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谁是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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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气坏了。
他怒视着男人，恨不得冲上去朝那玩意儿狠狠踩几脚。
楚延看他神色不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自己也有些尴尬。
——靠靠靠靠，狗东西，给你脸了？
——网警呢！网警呢！这儿有人性..骚扰！
系统默默地买了瓶防狼喷雾，状似冷静地问道【需要吗？应该有用】
男人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也不敢再去碰姜宁，只跪在床边悄悄看他的脸色。
见少年垂着眼摸不清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露出个温温的笑，却因为脸上明显的巴掌印怪异得很。
姜宁看着他那张脸就来气，他涨红着脸想骂，却苦于缺少经验，憋了半天才骂了一句：“你变态吗？”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楚延歉意地看着他，“我之前从来没这样过，本来只是想让你惩罚我，谁知道……”
姜宁拳头硬了，他沉着气说道：“你过来。”
楚延便往前凑了凑。
姜宁朝着他脸就是一脚，男人猝不及防下又翻倒在地。
这回他不敢耽搁，更不敢起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连忙爬起来又回去跪好。
姜宁又是一脚踢在他胸口，男人不敢反抗，只顺着力倒在地上。
来来回回几次，姜宁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才顺畅。一通发泄过后，想到进副本以来的经历，不禁又有些委屈，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
楚延顿时有些着急，不管不顾地就要抱住他哄。
姜宁瘪了瘪嘴，抗拒地推开他，“你走，你出去。”
“宁宁……”楚延有些不知所措地唤他，却惹得少年又有些生气了。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我名字的？”
楚延心虚地不敢说话。
“你说不说？”姜宁瞪他。
“前几天，稍微，做了点调查。”男人一边讲一边冒冷汗，只觉得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是吗？查到什么了？”
“你是个私家侦探，因为最近发生的案件来这里调查。”
“这几天为什么追我？”
“就，想看看你。”
姜宁冷笑，“是想看看我怎么死吗？”
“不是！”楚延连忙反驳，他咽了咽口水，在少年严厉的眼神下，不得不开口。
“刚开始确实是想处理掉你……但是，在楼梯间看到你后，我舍不得对你动手。”
“第一天晚上去找你，是怕你房里那只鬼不长眼得起心思，所以就帮你把那只鬼压制住了。”
“第二天看你想联系警察，忍不住就想吓吓你，所以故意让那只鬼出来。但我有在你身上留了一道屏障，那只鬼如果想害你，就会被吞掉。”
楚延说道这儿又有些后悔，“没想到你那么害怕，从床上掉了下来，还差点哭了。”
“之后你想出门看看，我就想把你带回来，跟你赔罪。”
男人说完便有些紧张地看向少年，不知道这个回答有没有让他满意。
姜宁其实在男人讲述的时候就理智回笼了，一想到自己刚刚情绪失控的时候干了什么，便羞耻后怕得不行。
姜宁啊姜宁，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呢，对着boss都敢拳打脚踢的。
此刻见楚延脸上带着被他打出来的印子，可怜兮兮地跪在地板上，一时都不知道到底谁更像幕后大boss。
但看到男人似乎被他震住不敢顶嘴的样子，姜宁又忍不住有些骄傲起来。
他脸微红地想着，原来我凶起来那么吓人啊，boss都被我吓得不敢动弹了，真不愧是我。
见楚延似乎正等着他回应，姜宁连忙板着脸，故意沉着气说道：“你先出去。”
楚延有些不情愿，试图说服他，却被姜宁一声轻哼堵得不敢说话了，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姜宁这时才松了口气。
他想起刚刚自己的气势，不由有些膨胀，想着弹幕肯定都有被帅到。
——宝宝生气也好可爱哦
——舔舔老婆嫩嫩的小手
——舔舔老婆嫩嫩的小脚
——那狗东西虽然不做人，但镣铐是真的绝prprpr
——斯哈斯哈宝贝踹人真的好涩哦
姜宁：……有些气又被说得有些害羞。
系统突然说道：【他在通过监控看你。】
姜宁连忙做出一副气闷的样子，一边问：“还有多久这个副本才结束呀？”
【剩余时间：2:30】
姜宁微微吃惊，竟然就这么点时间了吗？
不过，硬要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男人虽然现在对他态度异常包容，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疯了。
之前男人的行为姜宁还心有余悸，他实在是怕了这种表面正常内心比谁都疯的人设了。
“如果时间到了的话，是直接离开副本吗？”
【是这样，有生存时限的话一般会直接给你传送到大厅，除非副本有特殊要求】
姜宁闻言有些安心，至少不用找安全点之类的地方了。也就是说，现在最重要就是要拖时间……
姜宁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装睡，直接睡过这2个半小时。
他便故作有些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躺下卷扒卷扒被子，假装自己睡了。
然而毕竟昨天睡了许久，又因为药物的原因昏迷了一段时间，姜宁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僵硬地躺了会儿，便忍不住想换个姿势，又过一会儿，又换个姿势，肉眼可见的辗转反侧。
过了不久，姜宁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顿时一僵，不敢动了。
楚延一推开门，就看见监控里活泼得很的少年此刻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待走到床头，却能发现他不安地颤动着的睫毛。
男人暗笑，但到底记着自己之前讨了嫌，整了整面容，才温声喊道：“醒一醒，睡太多会不舒服的。”
姜宁充耳不闻，小姜不知道，小姜已经睡着了。
楚延便伸出手轻拍，凑到他耳边叫他。
这样还不醒的话实在说不过去了，姜宁只好装作刚醒的样子，慢慢睁开了眼。
少年面色不虞，开口就是质问：“不是说了让你出去吗。”
楚延也不恼，只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他也不多做辩解，把少年扶起来并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像之前一样跪下。
姜宁顿时不自在起来。生气的时候让人跪了好多回又踹了好多回的人是他，这时候觉得这样不好的人也是他。
但想想眼前这个男人犯下的罪行和自己的安危，姜宁还是刻意无视了这种感觉。
楚延仰着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
姜宁更不自在了，冷声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男人眼里渐渐泛起痴迷，也不答话，只喃喃自语道：“果然，只有你，只有你……”
姜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直觉他又要犯病了，连忙出声打断，“你想说什么？”
楚延神色稍稍清明，低低一笑。
“宁宁，你知道我是那宗杀人案的凶手吧。”
姜宁心一跳，虽然早有猜测，但听他亲口承认时还是有点受不住。
“隔壁的那个女人也是我杀的，她的皮肉不错，做出来的形状很好看，是我最近比较满意的作品。”
男人颇有些遗憾地说道：“没想到，居然因为怨气成了厉鬼，把她的身体都弄脏了，甚至还敢对你出手，一气之下就又杀了她。”
姜宁听他带着笑意地诉说着一条生命的逝去，只觉阵阵冷意从心里溢出，冻得他手脚发凉。
面前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杀人鬼，这一事实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他明确地认识到。
在他面前再怎么貌似乖顺，本质上也是个漠视生命的疯子。是个会毫不留情拿刀刺进人体，把生命当成玩具玩弄的疯子。
姜宁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揪住了被子，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楚延伸手想要安抚有些受惊的少年，却被他反射性地拍掉了手，霎时间又是一道红痕。
姜宁不由脸微微苍白。
男人却不在意，细致地掖了掖被子，微微笑道：“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
姜宁沉默着没有说话。
“当然，毕竟我的爱好不同寻常。人们总是对那些特立独行的存在分外厌恶，而当那些存在将矛头指向自己时，便会产生更加强烈的恐惧。”
“那种恐惧，每每看到时都会让我惊叹不已。尖叫，鲜血，绝望的哭喊，甚至遭受背叛的苦痛，都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来。”
楚延有些兴奋地拉过姜宁的手放在胸前，神色迷离，“我第一次动手杀人，看着那个男人在惨叫声中死去，那一瞬间，深深地被他展现出来的前所未有的生命力所震撼。”
“有一段时间，我还尝试了很多美妙的方法去享受从活着到死去的过程。新闻报道的尸体便是最近我比较满意的尝试呢。”
“可是啊……”男人的脸又阴沉下来，“人类实在太肮脏了。”
“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虽然他们无用的挣扎为我带来了一丝乐趣，但每每看到他们的嘴脸便让我忍不住作呕。”
“人们怎么可以恐惧死亡？明明死亡才是生命的真谛。愚昧的世人根本无法理解自然赐予他们生命权利下真正的意图！”
男人胸膛起伏几下，似是在忍耐怒火，咬着牙说道：“简直就是亵渎。”
“太无趣了，太无趣了，果然依靠别人永远都无法真正享受生命和死亡。”
“我都快放弃了的，”男人有些魔怔地盯着姜宁，“我都要放弃了，却找到了你。”
“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知道你和他们是不同的。这些天我一直注视着你，只有你，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的，你是和我一样，能够真正理解生命的人。”
“一定是上天给予的恩赐，让我能够找到你，能够真正有机会死得其所。”
他喘着气，用力地把姜宁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你有没有摸到？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心脏？有没有感觉到它因为你激动得快要炸开了？”
楚逸的瞳孔已经隐隐有些涣散，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次长跑般大汗淋漓，神色满是癫狂。
他颤抖着，头抵着床沿，似是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了出去。
“赐予我真正的新生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谁是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