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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赌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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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下一个服务生问了一下游乐场的位置,白菁便朝着他指点的方向走去。
打开两道门后,一股海风吹来,带着丝丝腥味和咸味,白菁打了个寒噤,她双手抱肩,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喜欢这种原始自然的味道。
白箐驻足,双手扶着眼前的木栏杆,抹上去滑滑的凉凉的,眼前一片草地,修剪的整整齐齐,在深秋季节没有丝毫衰败的迹象,被各种颜色的地灯照的五彩斑斓,流光溢彩。草地上几颗姿态各异的山松,婀娜多姿!
百米开外,则是与这里泾渭分明的另一番景象。
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时断时续,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海面上银光闪闪,点缀着几艘弯弯的小渔船,远处几座小山在海雾里若隐若现。
这里举手投足具是一幅幅美景!比起里面的艳艳笙歌,此处才是她该呆的地方,让人心旷神怡!
白菁忍不住,好想吟唱《春江花月夜》,虽然现在已是深秋,景色比之春色毫不逊色。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
她刚唱完,身后接着响起了柔然伤感的声音,白箐有些诧异却没有动弹,用心聆听着那个声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这四句唱完竟然没音了,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白菁回头,顿时喜出望外,心跳加速,是那传统美男子在身后,他身形瘦削却并不显单薄。
“怎么不往后了?”
“此时此景,前两联足以表达!”他指指天上的明月,又指指自己。他站在阴影里,应该是略带笑意的,白箐看不清他细微的面部表情。
“你,你叫什么名字?”
本来想问“你怎么在这”,白菁一紧张说出了心里一直盘桓的问题。
她臊的一脸通红,还好这一切恰到好处的隐藏在薄薄海雾和昏黄的夜灯里。
“我叫沈约。”他语调丝滑柔和,怎么那么好听!
“白女士在这慢慢欣赏海景,失陪!”
“请便!”
“嗯?”
“什么?”沈约停住脚步,回头,白箐又一次惊艳于他的下颌骨,棱角分明英气十足却又尽显柔和亲切,他是怎么把所有的美好自然统一的柔和在一起?
“游乐场在这个方向?”
“对,径直往前走,然后左拐就到了。”
“谢谢!”
“需要我领你过去么?”
“不需要,谢谢!”
他离开,不知道背影能否感知白箐灼灼目光。
白箐无声感叹,这么帅的人竟然还这么暖!不知哪个姑娘三生修得了福气能嫁给他。
白箐带着吉吉毛毛和扎伊德以及拜黑拉告别,拜黑拉似乎情绪不高,恹恹地想睡觉的样子,头都不愿意抬。
“你妈妈好像有点累了。”白箐小声的对扎伊德说。
“我打赌输了,都是你太没用!不争气!”拜黑拉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打什么赌?和我有什么关系?!”白箐委屈。
临走了,白箐心里堵了一块石头,郁闷至极,难道一整晚她成了她们的赌注,成了她们打发无聊时间寻取乐子的工具!?
“懒得和你说!”
她们还没有上车,拜黑拉径直走了,还好扎伊德是个小暖男,一直依依不舍的目送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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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孩子们太兴奋了,回家后抱着扎伊德送的礼物一直不舍得放下。手脚并用和她描述着扎伊德那超大的游乐场和各种超级好玩的玩具,白箐困的不行,刚开始强睁眼认真听着,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道孩子们几点睡的。
于是,早上都不愿起床,一个个蒙在被子里,连着叫了好几次也不动弹一下。
白箐被子一掀,把半醒半睡的吉吉毛毛拖到幼儿园,她一手一个像拖着两个秤砣一样沉重,好不容易在八点前把他们弄进幼儿园。
白箐连连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往回走。她家离幼儿园不远,走快了十分钟,慢了十五分钟。
白箐伸展四肢,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心想回去补一觉是必须的了。
“Hi,白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她反应有点慢,四下搜寻声音的来源,却没看见什么人。
“在这里!在这里!”
白箐侧头一看,旁边停着一辆车,打开的车窗里,十三哥一只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手拖着腮,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满脸沐浴着阳光,正懒洋洋笑眯眯的看着她。
他穿着一件紧身V领黑色T恤,只是这V领实在是开的太低,露出胸前大片褐色的肌肤,再配上他那几乎到肩膀的卷曲的头发,是很有诱惑力,但看上去不像正经人。
这形象让白箐想起了某些电影画面里,那些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开车带性感女友兜风的画面。只是眼前的这个应该是老公子哥,年龄猜不准,估计有四十岁?四十岁了还出来卖弄风骚,实在找不着女朋友了?
“真是你!好巧啊。看来我们有缘!昨晚我们很谈得来,没想到今天早上就遇上了,不到二十四小时遇见两次,你知道二十四小时定律把?我们果然有缘馁!”
白箐揉揉眼角,用力睁了睁眼,这人在胡扯什么?
“早啊!”白箐和他打招呼的间隙又打了个哈欠。
十三哥突然伸长脖子,头探出窗外,盯着白箐两秒,又缩回车里,像只乌龟回壳。
白箐转动眼珠,她出门前照镜子了,应该没有眼屎。
“有个性!有自信!不洗脸,不化妆!”
白箐顿时羞愧掩面,她吸了吸鼻子,指缝里抬头看了看烈烈的阳光,又低头看了看眼前一束含苞欲放的菊花。
要说这不洗脸,那还真不是她个性和自信,而是没时间,真的没时间,光弄俩孩子天天忙的团团装,尤其是有了毛毛以后,那是摁下葫芦起来瓢,这个刚安抚好,那个又哼哼唧唧哭闹,她每时每刻都在梦游状态,好希望倒下就睡。
不洗脸那是家常便饭,更遑论化妆,对她来说奢侈品一件。
“额......你先忙,我走了。”白箐猫抓一样搓了搓脸,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不巧,我今天很闲,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为了赶上二十四小时定律,上车。”
“我今天有事,失陪!”
白箐一下子醒盹,不等他回答,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十三哥眼疾手快发动车子,慢慢跟在她旁边。
“别跟着我!”
“我真的有事,你快走吧!”
侧头看了几次,十三哥不依不饶的跟在她旁边,后面跟了一大串车,有的命喇叭,有的骂骂咧咧,十三哥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好,脸皮那叫一个厚。
任后面车堵成长龙,司机狂风暴雨飙脏话,他自顾自悠然前行,不徐不急。
“白箐,上车,后面堵车了。”
“你还知道堵车了,不赶快开走!”
此时后边的车也都看出了端倪,看向白箐的眼神如麦芒一样。
“我找你有事,上车呗。”
“什么事?”
“给小妹报仇!你知道她那个脾气,小心眼,吃亏了必须找回来,否则一刻也不消停”
“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惹的!”
后面的喇叭声音快要燥死了,白箐停住脚步,十三哥也立即刹车,白箐跺了一下脚,拉开车门,几乎是跳着上了副驾驶。
“大哥!你是大哥行了吧!快走!”
白箐恨恨的命令。
十三哥打了个响指,关闭车窗,打开空调,一个油门冲出小道,急速转了个弯,上了大道。
白箐吓得赶紧拉过安全带。
“你要飞!”
“后面堵车!不想挨骂!”
“你早干什么了?”
“等小美人!”
白箐恨不得拉过安全带抽他!
“我家在那边,不在这里。”
十三哥狡黠的一笑,“上了贼车就跟贼走!没得选择!”
“你要带我去哪?我什么都没带。”
“放松放松,接下来交给我了!”
十三哥播放舒缓的钢琴曲,白箐刚开始有些烦躁,谁知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等她慢慢醒来,有些迷糊,一时不知道在哪。
再眨巴一次眼,就看见一只满是毛发的胳膊在她眼前晃啊晃,白箐差点叫出声。
“睡姿狂野!你这表里不一哈!”十三哥调侃她,“我这正想给你调整个睡姿,没想到把你弄醒了。
白箐发现自己在座位上扭了好几扭,弯了好几弯,她赶紧收回岔开的两条腿,端正坐姿,擦掉嘴角的哈喇子。
拉下头顶的镜子瞧了瞧,自己睡得满脸通红,右半边脸印上了两道白印子,白箐使劲揉了揉,两道白印变成红印,反而更明显了。
“本来想请你吃早饭,现在只能吃午饭了。”
白箐陶兜,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又想起来早上落在家里,出门急,只带了钥匙。
“你听见了么?”
“什么?”
“往这点听。”
白箐顺着他的手指往左偏头,偏头,仔细听着,却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什么?”白箐皱着眉头问。
“我肚子喊‘饿饿饿!’的声音。”
由于离的太近,他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一股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道。
白箐像被针扎,快速弹开,推开车门一步跨下车子。
十三哥从另一侧下车,笑着露出一排大白牙,堵住白箐的去路。
“对不起,开个玩笑逗你开心。”
“赏个脸,吃个饭呗!”
“不去!不饿!”
白箐刚说完,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方圆五米之内都能听见。她捂着肚子有些
尴尬。
白箐想倔强一把,抬腿迈了一步,脚刚着地,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我都定好了,就在里面。给个机会把,手机给你,我要对你不轨,你立刻报警行把!”
白箐侧头,看到了旁边一家掩映在竹林里的饭店,没有搭理他径直往里走。十三哥赶紧小跑两步在前面引路,他们进了一间装修雅致的包间。
白箐坐定,“吃饭前先报上姓名,记账上,回请或者给钱都行!吃人嘴短,我可不白吃别人的饭!”
“阿卜杜拉!我的名字!”
“这是你名字的缩写?也有点长,难记,我再给你简略一下,阿卜?阿拉?阿杜?”白箐思索着哪个名字更好记。
“阿拉是我们的神,不能叫!”
“叫你阿杜好了。这个我绝对能记得住!”
“阿杜?听起来不错。”
“那是,大明星的名字,给你用,便宜你了!”
“先说好,我选回请!不许反悔。”
白箐嘴角露出个讥笑,“我还能欠你一顿饭钱!老白咱也是有钱人,你小妹赔给我的!”
“难不成我小妹和你犯冲?遇到你以后总是破财!”
饭菜很快端上来,白箐饿的发慌,埋头大吃,十三哥那嘴欠的只能忍着闭上嘴。
等吃饱喝足,白箐擦擦嘴,一脸满足的抬头。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没听说过。”
“当然是陌生的地方,朋友说要想获得小美人的芳心,首先第一步就是把她拉到陌生的地方,让她对你产生依赖感。然后来一段全套服务亦或者英雄救美!那小美人对你自然服服帖帖了。”
响当当的‘老油条’!‘老鸡贼’!几个字被白箐打在十三哥脑门上,循环播放。
“你还有这么不靠谱的朋友,该绝交了!”
十三哥还要继续说,被白箐打断,她最烦他这油腔滑调,满嘴跑火车!
“说吧,找我什么事?报仇?你刚才说拜黑拉破财是怎么回事?”
“小妹和那帮太太打赌,输了,拿我泄愤!我惨了,只好破财消灾,把小妹这一笔钱给补上,她开心了,我心里不平衡了。”
“活该!”
“说来说去,这事和我又什么关系。所以就来找你讨回个公道。”十三哥很无奈的说道。
“这事和我更扯不上边好么!哦?对了,她们到底堵我什么?”
十三哥摸了下左边的胡子,又摸了下右边的胡子,再摸下鼻子,又勾勾手指。
看他磨磨唧唧,白箐筷子一敲碗沿,发出清脆一声响。
“快说!”
“她们赌的是你能不能上我的床,小妹压的当然是你能,没想到输了。”
十三哥语速很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到白箐耳朵里,看她那要掀桌子的架势,十三哥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白箐真想沾点墨鱼汁,在她脸上涂上三个大字‘王八蛋’!
“你要知道小妹很了解我,在这事上她从来没输过,没想到这次输了,那肯定是郁闷的了!但是,这真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些太太和她的朋友太无聊了......”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你!”
白箐气的快要跳起来!她感觉十三哥踩了她一下,不知道是有意报复还是无意碰到,白箐弯腰查看桌子底下。
他脚上一双浅蓝色乐福鞋,穿着一条荧光绿的短裤,由于是坐着的原因,从脚面到膝盖以上露出的一截腿特别长,密布着或长或短的毛发。犹如毛裤一般,白箐瞪大了眼睛,这十三哥的毛发也忒过茂盛了。
他的腿突然不安分的来回抖动,好像是故意展示给白箐看。
“你在看我的腿么?是不是很性感!充满了性张力!”
白箐猛一抬头,额头磕到桌边,疼的‘哎吆’一声,手指揉着碰到的地方。
“看呆了!失魂落魄了!”
白箐瞪他一个‘滚一边去’的眼神。
一个人能恬不知耻倒这种程度,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