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塔的妖精》xudi

56、第六幕（十五）

　　战斗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

　　似乎领悟了“切开”秘技的罗莉塔越战越勇，所有的攻势都逃不过她手里的剑；另一方面，认真起来来的路卡也展现出毫不退让的气势，魔法从他手中源源不断释放而出。

　　整个空间被火焰包围，连绵不绝而源源不断，似乎看不到停下来的迹象。

　　这是一场持久战。

　　按照这个态势发展，局面就对罗莉塔大大的有利。擅长闪避而开发出的机动战术，少女的体力可不是盖的。比起东窜西跳，只要站在原地挥挥剑实在太轻松愉快了。

　　如果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就算做代打也没什么问题呢...弗里德想入非非，招来艾德卡的白眼。他对商人的圆滚滚的肚子向来信任不起来。

　　还有一个地方让艾德卡疑惑不解。路卡不是笨蛋，认真起来的路卡更是狡猾得很，关于魔法的方面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雷菲那家伙除外，总之也算是个中翘楚。魔法的消耗程度他一定心中有数。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篝火晚会，两边打起来真是相当绚丽。至于会不会感到疼，那只有当事人清楚。罗莉塔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第一次见的人没有不动摇的。即便如此路卡也要选择正面交手，绝对不像是要认输的逻辑。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雷菲笑而不语。在场的人，也许只有他知晓内幕。

　　路卡正在展现每天晚上训练出来的成果。也许用“这就是他该有的姿态”来形容更合适。

　　魔法是精神的产物。每当人们做出解释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地提到这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其中就显得很奇怪：作为魔法的本质，魔法粒子的存在是绝对的。即便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魔导士，魔法粒子依旧存在。只不过是谁在使用它们就不得而知了。

　　要让一切合情合理，只能这样说：精神是把普通人和魔导士区别开来的界限。

　　了解魔法的本质，这是魔导士的“知识”；但是操控魔法粒子，就是“才能”的范畴：不管你怎么做，只要能让手里的这些捣蛋鬼乖乖听话，你就能成为魔导士。

　　听上去就跟玩杂技一样。实际上也相差不远。于是就有“手脚”不灵活的人，也有“反应”呆滞的人。这些反映在魔法上，就变成了操控力上的不足：一次只能放出单一的魔法、魔法的间隔时间过长、对于不同属性的魔法之间的变换手法等等。所谓高级魔法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其实就是因为其本身太过复杂——传说中最出色的魔导士，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毁灭大地，而一个蹩脚的街头表演者就连放一个火球都会酿出火灾。

　　就这点来说，雷菲看到了路卡的特别之处。

　　作为一个魔导士，路卡即没有出众到能够吸引魔法粒子的体质，本人也似乎不太有兴趣——以一个学生而言，没有比他更差劲的了。但是有一个细节引起了雷菲的注意：路卡并不是对魔法不感兴趣，而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沉陷进去。这个面瘫小子几乎不会因为特殊状况而出现情绪波动。

　　如果细心雕琢的话，说不定可以朝“那个”方向发展。不过这得慢慢来。老师开始着手布置作业，学生叫苦连天。

　　每个晚上的魔法练习，雷菲都会挂上一个小木板，然后路卡必须按照上面的提示启动指定的魔法种类，重复指定的次数，打到指定的方位——木板有好几块，至于出来哪一块就看老师的手气了，有时候雷菲还会根据心情随便改题目。这个练习每天持续三个小时，每次都把路卡累得精辟力尽。

　　也是时候出一点效果了。小罗莉塔可要吃点苦头了哦。

　　雷菲瞄了眼芙蕾，结果对方完全一副不在意的神色。雷菲缩回视线，灰头土脸地摸摸鼻子。

　　上啊！小路卡！

　　如果路卡听得到雷菲的呐喊，没准儿他就停下来了。不过现在他只是看着罗莉塔。

　　也许是有生以来最认真的一次。这时他发现罗莉塔的眼睛相当漂亮——是黑夜中也能释放出光辉的那种漂亮，完美无瑕。

　　就是这双眼睛，让罗莉塔如此与众不同。就连路卡都差一点怦然心动。

　　就是这个差一点，现在变成了热血沸腾。

　　有一种人，心中越热血，头脑就越冷静。操控魔法杖的手有条不紊地翻弄着粒子，又是一波攻势飞出。

　　被罗莉塔挥剑化解。

　　在外人看来，少女简直如同飘溢在火焰中的精灵，一切如她都随心所欲。

　　魔导士的眼睛平凡无奇，他可看不到除此以外的东西。

　　但是，他的武器从来就不是这个。而是“知识”，就算他看不见，他也能够理解其中的奥秘。

　　又一个魔法壮烈，这次依旧是火球，数量是十三个。连同上次的两道火焰，罗莉塔的动作已经充分暴露了。

　　不会被眼前的景象打击到，是路卡的长处。信手一挥，聚集在一起的粒子又化作火焰而去。

　　火焰中的人迟疑了。也是时候了，现在开始就是真格的了。

　　放心吧，我可不会突然来什么高级魔法、广域魔法的。

　　至于召唤魔法，那更是与魔导士八字扯不到一撇。

　　但是——路卡咧开嘴角，笑了。

　　是属于算计得逞后的那种阴森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