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雪夜托梦谈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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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建兴五年冬（黄龙二年）。
其间大小事件发生共计六次，每次都是我与张昭起冲突，每次都弄得惊天动地。张昭有孙权拦，我有冬羽飞拦，所以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可吃亏的永远都是张昭。虽然没什么结果，但是这几件事已经在孙权心里留下阴影了……
现在孙权只要见到我，必定得先打量我三秒，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我说话。再后来，上朝时，张昭在的话，我就不必去了；我在的话，他就不必去了……
入冬了，冬羽飞给我定制了衣服，一来怕别人再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来看我，二来我也的确需要一件保暖的衣服。毕竟秋天我都是拿他的衣服来混日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虐待我呢！
我穿着新制的很名贵的狐裘在铜镜前转了两圈。不错，挺适合我的。于是又转了一圈。真的不错，真的挺适合我。冬羽飞的眼光很好，但我还是十分怀念现代的羽绒服……
“灵儿，蜀汉已经撤消对你的通缉了。”他忽然轻声说道，“是诸葛亮、赵云等重臣联名替你洗去冤屈的。他们现在正在到处找你。”
我听到这两个名字，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后面的那个名字，让我的心顿时如同坠入崖底般痛苦，难以忍受。
书上记载——建兴六年秋九月，赵云病故。
还有多长时间？一年？……不到一年！不过那只是《三国演义》上的戏码，《三国志》上言：“七年卒，追谥顺平侯”……
我果然已经老了吗？都患上健忘症。
不过……时间还是那么少……
冬羽飞望着自己面前的少女欣喜的神情渐渐淡了下去，心中只是一痛，遂以为是她不喜欢这件衣服，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什么。
“飞……”我轻轻地开口，“我想家了……”
每当夜晚来临，抬头望见那一轮明月，特别是残月时，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尘舞月。那是女生中唯一一个能与我交心的人。
那一夜，戏剧性的，我梦见了她。她说，她是来托梦的。我笑了，不置可否。
“灵，你和你家小孔[哔——]了没有呀？哦呵呵呵，我还想当阿姨呢！”尘舞月双手叉腰，笑得极其猖狂。
我：“……”
反应过来，我立刻驳回去：“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思想不纯洁！……我和孔明……我想在完成主公遗愿后离开他。”
“哪有！人家可是很纯洁的！”尘舞月一脸“人家跟那刚出生的小羊羔一样滴纯洁”的表情，然后开始指责我：“既然已经打算好了，那为什么要在完成刘大哥遗愿后？！你难道不知道多留一天，彼此就会多受伤一分吗？”
我满头黑线，很想无视她。谁知月那一直甚为开朗的表情变得淡了。
“怎么了？”我心头一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一向开心得拉着我谈BL的月似乎变了……
那个就算被人骂也会立刻双倍打回去的月变了……
这样哀伤的神情……不适合那个乐天派的月……
“灵~~~~~”尘舞月突然扑上来，抱住我一阵大“哭”，“好可怕~~好可怕~~那个总是被我认为恋姐情节有些严重而且BL一定是美型攻的昭儿竟然向我告白了！虽然很不华丽，但我居然被感动了~~~这么美型的世界没有BL也就算了，B后面的那个G竟然是加S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女人竟然没有她们的BF漂亮！对这个可怕的世界我已经绝望了啊混蛋！！！”
她这是在鄙视我吗？鄙视我没有孔明漂亮？不是吧……就算死了，也还是这么喜欢贬低我！
弱弱的声音传来：“灵……让我咬一口吧？代表我对这个世界的怨念……我要看BL！耽美无罪！BL万岁！！！！！”
“啊……”我叹了一声，“天气不错。”
尘舞月：“灵……”
我：“恩？”
尘舞月：“……我饿了，让我咬一口吧！一口、一口就好！”（往上扑）
我：“唔……（无视地闪过，无视身后物体落地的‘扑通’声，无视地飘过去）天气真的很不错呢！去找孔明一起晒太阳……”
“啊喂！现在是晚上啊……（= =）”尘舞月挥着爪子。
以上为脑抽人士与严重脑抽患者的对话。可以忽视，请无视……
“灵……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昭儿了……”尘舞月垂下头，本就是为了上课睡觉而特意剪的长长的刘海滑了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我沉默下来，似乎明白了月的真正改变是什么……
尘舞月撑起笑靥，可是我读懂了她眼中的情感——深情，却又力透无边的哀伤。“可是，现在的我只余一缕游魂，即使现已明了己身对昭儿的情感，我……却无法再作出任何回应……我该怎么办？我恨，我好恨！当初我为何执着于身份，为何我在那一刻竟被我一向嗤之以鼻的世俗伦理所束缚？！”
我幽幽一叹，“月……果然，这乱世已经将你改变了吗？……对了，你被你家昭儿给埋在哪儿了？我去问问冬羽飞，他能让我哥复活，说不定也能让你复活！”
尘舞月眸光一闪，却又在刹那间暗淡下去。只听她淡淡道：“那又如何？……我不能接受BGS……昭儿被我拒绝，已娶下王元姬。虽然我支持BL的NP，但那毕竟是男子！本这乱世男女地位便不平等，现这NP也就再无意义，我不会让昭儿负上这骂名……所以你看到了吧？所以你还是赶快和孔明和好吧，免得像我一样后悔莫及……”
从她的身后忽然传来歌声，那是李圣杰的《抱歉》。
——为什么总在失去后才懂得才发现你对我最重要……
“月……”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尘舞月的身影渐渐变淡，只余她的话语在这虚无的空间中回响着——
“我爱昭儿，所以我不想让他受到因我而产生的伤痛……灵，不要像我一样，直到失去后才真正懂得……”
伤……痛？
月，如果他是真的爱你，那么他也应该爱你给予的伤痛。
至于我和孔明……我会好好反思一下的……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咦？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我推开窗户后，看见了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笃笃笃……”有人叩门。“请进。”我道。
冬羽飞进来后，看了看我的装束，皱了皱眉，将自己的长袍脱下，为我披上：“小心着凉。都冬天了，还穿这么少，我有亏待你么？”
“呵呵……”我傻笑道，“你把你的衣服给我，你难道不冷？”
“我是男人。”冬羽飞摇了摇头。
“我还是人妖呢！”我倨傲地抬起下巴，一脸坏笑。
冬羽飞抬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
“喂，会痛的！”我郁闷地揉揉脑袋，不甘心地想要反击，却被他躲开。
“灵儿，你昨晚梦见尘舞月了吧？”他忽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微微错愕。
“你是知道我前世身份的。”
“御前侍卫而已嘛~~”
冬羽飞的脸突然黑了许多：“不是这个。还有呢？”
“灵魂师！”我惊呼。
冬羽飞立马捂住我的嘴，“知道就行了，别这么大声，你想早点死，别拖上我。这里可不比地下宫殿，小心隔墙有耳。说话声尽量小一点！”
说罢，他松开了手。我冲他调皮地吐吐舌头，声音压低了很多：“那……你是绝对可以帮月复活的吧？”
“他与你哥哥不同。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冬羽飞很严肃地说，“她的身形被灭，不能复活，只能附身。”
我沉默了。这便是这个乱世最不公平的地方吗？
“能附多久？”我问，“而且……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毁了她的形体？”
“我也不知道……至于附身这件事，因人而异。”冬羽飞想了想后，回答道，“若附体阳寿不多，就可以永远占用。若附体还能活很久，就只能附一到两年。碰到意志坚定的，就只能附几天了。”
“差别待遇……差得也太大了吧……”下巴脱落的声音。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也是……宿命的安排。”他幽幽叹息道。
宿命……？我苦笑，那又如何？这里可是乱世啊，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时代，谁说没有人可以主宰自己的命了？……不一定哦~！
那些神一般的人，若不是生在这乱世……
我摇摇头，暗示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多想一分，心便会多痛一分。难道就像李煜的《相见欢》里说的那样“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抑或是李清照的《武陵春》中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时，手机开始震动。是哥哥的短信——
妹，你跑哪儿去了？快回来！
我心中猛地一痛，回了一条短信——
哥哥，我现在在吴国呢，正在想办法逃中……啊，我和孙权见过面了，身份被识破，郁闷郁闷~~都怪那个死张昭！
帮我想个办法吧……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回了句——
妹，你永远都是这么不省心。
我无奈地皱眉。这怪得了我吗？都是那该死的张昭！……于是回了个“TAT”回去了。
再没有回音……
孔明，子龙，哥哥，你们都还好吧？是不是已经为我的事伤透了脑筋？
想着想着，我握紧了手机，啜泣起来。
冬羽飞看见我哭了，竟然一时不知所措，只是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道：
“逃跑的事……我来想办法好了……”
“我不想你连累你……”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他似乎笑了，“别哭了。我告诉你，我可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的。”
我将脸在他肩上擦了擦，“我喜欢……这样温柔的你……”
他身子忽然一僵。
我笑着推开了他：“拜托，温柔的男生谁都会喜欢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雪夜托梦谈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