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许多

32、2、撞色

　　余晖还挂在西边，夜幕已落下三分之二以上。
　　橘红色的火光，同暗色的天空形成了鲜明无比的撞色。

　　那是……撞得足以令人心碎的强烈对比。这唯美的画面太过震撼，以至于在之后的数秒内，视网膜还沉浸于景象的残影之中。

　　口舌开始变得有些干燥，我花费了些许力气才重新启动了自己的声带，向蒂莫西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打……起来了？”
　　他抬眼望向了那个方向，随后继续低头轻拭着他的剑刃，一副你说废话的样子应了声：“啊、这还用说。”
　　“……”

　　我心下感到了那么点儿诡异。
　　按照通常的逻辑，事情的发展总要有个渐行渐近的规律，而事件的爆发也需要顺着时间的刻度堆砌起足够多的熵。再者，按照神学家的说法，总要有个所谓的“语言”或“征兆”。
　　然而，哪怕是位于岛屿的另一面，这未免也太过突然。

　　或许，是被我粗心地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也说不定。
　　压下心中的问号，我如此想着，加之魔咒一般的某个莫名的信念：反正，一定会很快顺利解决。因为，他是艾斯呀。

　　无论什么话说多了总会有洗脑一样的催眠效果，故而，零星的打斗声也同心底的不妥被我抛到脑后，天大地大看船最大，我甚至还和蒂莫西说了要不要把船开到岛的那边接应一下之类……的。
　　当意识到真正不对劲的时候——

　　这场战斗，理由再多，持续的时间也太过长了。

　　期间本想冲过去一探究竟，却被蒂莫西一句“谁答应船长好好留守的”给按在了原地，结果这位剑士先生代我追了过去。正当甲板上的我快要摔碎那杯没什么味道的咖啡时，回来的却是我们的船医。
　　他爬上船的第一件事却是回屋抱出他的药箱。
　　第二件事则告诉了我正在发生的激战，那个名字是……

　　鱼人，海侠甚平。

　　不过我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琐事”。

　　我问他：“艾斯受伤了？”
　　“废话。”他几乎白了我一眼，又补上，“那可是鱼人海贼团的团长，王下七武海之一啊。”
　　然后，在他急着要下去之前，我拦住了他。
　　“换你看船吧，我去偷偷杀掉那个家伙就万事大吉了吧。”在距我不过一座岛的地方负伤，从某种角度来讲我除了矛盾竟还有那么点儿报复的冲动。
　　“喂喂你脑补了什么啊那可是男人间的正经战斗你去偷袭算个毛！”
　　啊，那样不行吗？我一手托腮，笑道：“那就……把他海贼团里最弱的那个绑过来威胁吧，反正只看结果就不用在意过程了。”
　　“……你这女人到底扭曲到什么地步了啊= =|||！”

　　我刚想对扭曲一词进行反驳，却见他突然脸色苍白，视线穿过我的肩膀上方、直直地望向了我的身后。

　　那是……？
　　我转身，顺着他的目光，在岛屿海岸线极北的远处，看到了几艘庞然大物。

　　眯了眯双眼，我没有看清帆上的标志，但显然有人认得比我清楚。

　　船医抱着的药箱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用着不可置信的声音惊呼：“那是……白胡子？！！”

　　——！！！

　　我跑到船头，探出半个身子，辨认出了那确实应该是那个传说中四皇之一的白胡子海贼团的图案。而那几艘巨舟则缓缓地驶向了岛的另一面，最终被海岸线上茂密的春树和碎岩所遮挡，船尾消失在视线所能触及的角落。
　　另一面。艾斯他……
　　新世界，势力范围，冲突。这三个词汇几乎同时以加粗的形式出现在我的脑中。

　　难道说，这个岛……

　　已然成型的模糊答案看起来并不愉快。我猛地转身告诉船医要赶过去便翻下船。浅滩的海水一下子灌进了皮鞋、打湿了裙摆，岛屿春季的气候显然影响到了附近的海域，微凉的刺激冻得小腿肌肉紧绷。
　　船医站到围栏后，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我沿着海岸线将船挪到那附近！”
　　点头，我尽全力向事发地奔去。

　　拜托了……
　　鲜有地，我在胸口画上了十字。
　　哪怕只是去当个肉盾，也一定要让我赶上。

　　++++++++++ Whitebeard Pirates ++++++++++

　　十四岁那年，刚刚睡醒的我从名义上的监护人那里听到过这样的话语：
　　“艾莉克丝[注2]，愚蠢而鲁莽的实力证明和卑微而残破的隐蔽藏珠，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记得，当时还躺在床上的自己，用着十分沙哑的口音讽刺道：“你为何不直接问我的态度呢？”

　　那个选择的答案，我想我至今也不会改变。
　　不，仔细来讲那不是“选择”，选择固有客观的轻重之分；而我的主观喜好，却是这个粗暴而腐朽的……自我。

　　++++++++++ Whitebeard Pirates ++++++++++

　　肌肉中的乳酸已经开始分泌，我大喘着气终于到达了战场。迎面而来的热浪一时间剥夺了全部的感官。火焰的壁障将艾斯同我们相隔开来。

　　眼中的水分被考得蒸发，我眨了几下眼睛才透过火焰隐约看清那个高大的人影。
　　最后，入耳的他的声音竟是：“你们快逃！”

　　紧接着，一群人叫得有些哗然。
　　似乎是火焰太旺盛而让人有些缺氧，我一时没转过这句话的涵义。

　　“你把自己的脑浆和五花肉混到一起了吗！”黛丝刚想往前冲，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无意义的烧伤还是适可而止吧。”
　　五步之遥的年轻航海士耸肩，道：“虽然我也想活下去，但，事到如今……”
　　“只能豁出去了。”蒂莫西剑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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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2：艾莉克丝（Alex）是亚历山德拉（Alexandra）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