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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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谦觉得，奥瑞斯当这个城主真是够倒霉的。
他们现在又马不停蹄上了车，开始从“民政局”赶向安文口中的边城区。
车上很安静，只有安文在汇报情况：“......那边爆发了大规模的热武器争斗，我现在发您定位。希在那边已经待命，他说那些痕迹不像是荒芜城内部能够留下的。”
林谦挑眉：“你的意思是？”
“......荒芜城虽然治安极差，但与之相对的，这里很少有热武器。”奥瑞斯说，“除了一些团体或者组织外，大多情况下武器基本都是街边小混混级别。”
“但是刚才那边说的是‘大规模热武器战斗’吧？”林谦指尖点了点车玻璃，“边城区有什么特别的吗？”
“边城区很偏僻，除了......”奥瑞斯似乎想到什么，声音压低，“陈湛存的诊所就在边城区。”
林谦敲击玻璃的节奏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咱俩在荒芜城刚见面的时候吗？”他问奥瑞斯。
“那也不过就是几天前。”
“对，几天前。我一进门就被小混混围住，再到后来，又被人推到车道上去。”林谦摸出了一枚硬币，盯着银色的反光上下抛动，“尤其是那个要推我的，来意是什么连掩饰都不掩饰。”
“那小狗皇帝按耐不住了？”奥瑞斯冷笑一声，“我看你对他忠心耿耿，他倒是孝顺，直接把你赶尽杀绝。”
林谦：“......”
他知道奥瑞斯这么说倒也无不可，虽然他比路金斯没大几岁，但当他们共同的老师，那位赫赫有名的林大公爵早逝后，确实是他一手教导路金斯如何当王的。
“他也不是赶尽杀绝。”话虽如此，林谦还是为那可怜的小皇帝辩解两句，“至少他没让我三年前直接一命呜呼。”
“他就是要你活着，拖着这样半吊子的身体折磨你，你都还要给他说好话？”奥瑞斯拍了一把方向盘，悬浮车发出了刺耳的鸣笛声，“林谦，你是不是傻？”
林谦不置可否。
他对路金斯的感情其实很复杂，这位小皇帝在还不是皇帝的时候，林谦把他当可爱的弟弟；在他即位为王的时候，林谦把他当效忠的君王。
而当他躺在那个只有皇帝才可以使用的治疗舱里，听着路金斯撕心裂肺地喊着要全力救治他的时候；或者他苏醒后，路金斯带着扭曲地快意让他这辈子都只能残废的时候。
每一个不同的时刻，他对路金斯的感情都是不同的。这事情没有奥瑞斯想的那么简单，因为林谦不知道路金斯为什么恨他，恨了他后又为什么救他。
也许就是让路金斯自己说，他也说不清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还是圣父。”奥瑞斯似乎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狠狠道。
林谦摊了下手，不去反驳。
悬浮车很快就开到了边城区，果然一踏入这里，周围的爆.炸声和枪响就明显到让人难以忽视。
“首领。”身穿黑衣的青年脚步很轻，林谦甚至等他靠近才发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希。”奥瑞斯看向远处，“陈医生那里怎么样？”
“陈医生半小时前发来了通讯，最初的爆炸就是发生在他的后院。他现在已躲进了避难区，但之后如何我们无法联系。”
“伤亡情况呢？”
“目前没有伤亡。对方似乎只是为了警告和示威，虽然不让我们进去，但边城区内部本身没有人受到伤害。”
“看来他还真是朝着我来的。”林谦的拐杖不轻不重地点了两下地面，“他在害怕什么？害怕陈医生把我治好吗？”
“那等去取他狗命的时候亲自问问他吧。”奥瑞斯冷笑一声，“不让进？把人都杀了，没有人拦路，就可以进去了。”
他身上的戾气大的难以让人忽视，林谦眯了眯眼，感觉这才找到了那么几分曾经的感觉。
“走吧。”于是他道，“早点找到陈医生，要和他赔个罪才好，也不知道那些小家伙有没有事。”
奥瑞斯难得犹豫了一下，但话到嘴边，还是说：“那就一起。”
“首领，需要人手吗。”
黑衣青年不做声响地缀在他们身后，奥瑞斯道：“不用。虽然名义是城主，但你们依旧都是‘鬣犬’的熟面孔。如果进去和其他组织发生冲突，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边城区入口的外围基本被奥瑞斯的人围了起来，而里面则充斥着各种火力交锋。
奥瑞斯挥退了众人，和林谦站在阴影处。
“边城区本来就有几个小组织，荒芜城这种破地方，路金斯不可能调查的细。”奥瑞斯说，“所以里面不一定全是路金斯的人在。”
“放心吧，直接进去就好。”林谦看向远处，“告诉你个不幸的事情，陈医生可能已经被抓了。你听到枪声了吗？全是轻型武器。”
奥瑞斯沉吟：“声音很散，而且各处都有。”
“是这样，感觉上似乎是多处都在打，对不对？其实就像你说的，边城区有很多小组织，他开一枪挑衅，对面会不会还十枪？”
“确实如此，但这个行为本身没有意义。”
林谦叹了口气：“是啊，是没什么意义，只是沙盘游戏玩的花样。如果人手不足，这就是一种撑场面的方法。说来惭愧，但这招还是我教他的。”
奥瑞斯终于笑了一声：“拿着你的方法算计你？”
“如果他没有抓到陈医生，那就不会用这种小花招。比起算计，这更像是示威，不是吗？”林谦拍拍他，
“其实我一个人进去还更好点，说不定有人还要为我保驾护航直到见到想见的人。你要是去了，他们说不定会先爆你的头。”
奥瑞斯没说话，只是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边城区布局成漏斗状，进入的入口很窄，但当两人进去后，发现街上确实一片安静。
“西边......”
“有人。”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林谦挥杖，弹出的反射屏挡住了弹道线。奥瑞斯反手开枪，不远处的阁楼上传来了一声惨叫。
“这样走在街上也太招摇了。”林谦说，“会被打成筛子——我说你。”
刚才的子弹也是朝着奥瑞斯去的，就像林谦所说，这一场对陈医生威胁的目的，似乎是路金斯有意要见他。
这一声枪响像是前奏曲，立刻更多的瞄准线和红点都转向了他们，尤其是奥瑞斯身上更多。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我觉得我们应该表现的更水火不容一点。”林谦还有闲情和他开玩笑，“路金斯可能没想到我们两个相处的那么和谐，当然，我也没想到。”
奥瑞斯打开反射屏，没好气地拉着他往巷道跑：“你想怎样？我应该在见到你的时候抡你一棍子？”
“倒也不是......哎，慢点。”
奥瑞斯才拉着他跑了几百米，林谦就挥开他的手，靠在墙边喘气，“跑不动，不玩了，真的是。”
他从奥瑞斯腰间取下激光枪，问：“有自瞄吗？”
“有。怎么？”
“我刚才听到了，枪响的时候，东边传来了对讲机接通的声音。”林谦说，“鄙人呢，之前没事干的时候顺便背了一下地图，你知道边城区东边是什么吗？”
“背了地图？”奥瑞斯在意的是这个点，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你昨天晚上睡的跟个死狗一样的时候。”林谦说，“喜欢把胳膊搭在别人身上，又重又烦人，推都推不掉。”
奥瑞斯拉平了嘴角，没说话。
“边城区的防空洞很多，从这个方向过去，东边有三个。”林谦慢条斯理地将激光枪能源推进，“离得最近的防空洞就在旁边不远处，如果按正常情况，能听到埋伏人的对讲，证明他们的据点可能就在附近。”
奥瑞斯靠在墙边，听他继续说：“但是路金斯那个......小狗东西，好吧，你也知道，我教过他一段时间。所以如果是我，我会将所有的埋伏都放到最前面，但将猎物单独关押，也就是，”
林谦用通讯器投屏在墙面上，他眯着眼，然后在最远的建筑上画了一个圈：“在这里。这里是最远防空洞的位置，但是我不会把陈医生放在地下，而是在顶层。”
“这件事我做不到，所以就劳烦我们的首领大人自己上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奥瑞斯望向他，见他那略微失焦的双眼在清透的阳光下闪着，像是清澈的湖水，却毫无波澜。
奥瑞斯的心沉了一下，但再看过去，林谦反而带着点调皮地向他勾起嘴角：“你觉得如何？上吧首领大人，现在是你的表演时间了。”
虽然总说着累，但奥瑞斯发现他的情绪明显比前几日高涨的多。于是他心甘情愿地站出来，道：“好吧，交给我。为我们的林将军服务，真是我的荣幸。”
枪已上膛，林谦笑了一下，他看着自己依旧微颤的手臂，却按住了那抖动的手，抬起了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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