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婚》五渡

53、番外（全文完）

　　“拜黑拉，你是我的不二之选！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值得我披上婚纱。”

　　拜黑拉其实没有那么多诗意和感触，但她觉得有人疼着，有人给叫着爸爸妈妈，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虽然老亲王离世，她身边依然不乏跪舔她的人。一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美貌。

　　年龄相当的王子王孙也就罢了，其中有很多年长的人最让拜黑拉心烦，这其中就有她的一位堂兄穆萨尔，那位堂兄是国王的儿子，以年龄论他真的是拜黑拉叔叔级人物。

　　小时候他经常抱拜黑拉，他很喜欢她，也很疼她。当有一天这样一个人突然说要娶她，让她觉得恐惧，看见他浑身不自在，本能的反抗他的一切慈祥的关怀。

　　“从此以后他的两个妻子见我眼神带刀。”

　　“她们没掐死你就算好的了。”

　　“我的白眼也不是白受的，我们结婚时她们可是送了我大礼的。”

　　“一个大情敌一下烟消云散，当然高兴了。”

　　拜黑拉摇摇头，“我真不明白，穆萨尔看起来那么忠厚诚实，为什么非要娶我？”

　　他看上去忠厚诚实？可是谁又不诚实呢，上帝创人之初，给出的都是最真实的脸，可人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原本真实的脸伪装的或真诚，或谄媚，或老实，或邪恶，直至面目全非。

　　比如拜黑拉的大哥和十七哥。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们为了争夺权力和财产，竟然和恐怖组织勾结，最终被免去皇家籍贯，驱逐出阿国，过着流浪的生活。

　　拜黑拉对他们恨之入骨，要不是仇渔旸和沈约时时提防，反应迅速，扎伊德就真的被绑走了，一旦弄到恐怖组织的老巢，就别指望着救出来了，即使救出来，那必定被扒一层皮。

　　拜黑拉一直想找机会干掉他们，被白箐阻止了。他们也算遭到了报应，就让他们自生自灭，算是给孩子积德！拜黑拉做事也不像以前那么冲动，毕竟有人管着了。

　　她自认为被人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五年过去了，白箐的模样没有改变，十年过去了，她的模样依然没有改变。而岁月多多少少在拜黑拉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外人看不出，只有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人才能觉察的到。

　　二十年过去了，拜黑拉已经年过四十，而白箐却依然未老，这让她高兴也有所焦虑。拜黑拉倒是挺高兴。

　　“小白，我们终于平起平坐，旗鼓相当了。明年就该你叫我一声‘姐’！”

　　白箐瞅瞅她，翻了一个大白眼。

　　“绝不！我永远比你大六岁！”

　　拜黑拉早已适应从公主到平民的生活，关注起身边的点点滴滴，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白箐告诉她这就是生活。

　　她和白箐出门买菜时又遇到了那娘俩，儿子看起来有二十岁，痴痴傻傻，妈妈满头白发，看起来有七十岁的样子，但她隐约听院子里的人说她其实年纪不大，因为有了这么个痴傻儿子操劳过度心力交瘁所致。

　　“我要上厕所。”那孩子个子挺高，目测185以上，但撒娇起来像个三岁孩子。他见妈妈没停步，摘下帽子，狂躁的蹦跳。

　　“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他大声嚷嚷着，就要解腰带，她妈妈面无表情，往回走了两步。估计这样的事情时时都在发生，妈妈也疲惫了。

　　“我要用帽子打人，我要用帽子大人。”

　　妈妈停下脚步，仍面无表情望他。

　　那痴傻儿子看了一眼妈妈，突然往相反的方向跑。跑到一家菜店门口，拎起一袋子土豆，晃着土豆又跳起来，那些买菜的顾客撇下菜离得远远的，一位年轻的妈妈赶紧把孩子护在身后，往菜店外面推。

　　那位妈妈个子不高，也就到儿子肩膀，她想把儿子拉走，却没有多大力气，也许早就习惯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她总是面无表情，这应该是绝望后的无奈。

　　每每遇到比自己还惨的人，往往会降低欲望。人呢，只要无病无灾就好。

　　白箐最近总感觉容易忘事，她好怕会患上老年痴呆或者是别的病。

　　“小黑，如果我有一天也痴呆了，你就把我锁在家里，不要让我出来丢人。”

　　“你胡说什么！”拜黑拉眼泪流出来了。白箐拿出纸巾轻轻帮她擦掉。

　　“都说人老多情，你这也没多大年纪，怎么动不动就流泪！”

　　“说不定先老的是我！”

　　“你这是正常衰老，我......越是这样不变我越是害怕，小黑，我好怕哪天就......突然没了......”

　　“怕什么，墓地不是都选好了，反正不管谁先走，早晚都在一起，谁能长生不老？”

　　是啊，谁能长生不老呢？

　　“小黑，你昨天是不是偷了王大爷的剑？给扔到小区外面的垃圾桶？”

　　“是啊。”

　　“小作精，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

　　“谁让他对我不怀好意，偷偷看我屁股，老不正经。”

　　“小白，那你又为什么拿走李大娘的鼓槌？”

　　“她说我是风骚老狐狸精，勾引于大爷。就于大爷那一走三颤的样子，看的我心里咯噔咯噔的！”

　　“老妖精，怎么，想男人了！要找咱也找个年轻的，本公主我有的是钱！”

　　白箐拧着拜黑拉的耳朵往家里走。

　　“你要是敢动那心思，我掐死你！”

　　某日！
　　“小白，你这买的什么破杯子，花又白又蓝，一点不好看。”

　　“那是我买的仿青花的好不？”

　　“青花？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镶黄金的。”

　　白菁把一绺不听话的头发掖到耳后。

　　“黄金？！俗！俗！俗！”

　　“没有？那就换套么！”

　　“不换，爱用不——”

　　白菁的“用”字还没出口，只听“铛”一声，那只杯子碎了个稀巴烂。

　　拜黑拉‘哎呀’一声，表示和自己无关，实在是杯子太滑了。

　　“没拿住，手松了。哎呀，不好意思，这个也没拿稳。”

　　白菁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杯子碎了一个又一个，两眼都直了

　　“苍蝇也是肉，这么些年也没改变你资本家的本质，都是钱买的，我的钱呀！”

　　拜黑拉拿起车钥匙，拎着细绳甩着圈圈。

　　“打住——让我滚是吧，滚就滚，我一会还回来哈！”

　　白菁狠狠把门关上。

　　“永远别回来！”

　　“一会给我开门哈！我没带钥匙。”拜黑拉在门外笑着敲了两下门赶紧跑开了！

　　果然，拜黑拉说的一会就真的是一会。她抱着箱子倚在门上。

　　“再不开门我踢开了！”

　　白菁不情愿的打开门！拜黑拉一闪身进了门，从箱子里拿出一摞金光闪闪的餐具，白箐看着直揉太阳穴。

　　某年某日，白箐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准备出门时，拜黑拉把她堵在门口，上下打量她。

　　“你今天穿了高跟鞋？”

　　“嗯呢。”白箐顺势扭动了下腰肢。“老娘多年的美貌又找回来了。”

　　“一把年纪了还招摇。”

　　“感受到压力了把！老娘打扮打扮还是可以看的。”白箐故意把自己的胸往上提了提。

　　“你那干尸同学也去？”

　　“干尸？”白箐脑袋里回忆着，扑哧笑了，原来拜黑拉心里有结，于是高调说到。

　　“当然，他也是我同学！”

　　“我也去！”

　　“我们同学聚会，你去干嘛！快快快，我要迟到了。”

　　结果，白箐正在和同学喝酒聊天呢，拜黑拉‘碰巧’进了那家酒店......

　　对于‘亲戚’这个词拜黑拉是没有任何概念的，自从在白箐的强烈建议下，她们去了拜黑拉的姥姥家一趟，拜黑拉兴奋了好几天。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着白箐‘走亲戚’。

　　拜黑拉的姥姥自然是盼着她们去，每次一接到拜黑拉的电话，就和老伴忙活着买这买那，打听三个孩子喜欢吃什么。人老了总是喜欢热闹，每次拜黑拉去都要拉着一车人，老人看着从车上下来一个又下来一个再下来一个，都‘太姥姥太姥姥’的叫着，那叫一个稀罕。

　　姥姥再把大舅小舅一家都叫上，家里简直太热闹了！

　　姥姥会做很多传统面食，现在在外面是吃不到了。芸豆肉包子就是拜黑拉的最爱。里面的肉丁是姥姥亲自切的，和那些搅的肉馅可有天壤之别。每次蒸包子，姥姥都不忘用面团子蒸些小兔子，小鱼，小老鼠给孩子们，拜黑拉倒是抢的比三个孩子还欢。

　　拜黑拉每每望着白箐发呆，她是一把钥匙，帮自己打开了幸福之门......

　　崂山黄村，正值石榴成熟的季节，一个一个饱胀着压弯了枝头，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上次她们来这里小住时，还是石榴落花做果的时节，一个个小石榴枣子般大小，青涩涩的，一眨眼，它们都熟透了。

　　她微拢笑意，摘下一个最大的石榴，望向坐在屋檐下的白箐，她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石榴，粉红的唇蠢蠢欲动，拜黑拉忍不住快走几步，轻轻贴上去，感受夕阳西下的温暖。

　　“给你剥石榴吃呀！”

　　拜黑拉剥开石榴，一颗一颗喂到白箐嘴里，然后伸手接住她吐出来的石榴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