些本来和她一起嘲笑叶弯的人转而嘲笑起了她狼狈的姿态。

　　周遭鄙夷的视线不断投来，柯彤面色铁青，愤恨地瞪了叶弯一眼，踩着一双恨天高嗒嗒走了。

　　叶弯朝着她的背影得意地略了略，“手下败将。”

　　鹿之野失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弯弯，你不用为此费心费力，反正她们绝对达不成目的。你知道的，我是个超级让人放心的男友，除了你，任何人在我这都是跳梁小丑。”

　　鹿之野确实是个令人心安的男友，他的心很小，小到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绝对容不下其他人。同时他还认死理，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说什么也不会放手。勾三搭四、沾花惹草、移情别恋这些形容词永远不可能标贴在他身上。

　　弯弯被他装进心里，填塞得满满的，折射在眼里的表现就是他的视线总是停留在她身上。

　　“那可说不定......”叶弯甜滋滋地笑了笑，口不对心地嘟囔着，但又觉得自家这么乖这么有觉悟的男友实在是难得一见，她朝他勾了勾手，鹿之野俯身倾听。

　　“之之，你真好～”樱唇轻启，轻快又娇软的声音发出。

　　她想起了从前，好像是一个炎热的午后，空调电力系统还未开放，没有冷气的输送，教室内又闷又热。开了窗户，涌入一丝丝微风的同时，街道上滚滚的热浪也涌了进来。

　　教室的电扇也坏了，停止了运转，她蔫蔫儿地趴在教室最后排鹿之野的课桌上，这里是唯一一处稍微阴凉的地方。因为鹿之野脾气差，课余时间没有人敢靠近他周围，所以他这一角空气交换比较流畅，温度相对低一点。

　　虽然比其他处凉快一点，大环境使然，依然很热。额角鬓角脖颈不停地淌着汗，淌湿了她的衣襟。叶弯被热懵了，汗水沾染在肌肤上，又黏又腻。鹿之野坐在她旁边拿书本给她扇着风。

　　宽大的页面带起一阵阵风，以图驱散她的燥热。

　　空气是热的，所以他扇出来的风也透着微微的热度，并不是很凉爽。

　　他扇了几下，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臂，“别扇了，没什么用，而且你也热。”

　　他看了看她被汗湿濡的额发，大步走到她的课桌，塞了几本书和几张试卷，三两下收拾好她的书包，往肩上一挂，拉起她往外走。

　　“去哪？”她懵懵地被他拽着走。

　　“去我家吹空调。”他道。

　　“可午休快结束了，下午还有课......”被热糊涂了，也没热晕她爱学习的基因。

　　“翘了。教室里太热，影响你的学习状态，去我家洗个澡吹个空调，清清爽爽地学习。等过两天学校开空调了我们再回来。”

　　平时两人上下学有司机定时专车接送，这会儿临时出行，鹿之野发了个短信通知司机，拉着叶弯暂时到学校对面的饮品店蹭空调。

　　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大门随意进出。又是上班族外出用餐时间，学校前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透过饮品店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无数妆容打扮精致靓丽的女生。

　　叶弯正对着空调出风口的方向，呼啦啦的凉气直接送到她身上，没一会儿，汗液就被吹干了，身上黏腻不舒适的感觉渐消。

　　鹿之野低头给老班发了则短信后将手机一关扔在旁边，将叶弯的手握在手中捏了捏，“还热吗？”

　　叶弯摇摇头，“不热，很凉快。”

　　他看了一眼她被冷气吹得拂动的发丝，回头望了望角落边的立式空调，怕她极热极冷之下着凉感冒，起身走了过去，将冷气片往上调了调。

　　调完回来，桌上的取餐通知机器又震响了起来，还未坐下，他拿过就往取餐台走去。

　　不一会儿，就端着两杯冷饮回来了。

　　叶弯吸了几口草莓味的冰沙，见他始终眼角含笑地望着自己，“之之，外面有好多漂亮小姐姐，你怎么都不看一眼吖？我看她们的男朋友都偷偷看了好几眼了，你就不想？”

　　饮品店内有好多对情侣，不是互相低头各自玩着手机，就是心不在焉地聊着天。刚才等鹿之野回来的时候，她无聊地扫了一眼，那些有对象的男生有好几个眼神都不自觉地往街上那些小姐姐身上瞟。尤其往一身热裤露出雪白长腿的小姐姐身上瞟。

　　没对象的男生更甚，没有任何拘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年轻漂亮的女子。

　　这样一看，从不多瞟别的女生一眼的鹿之野简直就是个另类。

　　对于叶弯的这个提问，鹿之野回答，“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偷看是他们不知廉耻品德败坏。我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弯弯，怎么看都不够，我只要看着弯弯就可以了。”

　　你看，他就是这样，满心满眼就只有她。

　　换一句嘉华高中男生中经常流传的一句酸里酸气的话来说：鹿之野再嚣张再帅气拥有那么多迷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早早地就吊死在了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