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27］失去的大空》行临

2、第二章

　　“还是没有找到吗？那个人……”
　　“听说那位大人昨天又发火了……”
　　“从那张悬赏令开始，就已经变成了这样吧。不止那位大人……”
　　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上司的几个人，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恐惧。
　　“所有的大人，都疯了啊。”
　　、
　　彭格列的总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冷沉阴暗了。没有了欢声笑语，更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微笑”起来的东西。
　　“还是……还是没有……”
　　狱寺隼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的面前摆放着成堆的文件，无一不是人物的讯息。单只要有一点点相关，信息就会呈到他们手上——可是，那么多人里，一个也不是他。
　　青年的银发似乎也黯淡着，昔日翠绿色的眼瞳失去了活跃的生机。他的手边堆着一只又一只被拧断的香烟，凌乱的纸张竟然比不过他的脸色苍白。
　　他十分急切，想要马上就得到消息，好像是要去追回刚刚失去的一样宝物——对，失去它的时间还不长，他还可以追回来。
　　错觉。
　　事实上，他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见到他了啊。
　　他的十代目。他的大空。
　　最后一面是轻飘飘的。和往常一样的对话，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不同。
　　他甚至想不到，从此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他了。
　　他的十代目、沢田纲吉。
　　［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彭格列的声名就是这样被你不看在眼里？］
　　［在小姐发现这里、难过之前，你给我滚——！］
　　少年的眼中有蜜一般的甜，可是那一瞬间充满了失望，甜味也污染了，生出了奇异的苦。沢田纲吉微微仰头，看着他，愣了好久。
　　他在一刹那感受到了心脏的抽痛。似乎有人举着锤子砸在血脉之上，呐喊着，斥骂着：你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你在……对十代目做什么啊——！
　　狱寺隼人捂住了脸，手心里涌上了潮意。不可自抑地，他颤抖着，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猫咪，可是，一开始完完全全是不知好歹的野猫投奔了别的主人。
　　甚至在背叛之前狠狠地给了前主人一爪子，并以此得意洋洋地去给新主人报功。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骤然抬起头去，好像这样就可以看到他梦寐以求的人了，可以听到那人微笑着对他说：“隼人，我们去吃晚饭吧？”
　　这样他就可以顺势站起来，用一种自然的、热切的语气去答复：“是！十代目！”
　　“横滨那边有事务要办，需要你去走一趟。”
　　然而失去的人怎么会回来呢。山本武站在门口通知他，对他狼狈的样子恍若未见。
　　已经太习惯了，不是吗。过去的每一个日子都是这样的，坐在无尽的信息资料之下，怀着希冀之心去翻阅它们，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从日头到日落，总是什么也没有，最后恍惚地又走进新的一天。
　　没有人劝他。
　　所有人都是这样子。
　　狱寺隼人站起来，沉沉地答：“知道了。让他们把资料给我就好。”
　　他的眼睛里没有光，这一间房屋太暗了吧，不能够点亮他眼里的光芒。
　　山本武没有急着离去，他强调了一遍：“横滨黑手党很重要，不要搞砸了。”
　　“我知道，”青年面无表情地绕过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这是十代目的彭格列，我不会让它因为我出现任何错误。”
　　山本武淡淡地答：“但愿如此。”
　　他看起来很冷静，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现在是彭格列最靠谱的高层之一了吧。
　　狱寺隼人看着他，突然哼笑了一声。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眼里，还不是没有光芒。
　　、
　　飞机快要落地了。
　　横滨黑手党的五座大楼在市中心伫立，狱寺隼人隔着小窗看下去，看到连绵建筑，远处的海在光下粼粼生光。
　　快要到目的地了。
　　他整理着装，最后看了一遍资料，确定一切完好无缺。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自己在外界丢一点点面子。
　　不是为了他自己。
　　是为了彭格列、为了他的，十代目。
　　、
　　与此同时，织田作之助和几个同事在机场苦苦等候。
　　心血来潮做饭时发现调料没有了，不得不出来买的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硬生生把他从街边拽来当苦力的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只是迎接一下对方家族的代表而已，没什么危险。”
　　织田作之助想到还在自己家里的沢田纲吉，又想了想闹腾得能够翻天的五个孩子，沉默下来。
　　……希望回去以后，他还能看到自己的好友完好无损，不被熊孩子折磨得失智吧。
　　、
　　“呼——”
　　飞机缓缓地落地，滑行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狱寺隼人走下舱门，织田作之助等人上前迎接。
　　也许是命运的罗盘在转动，一切都是注定。

作者有话说

　　说句实话，我本来也以为这是一个坑……没想到我居然更新了！对纲吉的爱盖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