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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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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站在这，是我睡的太沉，没叫起来吗？”见离陌站在身边，鹰顾说着，作势就要起身，可身子还未坐直，就见原本站在土炕边的突然俯身，直接将他重新压了回去。
鹰顾一愣，盯着近在咫尺的人，“你做……”
余下的话他已来不及说，唇齿间便全是熟悉的味道。
鹰顾刚刚睡醒，脑子还不太灵活，不过很快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有些奇怪，今天的离陌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别的不说，起码在吻他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样找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了。
不久之前那个吻就是，现在又是，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本就觉得没必要找什么理由，相爱之人之间，自然是想亲就亲。
遂也不再多想，伸手环住身上人的脖子，热情地回应起来。
鹰顾原本以为这个吻除了少了个奇奇怪怪的理由之外，与以往那些都是一样的，直到他不太清明的意识终于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异样。
“你……”鹰顾清楚地记得自己只是临时补觉，并未脱去衣服，可眼下身上的衣服呢？
鹰顾活了五百年，化形成人也有一百多年，他一直以来自诩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向清明的脑子总是时不时地泛着迷糊。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随着离陌与他近身接触的动作越来越多，他作为巨石鹰天生自带的警惕性没了，做了多年的警卫队队长的清醒也没了，更多的时候，他都会溺在那熟悉的、又越来越浓郁的气息中。
就比如现在。
他不知自己的衣服是何时被离陌脱掉的，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许是他反应时间太长，又许是某人压根儿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因为，很快的，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非常清晰又刻骨铭心的知道。
秋雨往往没有夏雨的猛烈，可也不知是不是今年夏日雨水太少的缘故，憋的久了，这一场秋雨一改常规认知，不仅超乎寻常的漫长，还异常汹涌滂沱。
那雷声时而冗长时而低沉，雨泽声伴着雷声，也是时而规律时而杂乱。
一场秋雨直到午后才完全停歇，太阳光终于刺破云层，淅淅沥沥地洒向草原。
经过大半日雷雨的洗礼，广袤的草原明显被雨水冲的有些残败。
一如小草屋中，土炕上躺着的某人。
鹰顾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只不过积云退的干干净净，即便是傍晚，光线依旧亮的晃人眼睛。
他下意识伸手遮了遮。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原本光洁白皙的胳膊上，那一片片暧昧的痕迹。
他愣了愣，随之意识回笼，他下意识动了动身。
然后……
白皙的脸爬满红晕，比那落日看着还红火。
他想起来了。
他与他……
虽然他其实也不排斥与离陌那样，毕竟心悦之人，走到那一步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早了，尤其还是在离陌记忆未恢复，又不确定他有没有重新喜欢上自己的时候。
可他却没有拒绝。
不是没有拒绝的能力，而是……
回想清晨的那一幕，虽然他起初确实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可反应再迟钝他也明白离陌的意思。
他身体原本是想推开的，可他注意到了离陌的眼睛。
那双妖冶的赤瞳里，除了满满的紧张与小心翼翼之外，还带着几分惶恐的期盼。
他瞬间就明白离陌为何会突然如此作为了。
他在试探他。
正如之前那些吻一样。
虽然有着情不自禁，却也同样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而他早就知道、甚至理解离陌的这份不信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配合着他的这份试探。
所以，晨起时……
如果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安心，他觉得其实也无所谓。
若是有什么让他介意的，可能也就是二人的位置了。
可在那样的情形下，他实在没法去计较。
如今想来，好在……
他不知道是不是都会如此，还是因为离陌的技术太差。
反正若是二人之间必然有一个要经受这般痛苦，那还是他吧。
正想着，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鹰顾转头，便对上离陌窘迫又不自然的脸。
鹰顾觉得好笑，怎么明明每次被占便宜的都是他，然后他还没怎么样呢，那个始作俑者却总是一副情非得已、万般无助又羞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鹰顾欺负了他呢。
这可真是……
“你……醒了？”
鹰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是什么明知故问的傻问题，他们都已经四目相对了。
见鹰顾只是看着自己却没有回话，离陌脸上闪过慌乱，“你……”
鹰顾：……
“是你说喜欢我，所以我才……”
“没问题。”不待离陌说完，鹰顾突然出声道。
“啊？”离陌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问我有没有问题吗？我现在回答了，没问题。”鹰顾道，只不过那嗓音明显嘶哑了许多。
如今的鹰顾对离陌实在太了解了，一看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对我做什么都没问题。”似乎怕离陌没听明白，又似乎为了让离陌彻底安心，鹰顾又一连说了几遍。
“那……已经傍晚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鹰顾反复的强调让他稍稍安心，离陌迟疑了一下，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别处。
鹰顾这才注意到离陌手中还拎了个食盒。
这一场比秋雨还热烈的青事持续了大半日，他从早上就没有吃东西，眼下确实算作饥肠辘辘。
正要起身，然后，“嘶～”
鹰顾下意识出声。
他光顾着打消离陌的顾虑了，却忘了自己眼下的状况。
而另一边的离陌也在看到鹰顾身上滑落的被子后身形一滞。
那人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深深浅浅、或青或紫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做时未曾注意那么许多，如今看来……
尤其是鹰顾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脸，刚刚因鹰顾的话而稍稍放松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懊恼、心疼，又带了几分紧张与担心。
各种情绪交缠着，让他整个人僵在哪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另一边的鹰顾在又疼又臊中，终于发现某条蛇还杵在原地未动。
也不矫情，他直接抬手招呼，“还傻站着做甚，过来搭把手。”
离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先帮鹰顾将衣服穿好，才问，“要不要我把饭端过来？”
正挣扎着准备下地的鹰顾闻言，随即眼睛转了转，“好啊！”
离陌将饭菜在土炕边一字排开，又将碗筷递了过来。
鹰顾却没有接，而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浑身哪哪都没力气，要不，你喂我吧！”
离陌：“……”
离陌低头，看着很是自然地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因着刚刚穿衣服时比较慌乱，衣服穿的有些松散，随着鹰顾身体的倾斜，领口处露出大片肌肤。
离陌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好。”他道。
相较于离陌的紧绷，鹰顾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若是不看他领口下隐藏的大片，还真看不出来某人其实是下不来床的状态。
投喂结束，鹰顾顺势抬起胳膊搭在离陌一侧肩头，嘶哑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慵懒，“抱我去外面。”
离陌：“……”
似乎还是不能完全适应鹰顾与他之间这份从容的亲密无间，虽然明明他们刚刚做了更加亲密无间的事。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打横将怀中人抱起，放到小草屋外的藤椅上。
秋雨过后，天边晚霞似火，红彤彤的煞是好看，鹰顾半眯着眼，静静看着。雨后的空气，清新中夹杂着青草香，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立时浑身酸痛缓解了许多。
歪头看见出了房间就在灶房前后晃来晃去的人，鹰顾嘴角勾出清浅又温柔的笑意。
这条傻蛇，还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在没事找事的瞎忙活。
“咳咳～”鹰顾假模假式地清了清嗓子，“好了，还没收拾完吗，快来休息一会儿吧！”
声落，另一头早已经不知做什么的某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一下，缓步走了过来。拉了一个小凳子，在鹰顾身旁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
“离那么远做什么，靠近些。”鹰顾带着几分命令语气的声音说道。
刚刚压着他不放的劲儿哪去了，这会儿知道保持距离了，鹰顾忍不住心下腹诽。
听见鹰顾吩咐，离陌快速扫了身旁人一眼，搬起小凳子挨着鹰顾坐下。
二人一起看着天边的云霞，一时间竟谁也没说话。
微风习习，带来阵阵青草香。
直到……
离陌：“我们……”
鹰顾：“我们……”
二人四目相对。
离陌：“你先说。”
鹰顾：“你先说。”
二人：……
鹰顾低笑着摆摆手，“我不急，你先说。”
离陌：“……我……”
“要说就快说。”鹰顾是个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人，从不拖泥带水。同样，他也见不得他人说话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也不知为什么，面对离陌时，他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性。
许是知道离陌犹豫的原因，他愿意给他时间适应。
可如今二人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他觉得这个适应时间可以适当缩短。
感受到鹰顾语气中的强硬，离陌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唇，“我想问，我们之前也……那样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