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很有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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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人傻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要下来，却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屁股。
“扭什么扭，安分一点。”
姜宁不敢动了，僵着身子被男人横抱着，脑子里全是被杀人分尸取器官的场面，越想越害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傅时一低头就看见他咬着唇眼角含泪，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的样子，瞳孔微缩，快步走到房门前，腾出一只手把门打开，急匆匆地进去，脚一勾，也来不及好好关上，便抱着把人放在了书桌上。
房门在惯性下撞到框上，“砰”地一声，姜宁整个人被那声音一震，刚在书桌上坐稳，便怕得掉了滴金豆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哭了，男人便低头凑近，吻住了那滴不断下滑的眼泪。
金丝眼镜抵在姜宁的脸上，轻压出一道痕。傅时不耐烦地抬头把眼镜摘掉，随手一扔，迫不及待地又去吻泪痕。
男人的唇顺着水迹一路往上，轻柔又不失力道地吮吸他脸上的皮肤，柔软的舌头绕着泪痕打转，姜宁只觉得脸上一片黏腻，那种马上要被生吞活剥的错觉让他不受控地流泪。
傅时着迷地亲吻他的眼角，刚刚酝酿出的泪水还未掉落就被人珍惜地舔去，很快被反复刺激的眼角就露出一丝艳色。
那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怜惜，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傅时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瞳孔像是锁定猎物的冷血动物一般紧缩，神情迷醉地在他的眼角流连。
像是再无法忍受，他身体前倾，一摆手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落。玻璃杯从桌上掉落，清晰的碎裂声，噼里啪啦的声响，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姜宁被人托着后脑勺，被迫一点点往后倒，直到整个上身躺倒在书桌上。
他无助地动了动悬在半空中的腿，晃晃悠悠的，和男人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交缠在一起。忽地那纤细的小腿绷紧成一条直线，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微不可闻地响起。
细密的吻落在眼睛上，姜宁能感觉到眼皮被人舔了又舔，湿漉又黏腻的触感，终于被人恋恋不舍地放开。
他迷茫地睁开眼，眼前一片迷蒙，又长又翘的睫毛上也沾了点水珠。男人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脖颈上，像是野兽般粗喘着，不住地嗅闻着。
……
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姜宁迟钝地开始处理现在的情况。
他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往这样的方向发展。也不懂得为什么，平时孤傲的傅医生会突然把他按在桌上，拼命吃掉他的眼泪。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傅时会像之前那个鬼少年一样着魔地蹭着他的脖子。
但他敏感地意识到，或许对傅时而言，他是有用的，是特殊的。某种程度上，他是安全的。并且甚至，是可以学着去利用的。
脸上被舔得湿乎乎的，像是被迫洗了个脸，脖颈处磨蹭的黑发扎在肌肤上，沙沙又痒痒的感觉，说不上是舒服。
姜宁不适地皱了皱眉，这会儿精神上缓过来了，大脑重新工作，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身上的人。傅时根本没有在意，微微抬身，抓住他的两只手手扣在头顶，低头就要继续。
姜宁当然不肯，抬腿就要踹，又被男人轻描淡写地夹住，一时间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一下子恼怒了，趁着男人覆上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张嘴就咬。
傅时脖颈侧一阵刺痛，他倒吸一口气，皱着眉，总算是有些清醒过来。
他把人从桌上拉起来，从抽屉里拿出镜子一照，顿时笑出声来，“稀罕，都会咬人了，还咬这么深。”
姜宁瞪他。
傅时也不去管伤口，把镜子放回去，理了理衣服，甩在沙发上的眼镜一戴，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的医生。
他瞧了一眼脸蛋被舔得红彤彤的姜宁，似乎是在生气，本想收拾房间的脚步一顿，转身去了洗手间。
姜宁连忙从桌上跳下来，小心地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跑到门前。
刚打开了一条缝，便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抵住了门。
房门又一次被轻轻关上。
姜宁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慢慢转身，傅时也不收回手，一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似笑非笑地看他。
“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姜宁被困在门和傅时之间，微微抬头直视着他的脸，闻言轻哼一声，是不相信的神色。
傅时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居然使小性子。明明之前还怕得要死，这会儿却又是咬人又是甩脸色，虽然还有些怕，却像是有了什么底气一样，对着他这个危险人物也能自在地发脾气。
医生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推开自己，脚踩得啪啪响，以一种看着就像在生气的姿态走到沙发旁坐下，末了还故意长长地哼了一声，生怕人不知道他心情不好似的，却又一下又一下地自以为隐蔽地偷看他的脸色。
傅时被他逗得差点笑出来，但他到底不是秦尧，绝不可能做这么没情商的事，所以只收敛了笑意，快步走到沙发前单膝跪下。
“怎么，生气了？”
姜宁见他似乎是无奈的样子，悬起的心慢慢放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傅时确实在包容他。
姜宁从小是个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的人，尤其敏感别人对他的态度。就像他知道第一天嘴臭他的高天逸其实并不讨厌他，现在他也知道傅时的态度转为了友善。
所以此刻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撇过头，娇娇地哼哼唧唧。
傅时被他的情态戳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个笑，抬手把他的脸转回来，在他不满的眼神下仔细地用毛巾擦干净。
姜宁被他的服务勉强安抚下来，不如说他本来就是在借机试探。确认了傅时的态度之后，他便动起了查线索的心思。
趁傅时去收拾的时候，他悄悄打量着这个房间。
看起来像是书房，并在一起的两个大书柜，现在很凌乱的书桌，布置很简单，透着一股冷淡的感觉。
姜宁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相框，却因为反光看不清照片。他眯着眼在沙发上动来动去，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来看清，却怎么也找不到。
傅时收拾完就看到他坐立不安地在沙发上蹭来蹭去，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在干什么？”
姜宁看着他慢慢眨了眨眼，大着胆子指了指那个相框。
男人顺着看去，没说什么，只是把那个相框拿过来，放在他手上。
这回姜宁总算看清了，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一时间失语。
傅时一笑，“这么惊讶？”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另一个人，随意道，“我弟弟。”
……
？！
姜宁看着照片上乖巧笑着的异瞳少年和一脸冷淡的医生，真的说不出话了。
“是个脑子有病的，”医生不带感情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语气淡淡的，“疯得很，结果有一天把自己玩死了。”
他嗤笑一声，喃喃道，“所以我才说他蠢。”
他像是有些失神，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宁也不敢去打扰他，低着头考虑现在得到的信息。
异瞳少年自杀死了。
鬼少年是异瞳少年。
鬼少年是医生弟弟。
所以医生的弟弟在精神病院自杀身亡了……
姜宁偷偷看了眼还在沉思的男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傅时回神，脸上还带着点寒意，看了一眼他，才缓和了神色，“怎么？”
“我可以回去了吗？”
男人注视着他，似乎是在思索，突然走到书桌旁一阵翻找，拿出一瓶像是香水的东西，在他周围一阵喷。
姜宁没有闻到任何香味，他抽了抽鼻子，不太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傅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把那瓶东西放好，亲手拉着他出了房门，把他送到了房间。
秦尧在屋里止不住地焦躁。
他不知道为什么姜宁还没有回来。试图出门却被门外守着的病人面无表情地拦下。
明明其他人的房间都没人守着，他分明看到高天逸和丁鹏从房间里溜出去，只有他被牢牢关在里面。
被针对了。
秦尧沉着脸，就在他忍不住想突破限制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就看到被医生乖乖牵着手的姜宁站在门口。
傅时捧着他的脸轻轻揉了揉，刚想说什么，手下的人就被突然冲上来的男人给拉走了。
医生轻啧一声，不是很想让人继续住在这里，却因为有所忌惮不得不这么做。
他冷冷地看了眼秦尧，很是厌烦的样子，朝姜宁笑了笑，这才带着那些病人走了。
秦尧大步把门甩上，转过身来，脸色很不好看。
姜宁刚坐在床上松了口气，就被他阴沉的脸给吓了一跳。
“你去做什么了？”
“为什么和他一起回来？”
男人口气生硬，似乎是想发怒，又生生抑制住自己，压着脾气，还是带了点质问的味道。
姜宁不高兴了，他无意识地撅着嘴，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凶啊，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要骂我吗？”
秦尧拿他没办法，抿了抿唇，被他一说整个人气势都软了下来，低声说，“没有骂你。”
“你很久不回来，我很担心你。”
姜宁向来吃软不吃硬，见男人垂着眸很是低落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任性，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原委。
“……所以我觉得关键点肯定在那个弟弟身上。”
秦尧皱着眉听完，很是不解，“他为什么告诉你他有弟弟？”
故意隐瞒了前面那段的姜宁心虚地舔了舔嘴巴，强硬道，“总，总之，我就是有办法嘛，你就不要问了。”
他总不可能说是傅时吃他的眼泪吃爽了什么都愿意告诉他了吧。
那也太丢脸了。
秦尧只以为他有什么道具不想让人知道，便没有再问。
知道一切的弹幕顿时哈哈哈起来。
——还能因为什么，美人计啊
——都把宝整张脸舔了个遍，那不是问什么说什么
——我就说臭直男绝对发现不了，人家都在他面前手牵手了他都不知道呢
——秦尧！长点心！你脑袋上都长出一片草原了！
“姜宁，在不在啊。”高天逸在门外轻轻喊，“我们找到了点线索。”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打开门。
房间里满满当当地挤了五个人，围成一圈低声交谈。
“我和大叔在1楼发现了这个。”高天逸举了举手中的本子，颇为得意，“里面写了傅时是在前不久才到这里就任的。”
丁鹏点点头，补充道，“在他来之前，医院里的医生死的死逃的逃，几乎都不见了踪影，整个医院都要荒废了，傅时来了以后才勉强运作起来。”
“我发现了傅时掉在2楼的笔记，粗粗看了一眼，怕被他发现就没拿过来。”季曼小声说道，“他好像在调查那个姜儿遇到的异瞳少年，那笔记里记载了很多他的信息，包括他的死因之类的。”
“那个人是他的弟弟。”秦尧看了姜宁一眼，“姜宁看到了傅时和那个人的合照。”
季曼恍然大悟，“所以他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才来的？”
“那难怪了，”丁鹏点了点本子里的记录，“在傅时就任之后，医院里有很多病人都被登记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他分析道，“你们说，是不是傅时把他们藏起来了？”
“或者，他们已经死了。”高天逸冷着脸，寒声说道。
气氛一时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很有可能他们就会成为下一个失踪的病人。
季曼伸了个懒腰，“算了，瞎想也不是个办法，只能自己当心着点。”
她率先起身，挥了挥手，“天也晚了，各自散了吧，不然到时候傅时查寝没看到人又要出事，我先回去了。”
她走出房门，又回过头来不放心地嘱咐，“姜儿，你自己小心啊，如果有事就喊人。”
姜宁点点头，收下了她的好意。
高天逸和丁鹏也紧跟着出了门。
姜宁看看秦尧，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睡觉吗？”
男人摇了摇头，“我想再去一趟地下室。”
他一呆，“啊？你自己去呀。”
秦尧嗯了一声，“可能会有危险，你就不要跟去了。”说着就要出门。
姜宁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左右看看，咬咬牙，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我，我也一起去吧。”
男人不赞同地把他的手拉下来，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可是，可是房间里也不一定安全呀。”他着急地又挂在男人身上，软磨硬泡，“我也想去看看。”
姜宁看着他有些动摇的神色，只好加重砝码，软着嗓子求他，“可以吗，可以吗，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嘛，我只有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呀。”
——靠，这TM谁忍得住
——带他去！听到吗！
秦尧果然很快就妥协了，他对姜宁的撒娇根本抵抗不住，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站在了楼梯口，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少年，低声道，“抓紧我的手，不要走散了知道吗？”
姜宁连忙点头，身体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秦尧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带着人慢慢下了楼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很有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