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许多

102、4、His Answer

　　“你好，我是亚历山德拉。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艾莉克丝。”
　　——那个女人，蹲在牢门的外面，这样向他说着。

　　并且，丝毫不在意在这两句话的中间，她杀了几个人。
　　准确来讲，面对杀人这件事，她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如同她的呼吸，不过是可以全然忽视的小事罢了——或者说，连小事都算不上，视命如草芥。

　　杀人魔。
　　这个词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女子瞬间爆发的火焰暂时性地吹散了深海监狱中常年散发的湿冷，滚滚热浪中，传来的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肉烧焦的味道。且不谈她轻而易举破坏海楼石这件令人咋舌的事，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眼前这个杀人魔，她为何要深入牢房来见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一个素不相识的、即将走上处刑台、迈向死亡的人。

　　他的脑补能力一向不怎么样，更何况在如今的情形下也没有兴致去想象其背后的故事。

　　皱眉，望向牢门外那个蹲在那里几乎走光的女人，他终于发声：“有什么事？”
　　嗓音喑哑，连日在恶劣条件下，听起来也没有多好的耐性。

　　可那个女人似乎比这里的条件还要恶劣。
　　只见她眯起漂亮的双眼，黑眸的深处似有暗红的火苗跳动，嘴角上扬的弧度消失，冷下来的脸色散发着微妙的低气压。

　　——艾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她，但他至少还察觉到了这件事。
　　——与某些根本读不懂空气的人相比。

　　嗯，这些根本读不懂空气的人，正以汉尼拔为首，抱着海楼石的碎片跪着在那里哭诉——没有错，这些狱卒根本就不在乎被她杀死的犯人，尽管那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在乎的仅仅是昂贵的海楼石囚笼。
　　“姑奶奶你闹够了没有这东西贵着呢好吗这么多年都没损坏过你今天一来就碎了一整面这让我贪污到一半的预算怎么办啊呸我是说你这让我怎么向上面交代啊啊啊啊啊啊……”by嚎啕大哭的汉尼拔副署长。

　　呃，嚎啕大哭这个词用的有点儿夸张。

　　黑发女子眼角一抽，意外的是即将爆发的怒火被汉尼拔打岔后收敛了起来。仿佛刚刚的低气压是人的错觉。
　　她的右手依旧捂着自己的左肩，指缝中露出的皮肤闪烁着靛青色的光芒，而左手却抬了起来，摸向他这间牢房前的海楼石笼，收敛起怒意后，表情轻松了少许，惊讶道：“这玩意儿摸起来像玄铁……竟然是这么稀有的东西？”
　　直接把“昂贵”等同于“稀有”，从某种角度来讲也没错。

　　然而，比起竟然不知道海楼石为何物这件事，显然汉尼拔副署长更钟情于让她滚蛋这件事。

　　多米诺正命人收拾那间牢房的凄惨碎片——连同里面被烧至碳化的犯人尸体一起。
　　汉尼拔终于对这位尽是麻烦的来客没了笑脸。他站直身体，用力咳嗽，对那个女人说道：“亚历山德拉小姐，如果没有要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她依旧蹲在牢门前，静静望着里面的家伙，似是充耳不闻，却又保持着姿势连头都没有转，语气平静地回复了他：“我怎么没要事，我当然有要紧得不得了的事。”

　　汉尼拔：“……”所以说，姑奶奶你到底是有什么事非要来这里啊→_→。

　　这个问题的答案艾斯也想知道，是故，问心无愧地再次望向她。

　　咔嚓——
　　十分清脆的响声，有什么[删除线]嘎嘣脆的东西[/删除线]折断了。

　　女子先前摸着海楼石牢栏的左手一用力，扭下了一段海楼石钢棍。显然这次却不是什么故意而为之，而是不自觉地愤怒。
　　是的，愤怒。从她身上溢出来的愤怒洋洋洒洒在这不大的空间内，眼底重新泛起的暗红跳跃着，瞪向牢中毫无反击之力的男人。

　　“有人向我挑衅，说他比我强。”当她再度开口时，言语深处有了咬牙之音，“说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肉♂体形态，突破质能守恒的限制，却丝毫不会伤害到自身——这是连我也没有办法做到事。明明……我的根源才是‘火’。”
　　如此幼稚的嫉妒与不服，但放在她的身上却没有违和感。
　　艾斯试图用自己的脑袋理清她的逻辑，但没有成功，因为她接下来的言论全然推翻了之前有的和没有的全部假设。
　　“虽然我承认，那种事现在的我的确做不到，但，我不认为自己比他弱。”她这样说着，左手依旧握着那段被她轻易扭下的海楼石棍，慢慢站起身，俯视着牢中的他，口中却对汉尼拔命令道，“放他出来，我不亲自拿下他的性命就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被薇拉那种家伙挑衅。”

　　她的前半句是：要求这个重刑犯的人身自由。
　　她的后半句是：索取这个重刑犯的生存自由。

　　“这恐怕不行，亚历山德拉小姐。”汉尼拔难得认真起来，可能是涉及到自己升官的业绩，僵持着，“他是我们现今最重要的犯人。”
　　“再重要的犯人不也是判了死刑，横竖都是死。那个所谓的公开处刑怎么想都只是一场摆摆样子的政♂治作秀，不用担心，我会让协会做出一个无比仿真的人偶摆上处刑台的。”
　　“亚历山德拉小姐！您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有权以妨碍公务的名义强制您离开！”
　　“强制？我可……”

　　“我拒绝。”打断她的，是牢内那个男人果断的声音。
　　她不满地回头看他，道：“你说什么？”
　　“抱歉呐，小姐。”阴影中的男人笑道，口气却充分体现了海贼这个身份的特点——听起来不太像是好人，可吐出的话语却颇具几分绅士风度，“我可没有和你战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