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 浪子谋士郭奉孝 ...
-
自从我投靠了曹操后，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妹妹说我是愚忠，我不置可否。但是，妹妹，你从未走过我走过的路，又怎么能只凭表面来评判我的人生呢？我从不后悔，毕竟我在努力地改变自己。
现代有人评价我，说我是浪子谋士，天生鬼才。我不能说他对，却也不能说他错。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偶尔荡漾，偶尔淡然，偶尔执着，偶尔不着调的人。他们眼中的我也只是一个表面，而不是完全的我。
真正而完全的我，就连我自己都不太了解，直到遇见了她。
——暗香。
那一日，我、荀彧、荀攸还有程昱忙里偷闲，更可怕的是程昱居然提议要去“莺倾楼”。尽管我百般不愿，最终还是被他们拖去了。
莺莺燕燕，零零乱乱，直至人群中簇拥出了一位女子。我的视线被她深深吸引。她是那样的不可方物、倾国倾城，那一瞬，她似乎成了世间最耀眼的存在。
文若（荀彧）在一边打趣，“怎么，奉孝，喜欢么？”
“不。奉孝不可对不起妻儿。”我闭上眼，不再看她。
是的，我是一个有妻儿的男人。来这种地方，已是不妥，又何能如此沉沦？
我在心底安慰自己，我对她，只是欣赏罢了，是不会产生情愫的。
也许真是旁观者清吧，程昱也开了口，“男人三妻四妾甚是正常，奉孝何须如此拘泥？奉孝，这可不像你啊。”
而我，只能不住地摇头，然后将一盏酒仰颈灌下。
辛辣的酒带着醇香在我胸口猛烈，竟是久违的痛快之感，令我不自觉地为之沉迷。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话不假。
“暗香，”文若唤来那女子，“来，为奉孝斟酒。”
她盈盈走来，像一直翩翩的彩蝶，带着香味。不是胭脂俗粉的香，而是一种独特的香味，若隐若现。
——果然是人如其名。
“公子。”她柔和好听的嗓音令我回神，我抬眼望她，一笑，从她手中接过酒盏，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竟是如珠玉般温润。
“暗香盈袖，为吾把酒。”我轻轻吟到。我看见她笑了。
接着，大家诗兴大发，对酒当歌，十分快活。而我却在想：若是妹妹也在这里，看着我喝酒，她会是怎样一副神情呢？我能想象出那气急败坏，又哭笑不得的面容。
妹妹，你如今在刘玄德麾下，不知……可好？
低笑出声，笑声中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一不留神，喝了个烂醉。本来答应妹妹不喝高了的，但此时还是情不自禁。因为我忽然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至于酒醒后会怎样，就暂且搁置一边罢……
终于醒了。
头很痛，喉咙亦是。我转头，却发现床头边有条毛巾，桌子上有清粥与汤药。我下床，走上前，伸手拿起——竟是热的？
果真是贤妻啊……
“夫君，你醒了？”夫人进来了，“快将药喝下。”她慢慢地喂我喝药，没有半分恼怒与不耐。
“夫君，有客到访，接否？”她突然道。
我点头，“容我更衣。”
……
令我想不到的是，来的是诸葛亮。
“灵儿在亮处。”他笑吟吟道。
“呵，”我倒也不觉得意外，“刘备还未三顾茅庐？”
他点头，又道，“灵儿言，她甚是想念你，又空见面无言。因而亮才只身前来。望奉孝兄勿怪。”
“灵儿这丫头，总是如此不省心。孔明，你劳心了。”我拱手。
孔明浅笑，摇着羽扇道：“无妨。亮到觉得灵儿不错，……承蒙奉孝兄不弃，灵儿，亮来照顾便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打算一直站着说话么？”
孔明又笑，“亮只是来报平安，过会便走。”
我幽幽一叹，“你还怨我么？怨我那么久没回来？”
孔明略微怔了怔，随即笑着反问道，“奉孝兄何来此一问？……与此无关吧？”
也对……与此无关呢……
“那么，舍妹便劳烦孔明照顾了。”我只好将话题转了回去，“我这个当兄长的，仅希望妹妹可以幸福。这丫头很精的，却时不时地装傻。”
孔明还是笑，“亮明白的。”
饮了几盏茶后，孔明便要告辞了，说是还有回去做饭。
唉，妹啊妹，瞧你，都把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诸葛亮给培养成厨师了？
我也不好挽留，随他去罢。反正来去皆是缘。
“奉孝兄，其实，孔明从未怨过。”孔明临走，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硬是愣了好久。待我回神，孔明已经走远了。
“夫君，”夫人将一件衣服给我搭上，笑道，“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我也回以一笑，“夫人辛苦了。”
虽说我们是夫妻，孩子都有了，可是我还是总感觉我们之间少了点什么——也许是太谈了吧？
打仗，打仗，打仗，又是打仗，还是打仗。
我甚是痛恨战争，却又不得不为了主公的大业而挑起战争。因为，我相信——历史，没有战争，无法前进；人，不知疼痛，无法成长。
可是正在我忙得晕头转向，准备随主公出征征讨时，却又再次遇见了暗香。
不过……这次是在大街上。
我本准备出去送诏书的，在马车上，我抬起帘子，不经意间望见人群中正在买伞的她。
油纸伞，红红绿绿的令人眼花缭乱。而她，依旧那么耀眼，我发现，这拥挤的人群与伞都遮盖不住她的光芒。我忽然想起一现代诗歌《雨巷》。
鬼使神差般，我喝停了马车，下去走向她。我从众多油纸伞中拈了一顶淡紫色的，有银色镶边的精致花纹，递给了她。
“暗香姑娘，此伞赠你。”我浅笑道。
“多谢公子。”她正欲施礼，却被我扶住，我摆出招牌式、曾被妹妹誉为全宇宙无公害的微笑来，道：“何须多礼？好伞配佳人，岂不美哉？”
突然想起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向她拱手道：
“在下尚有要事，告辞。”
她亦款款施礼。我又问道了那股暗香……
我开始频繁地往莺倾搂跑，文若笑我这身子骨还乱来，我都不以为意。
可是，突然有一天，莺倾搂被查封了。
我很疑惑，便四处打听。后来，还是文若告诉我的：
“莺倾搂的暗香姑娘是江东那边派来的探子。”
不，不可能的。
我不明白，便去找主公，主公叹息着，“奉孝，你日前天天往那里跑，已有许多人怀疑你与之有联系了。休要再问。”
“不。奉孝不明白。”我不甘心，抬眸直直地凝望着那雄主。
主公不悦地挑眉，“奉孝，休要再问！”
我欲言又止，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一句，“是。”
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想要打听到暗香的消息，想知道她如今是否安好。不料，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那人在主公面前告了我一状，本来主公要带我随军打仗的，却以我身子未好为由将我留在了许昌。
我的病情开始恶化，太医来瞧过，却还是治不好。
我有心理准备。因为肺痨即使在高科技的现代，治好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何况是在毫无科技医疗设备的古代？
临终前，我拟了几封信，一封托人在主公回来后转交给主公，一封交给文若，告诉她，如果我妹妹回来了，就交给她。
我含恨而终……
带着我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我的灵魂竟又飘回了现代的家中。
等待，妹妹你看到我留下的信后，终有一日会考虑回来！
一个多月后，妹妹终于回来了。
我明明就在她面前，可是她却看不见我……我无奈地叹息，命。
妹妹上学去了，家中又只剩我一个。
到了中午，一个陌生男子突然从窗口处飞入我的房间，而他竟然能看见我？！
他说，他叫冬羽飞，是地下宫殿的前任御前侍卫。他问我，想不想复活。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向客厅中挂着的、那幅我与妹妹的生活照。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点头。
他幽幽叹着：
“可是若是你复活了，历史必将出现偏差。纵使最后历史回归正轨，你也不再是你，他们也不再是他们。”
“什么意思？”我不解。
“也就是说——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结束，亦是另一个开始么？……我明白。
可是，我不后悔！
复活后，我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妹妹，我会好好守护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外 浪子谋士郭奉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