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寒山片石

3、门派

　　女弟子给她来了个测飞踢，程溏急忙蹲下。
　　“没…没踢到啊……”
　　还没完，她猛然抓起程溏的衣领，来了一拳，程溏接住了。把她的手一扭，疼得女弟子嗷嗷直叫，程溏散开手也像刚才一样抓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攥成拳状冲着她的脸就是一拳。
　　“这可惨了，这小姑娘可是柳门主最疼爱的弟子啊。”台下的人纷纷议论着程溏打了柳们门主的弟子。
　　程溏凑到她耳边说：“还不快下台。”
　　程溏松开手揉揉自己的肩膀，走到棠知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她是不是哭了？”
　　“嗯，你那一拳柳门主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的，他还是在看着你。”
　　“没事。”程溏抬头看着坐在长老主位的柳门主。
　　还站在台上的女弟子，含住泪水，咬牙切齿的盯着程溏。
　　程溏觉得上台的世家子弟都养得太金贵了，打不得骂不得的。她看不惯这个眼神，棠知也是，众人的目光从女弟子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柳门主这才发话，他站起身，安慰着女弟子说：“燕燕，快到师父这来。”
　　女弟子在肯动身，柳门主挥手示意继续。
　　许佳苑上台，对面是竟是司路
　　“好久不见啊，许公子！”司路向他招手。
　　“好久不见。”话刚落，天空就下起了雨。
　　雨淋日晒，众人非常困惑。每个人都淋到雨，唯独棠知没有。
　　“这雨……”凌妍熙看向棠知，发现她没有被淋到。
　　凌妍熙悄悄地挪到她身旁。
　　“没有被淋到哎，在靠近一点。”
　　“你敢再靠近一点？”棠知看向她。
　　“借个位躲躲雨。”凌妍熙会头看台上的两人。
　　棠知心想：“不好分输赢，下一位应该就是凌妍熙了吧？刚刚看名册的时候看见她排在许佳苑下面。”
　　狂风席卷而来，汇聚成了龙卷风，正想许佳苑使去。
　　“就这？”许佳苑不屑道。
　　只见他身后出现一头火龙，司路身后也出现了一头水龙。
　　“火龙，喷火。”许佳苑指着司路，火龙向司路喷出了火焰。
　　可没等火龙喷出火焰，火龙就消失了，许佳苑一愣，他连忙查看手上的符纸。
　　“没有错啊，就是唤龙符啊，怎么回事？”
　　“水龙，帮许公子消消火。”
　　水龙听命，向许佳苑喷水，把他淋成了落鸡汤。司南鄙夷不屑的说。
　　“火龙都没有驯服怎么可能听你的？”
　　“我靠……”
　　坐在主位的长老们想看看许掌门的反应又不敢，但都掩口而笑。
　　“完了完了，回去要死定了！”
　　棠知看向身旁的凌妍熙，两人正好对视，她才发现凌妍熙那双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像海波一样蔚蓝，甚是好看。
　　“雨停了，所以离我远点，马上到你了。”
　　“啊？哦！”她退后了两步。
　　就在棠知全神贯注时，她突然被撞了，她咬牙切齿的抬头看是哪个没有长眼睛的傻子撞的。
　　“哪个不长眼睛的”？我这是被撞了几次啊？”
　　“我的本体就是没有长眼睛啊，您这话可就有些伤神心了。”
　　“嗯？”
　　一位女子站在她身后。
　　“弥月。”
　　在她眼前的是十古阁现任阁主阀阳的妹妹弥月，十古阁的第六位阁神。
　　“我记得你还在闭关修炼，为何会下入凡间？”罗妄女冷言道。
　　“天神派我来助力于您，”她嗤笑着说“弑神大人。”
　　“我看不像，寻找珞辉之剑的碎片还不需十古阁的阁神，另有目的。”罗妄女看向台上的司路。
　　“见一位故人。”弥月梳理着自己的黑发。
　　“有风神和雨神的帮助一定很快。”
　　“不，你错了，一点都不快。”
　　罗妄女扶额，又万般无奈的摇摇头。
　　“您在凡间最好还是小心点，禁火牌以及珞辉之剑都是每日严加看管的，珞辉之剑为何会突然破碎，禁火牌又是被谁盗走，又是怎么被偷走的？除非是内部神干的。”她走到罗妄女身旁严肃道“寻找碎片这件事我们十古阁不插手，但禁火牌被盗这件事我们必须管。”
　　“现在的十古阁是由我兄长管理，他也加派人手严加看守了。”
　　“嗯。”
　　弥月与罗妄女告别便离开了。
　　“安不忘危啊……”
　　她转头看向台上的凌妍熙 ，凌妍熙正在……泼水？
　　“怎么回事？”她移到楠枳身旁，楠枳道“妍熙本来是想着用她家的密门口诀的，结果，好像是那符纸老化了……”
　　“她对面的是谁？”
　　“青柠上仙的大弟子青亦竹啊。”
　　“哦。”
　　棠知看着台上的青亦竹，再看看凌妍熙。看来这水符纸是用不了了，凌妍熙笑着说。
　　“你注意点。”
　　青亦竹没明白，后来明白了。他身边突然出现水龙，水龙把他给围住了。
　　“这符纸还有点用。”
　　渐渐的，青亦竹感觉到自己沉下了湖底，爬不上来。
　　“不愧是凌霄长老的孙女。”
　　他一挥手，水龙消失了。凌妍熙却不见了，他一会头，就在他身后。一个青亦竹一变变成了一堆青亦竹，凌妍熙冷嘲热讽着。
　　“这分身术确实有两下子，但是……”
　　她走到站在最右侧的青亦竹，一踢，躲开了，其它的没有。
　　“找到了你了。”
　　“好像不是哦。”
　　此话一出，她一愣，全都在说“是我，我才是。”“不，是我，我才是。”“这呢，我在这！”
　　“到底是哪个啊？”拂鹊道。
　　“仔细看就看得出来了。”程溏指着那几个青亦竹。
　　“那个。”棠知指着最好左侧的旁一个，“虽然都张得一模一样，额上的朱砂痣到是让人易辨认。”
　　凌妍熙也发觉了，刚才和他打的时候看见他额上的朱砂痣，这里面就只有棠知说过在最左侧的旁一会。
　　“找到了。”
　　还没等水龙出动，他扔出了暗器。分身全部消失，只有正真的青亦竹。他万般无奈的说。
　　“这朱砂痣还不是因为她，烦死了。”
　　暗器划伤了凌妍熙脸颊，青亦竹趁虚而入，一把剑向她飞出。凌妍熙立刻唤水龙话为水遁，挡住了，但青亦竹从上面攻击。
　　“你的水遁要没了。”
　　不知是怎的，青亦竹停在半空中，凌妍熙趁机绕开，青亦竹又恢复了。他不再打，惶恐的看着台下的参加者。
　　“怎么回事，那气息，她回来了！”
　　“你赢了，我要赶快禀告师尊。”
　　青亦竹不见了，凌妍熙呆呆地站在那。
　　“怎么走了？”
　　“不知道。”
　　凌妍熙下了台，静闲提给了她一块帕子。让她擦擦脸上流下的血，程溏看了一眼。
　　“不会留疤的。”
　　天色已晚，比武终止。
　　本来是在第三天在拜师，结果一结束就有人来找人了。罗妄女又跑到谢银杏那喝茶，她坐在帘子后边，见谢银杏回来了把茶杯放下了。
　　“大人还是宝刀未老，老夫已有多年没见您的功法了。”他梳理着自己的白胡子。
　　“都老透了，献丑了。”
　　“哈哈哈哈，怎会呢？您那瞬凝法还是让老夫大吃一惊。”
　　她抿着嘴，走到窗前，望着皎洁的明月，低声道。
　　“找到了吗？”
　　“尚未，恐怕是被人给捡走了。”
　　“……嗯。”
　　镯子尚未找到，不好控制神力。棠知回到客栈，一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往里面一瞟，程溏竟还留着奴狼的内脏……
　　“扔了。”她快速打开窗户，她们都纷纷抢着呼吸新鲜空气。
　　“这就扔。”
　　她把内脏处理完后屋内的空气也变好。程溏问棠知。
　　“那招叫什么？”
　　“这和奴狼还有那深幽鳕鹿有何关系？”棠知把她挪开。
　　“我也想学。”程溏喝了口茶。
　　“我看还是算了吧，学了你就变成瞎子了。”
　　她一愣，眼睛眨巴眨巴的，又死死盯着棠知的眼睛。
　　“为什么要来凡间？”
　　“有些妖破了泫阵逃到凡间。”
　　“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来凡间？”
　　程溏听了这话不禁狂笑起来。
　　“‘宝贝？’得了吧！我娘死在牢里的时候他还在那泡妹子呢！”
　　棠知早有耳闻，这妖王可是个风云人物，当年妖界被打得快要成平地的时候他还在自己宫里与妾室同床共枕。
　　“青亦竹停在半空中也是你做的？”
　　“差不多。”
　　“差不多？不过你帮了也是好事，就算凌妍熙躲过了那一剑，但至少半身武功都得费。”
　　刚回来的凌妍熙碰巧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那招叫什么？”
　　棠知被突然窜出来的凌妍熙给吓了一跳，她坐在棠知旁边，重复一遍。
　　“那招叫什么？”
　　“瞬凝法。”
　　“教教我呗。”
　　程溏盯着二人，对凌妍熙说。
　　“她说学了就会变成瞎子。”
　　“当真？”凌妍熙看向程溏。
　　“嗯，她说的，是真的。”
　　“棠知你瞎了啊？”
　　棠知差点吐出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她。凌妍熙笑眯眯的咬了口苹果，程溏笑了出来。
　　“我教你总行了吧。”
　　“嗯嗯。”
　　程溏还在那笑，静闲捂住了她的嘴，拂鹊也回来了。
　　“聊什么呢？”楠枳问。
　　程溏拽开静闲的手，对她说。
　　“聊棠知的招式。”
　　“能滚吗？”
　　“不能。”
　　她们聊着聊着到了晚上，楠枳看天色已晚，打断了谈话。程溏和棠知到外边下棋。
　　“要是有酒就好了。”程溏在那馋着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也是，要是有酒的话我就能赢了。”
　　“可我已经赢了好几次了，我感觉就算你喝了酒也不会赢我的。”
　　她抬头看程溏，人爬树上去了，又不知从哪来的酒。
　　“……”
　　“别看我了，快上来。”
　　棠知一跳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她结果酒罐仰头喝了下去。棠知问程溏。
　　“妖界没有这样的景色吗？”
　　“应该有。”
　　“为何这么说？”
　　她放下酒罐，摘下一片树叶，揉搓着，然后轻轻一吹，树叶变成了一只蝴蝶。
　　“我出生的时候就在素云山，从未出去过，就算我想出去，也破不了我三伯的结界。”
　　“这样啊，我记得，雾月公主的三伯好像是……”
　　“陶书茗。”程溏道。
　　棠知放下思考，还没等程溏说完，楠枳出现了。
　　“你们在干吗？”这一声吓得程溏摔下树。
　　“大半夜不要吓人好吗？！”
　　棠知偏过头小声的说：“明明是妖。”
　　楠枳把她扶了起来，棠知也跳下了树，看见拂鹊、静闲还有凌妍熙拿着食材走了出来。
　　“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楠枳，有好酒吗？”
　　“有啊。”
　　棠知帮她们把东西放下，顺便踹了她一脚。
　　“刚刚才喝了又喝？”
　　“等到拜师那天可就不得喝了。”
　　夜里，几人都在屋里吃香喝辣。都不知程溏喝了几杯酒了，满地都是酒瓶子。
　　“千杯不醉啊你。”静闲捡起地上的酒瓶子，有些抱怨。
　　“不喝了，没有三伯酿的酒好喝。”她伸了个懒腰，棠知踹了一脚。
　　“这是你第几次踹我了？”
　　“不知道，喝了这么多，也不给人留点。”
　　“我喝了，打我啊。”
　　程溏挑衅了棠知，还对她翻了白眼。棠知打了个响指，程溏又被踹了一脚。
　　“踹了几下没什么，要是被我冻住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程溏坐了下来