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嫣：你看起来很好吃》板栗芒

12、第十二章 屋头乌啼声

　　我从未想过义父和她会站在对立面。
　　——皓都

　　自从突厥来使走后，京都的气氛就变得十分怪异，李乐嫣已经好几晚没有睡好觉了。
　　行兵绰绰，紧张肃杀的气氛在整个京城蔓延开来。
　　“县主，城中出现乱兵，还请县主躲在屋内不要随意走动。”
　　低沉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人影一晃而过，快得像是错觉，随后是许多侍卫走动的声音。
　　战靴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整齐划一，却又让人惊悚不安。
　　“淡涂，守好县主。”秦王府的侍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淡涂出身行伍，更加稳重些，皓都看着前方穿着战甲的秦王，对着淡涂嘱咐到。
　　他是侍卫统领，按理来说应该守在王府，可他又不只是侍卫统领，他需要跟着秦王去东宫，这场厮杀，他是一把十分好用的刀。
　　夜里的长安灯火闪烁，这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有个人影逃了出去，皓都垂眸看向剑锋，侧身挥剑向另一边。
　　东方吐白，街上却没有几个人出来，夜间的动静，他们不是没有听见。
　　总感觉今早的风里，都夹杂着血腥气。
　　“别担心。”栗子握着李乐嫣的手，昨晚一出事，她就被侍卫统领拎过来陪着县主了。
　　李乐嫣圆鼓鼓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县主！”终于，穿着一身战铠的淡涂推门而入，“回禀县主，乱兵已被平息，王府现在安全了。”
　　“怎么会有乱兵？”心头的不安扩散开来，“东宫，东宫怎么样了？”
　　阿耶不让她理会这些纷扰，长歌也告诉她无需多想，可到底是真么多年生长在长安，怎么会感觉不到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呢。
　　“东宫生变，已被秦王殿下平息，太子及齐王，伏诛。”
　　东宫生变？！
　　伏诛？！
　　“那长歌呢？！”声音不自觉地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见过太多一人获罪满门惨死的事例了，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帝王之家。
　　淡涂犹豫了一下，想到统领的叮嘱，还是告诉了李乐嫣：“永宁郡主在追捕时逃脱了，现在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长歌逃脱了，那就是没出事，乐嫣松了一口气，可下落不明只怕也是十分危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兔子壮起胆子，“我去找阿耶。”
　　“县主！”栗子一直站在一边，见李乐嫣要跑出去，立马拉住她，“殿下此刻，恐怕没有时间见您。”
　　她从小陪着李乐嫣一同长大，心思却没有乐嫣这般单纯无暇。
　　这件事情，恐怕是殿下一手策划的，就算不是，此时此刻陛下身边能帮忙的就剩下秦王殿下了，这会儿为了善后也会忙得不可开交的。
　　“皓统领。”战铠跪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得一声，这几天为了给太子和齐王的事情擦屁股，皓都整个人都忙得飞起。
　　这次到这边也是因为出了事。
　　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两人，皓都捏紧了剑柄：“是谁干的？”
　　“是个普通人，长相清秀，说是给我们送水的，求皓统领赎罪！”
　　这几天轮班值守，但人手抽调并不充足，所以只有昼夜两半，这些普通侍卫确实容易疲倦。
　　“皓统领，东宫夫人的灵位和贡品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了，分毫未少。”
　　李长歌？
　　这是皓都唯一能够想到的人。
　　皓都不由蹙眉，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
　　之前因为乐嫣，他放了李长歌，能不能逃开别人，就听天由命了，只是没想到，永宁郡主这么胆大。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义父。”皓都垂眸，“竟然惊动了义父，孩儿该死。”
　　“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投毒却又分文未取，”杜如晦看向地上碎落的茶盏，“看来是一位故人。”
　　他能够想到的，义父自然也能够想到，只希望这位永宁郡主能够好自为之。
　　渍，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位永宁郡主不像是省油的灯。
　　“李长歌，偷盗太子印玺，东西拿回来，人，不留。”
　　“是。”
　　————
　　此夜母不掩，屋头乌啼声。——曹邺《愁·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