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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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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气温回升,5度上升到15度。
余意回去换下了了棉裤和大衣,穿上了家里带来的蓝色直筒工人裤和妈妈缝的红色灯芯绒外套。
裤子颜色很旧了,外套的颜色又是难看的猪血红。
余意觉得自己头上裹一个黄色头巾,提个竹篮子就是个乡下卖鸡蛋的。
是不是卖鸡蛋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她现在是卖红豆沙的,想到这个,镜子里的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着天气变暖,气温升高。越来越多的南方人带着小商品,或者轻纺制品搭乘火车来到了这个全国最大的陆路口岸城市。
周围的很多人都变得财大气粗起来,附近那个大富豪里夜夜笙歌艳舞,不同国家的名牌汽车满满的停在楼下。
而她却穿着丑到家的衣服跟一个厨房打工的胖女人抢夺卖红豆沙的市场。
这也太丧了吧。
余意闷闷不乐的拖着小拖车,慢吞吞的走进北方市场。
里面已经被刘凤扫过一圈了,很多人都有在喝红豆甜汤。
余意看二楼好像没人喝,估计刘凤没到二楼就卖完了,回去补货去了。
自从她加入买甜汤以后,发现两天的营业额快抵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刘凤跟她姑姑都疯狂了,起早贪黑的熬煮,从早卖到晚,也不管这些人会不会吃腻。
刘凤连厨房的工作都辞了,从早忙到晚。
余意可吃不了这种苦。
于是,她发现,有人嫌弃她的红豆沙卖得太贵了。
“人家怎么卖五毛钱一大杯呢?你也太会挣钱了吧?”有一个熟客端着一大盆红豆沙,边喝边满脸嫌弃的对她说。
她沉下脸,恶意竞争什么的太讨厌了。
摔!
拖着小拖车噔噔噔的上楼,无精打采的经过各个门面,懒得吆喝,爱买不买。
阿荣正好从当铺里出来,看见她,眼睛一亮。
他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不过还是他认为很时髦的皮大衣和牛仔喇叭裤。
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
“余意,今天找到一瓶很好的外国红茶,给你泡奶茶喝。”他伸出左手很自然的上前接过她的小拖车,自己的办公室走。
余意漫不经心的跟在他后面,跟一个举着盘子的店员一撞了一个满怀。
一盘子金器,金手镯金项链摔到了地上,滚的到处都是。
余意吓了一跳,挣脱他的手。首先去把店铺的大门关上。
然后帮忙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捡散落一地的金首饰。
阿荣拉起蹲在地上捡首饰的余意,给了周围的人一个眼色,其他人也立刻帮忙捡了起来。
“是他走路不小心,你别管了。”石荣朝办公室走去。
余意不放心,留在一边查看情况,毕竟这也有自己的责任。
金首饰捡起来,数目对上,店员这才对店里的客人道歉,开门继续营业。
“水开了,过来喝茶!”阿荣见余意没有跟着他进去在里面办公室里喊她。
见她乖乖进来,他连忙上前关上门,把嘈杂声关在外面。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余意不乐意了,站在门口不进去了。
阿荣想拉她坐下。
眼看着他的大手又伸过来拉她,余意毫不客气的“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开,“别动手动脚的。”
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莫挨老子!
她把双手护在胸前,瞪了他一眼,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谁惹你啦,这么老大不高兴的。”阿荣递给她奶茶,平时吓人的眼眸,流露着温暖善意。
“没什么。”余意坐在他的办公椅子上,这是张那个时代挺稀罕的老板椅。
对她来说却是坐惯了的,习惯性的转了个圈才接过他泡的奶茶,低头喝了一口。
她的俄语现在还欠缺火候,这个时候跑单帮的时机不是很成熟。
还是得好好想想个挣本钱的办法出来。
“是不是你的生意被那个叫刘凤的女人抢了,不开心了?”他见余意不说话,很有耐心的询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其他原因。”这个奶茶用的茶汤很香,牛奶也很香醇新鲜。她喝下满满一大口,鼓着腮帮子慢慢咽到肚子里。
“熬煮豆子这个活又脏又累,不适合你。”阿荣个喝了口没加奶和糖的红茶,站在她对面说:“我身边缺一个助理,想不想跟我?”
“什么?余意睁大眼睛,精致端丽的脸上全是惊讶。
助理她是不会做的,打工是绝对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给人打工的。
“嗯,就是帮我搭理一下日常琐事,泡泡茶,送送饭什么的,有时候要加班,或者需要出国,工资底薪五万一个月。”阿荣走到她身后,稍微靠近她一些,深吸一口气。
她身上的味道有魔力,莫名其妙的吸引他。
“除了工资,还有休息日,做四休三,年尾三薪。”
余意往后靠着椅背,仰头看他,他低头回视。
锐利的鹰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这个家伙在引诱她。
“你……”余意顿了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渍。
阿荣拿起杯子喝水,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紧张。
那个刘凤进来市场卖甜汤的时候,他本来是想把她赶出去,不让她抢余意的客源。
可刘凤也是公司家属,不是外面进来的叫卖的人,赶走不太妥当。
可是看小丫头这几天焉哒哒的,有点看不下去。反正他缺一个生活助理,工资开的也挺高的,让她在自己身边转转当花瓶养着挺不错的。
阿荣喝了一大口水,正要咕咚一声咽下。
“不会是想睡我吧?”
少女黄莺似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噗!”阿荣嘴里的茶水直接喷成一道茶雾,浇了她一头一身。
从头发到肩膀,全部遭殃。
“太不讲卫生了!”余意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用衣袖擦脸上的水,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愤愤地又瞪了他一眼。
阿荣的脸也红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敢说,连忙找东西给她擦脸擦头发。
擦完之后一看,是窗帘布。
余意更恼怒了,忍着气,转身回去洗澡换衣服。
阿荣着急,伸出手臂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你!”余意被劈头盖脑的男性麝香味包围,气愤之下,把头发上的水往他身上蹭,也蹭他一身一脸。
“呵呵!”他的胸膛震动从喉咙里面发出愉悦的笑声,由着她乱蹭,就是抱着她不松手,整张脸凑到她的耳朵脖子后面拼命嗅,像条大狼狗。
“你好香啊!”他的声音带着亢奋,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本来纳闷着呢,自己一个集团老总,一睁眼,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只想围着这个小丫头打转是为什么呀?
原来是看上她了。
“放开!”余意脑子哄的一下炸了,用力推开他的胸口,挣扎出来,反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流氓!”
遇到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不能说出引导性的话语。
比如说“你想对我干什么?”或者“你再这样对我,我就要叫了。”这些话语都会让男人更加兴奋。
然后做出语言引导出来的事情。
所以余意比较直接的表达后果:“我生气了!”
这种时候,大部分的男人会停止让心上人生气的事情。
果然,阿荣放开了她,眼神变得暗沉的活火山,表面没有什么,里面却炙热如火。
余意转身就走,这里不能待了,不走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如果阿怂再过来拉住他,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有一个大耳瓜子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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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地方,余意清理出一套新衣服,拿着毛巾去澡堂子洗头。
现在乍冷还寒,洗头洗澡还是挺费劲儿的,加上她春季换洗的衣服只有二套,要是在遇见个下暴雨之类的,都没衣服换了。
余意闹心地穿过后院走进前院。
“这不是余庆妹妹吗?”一个大嗓门的大姐朝她走了过来,“又去澡堂子里洗澡吗?”
看着她手中的洗漱用品,大姐热心的问的。
余意抬头打量她,好像是财会室的主任,叫“李丽萍”的。
“李主任!”她面无表情的跟她打了一个招呼,只要不得罪她就可以了,没必要赔笑脸。
“澡堂子里是公共浴室,不干净,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丽萍笑着拉着她的,掉头手往后院去。
北楼一楼常年没人住,李丽萍用钥匙打开一楼的一个房间间,里面是个一室一厅带厕所淋浴洗衣机的套间。
“这是我们老板的客房,用的很少,所以呀。”李丽萍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大部分时间是我们的员工福利。”
她从钥匙扣里找出一把备用的钥匙递给她:“忘记给你一片钥匙了,拿着,你住得近,不像我们住在自己家里,难得跑一趟。”
余意看着手里的钥匙,正要说什么,李丽萍又接着说:“房间里面没有地暖,春夏秋这三个季节洗洗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她拿着钥匙开了隔壁的一个套房,进去洗澡去了。
“哦,里面的洗衣机也可以用。”她回过头,笑着对她说。
余意站在房间里,懵逼半天,把钥匙扔在客床上,接着整个人也扑了上去。
软床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